靠在沙發中的艾特德蒙,不自覺的下滑,令整個身軀呈現出一種松散的姿態。
如果說成為昂城的主管后,有什么是讓艾特德蒙最開心的話,那一定是這個不僅寬大,還十分松軟的沙發椅了。
即使是再憂愁,只要在這個寬大的沙發椅里一躺,那種憂愁就能夠少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
艾特德蒙瞇著眼,嘴里不停的哼唧著。
“勞倫斯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輕易放過我這個仇人,但是心中的謹慎,令他面對和‘九頭蛇’‘夜梟法庭’的我時,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報仇,他一定會多方位的試探。”
“因此,他選擇了與‘圣殿’合作。”
“‘圣殿’本就和杰森閣下有仇,雙方幾乎是一拍即合。”
“而且,失去了‘劍圣’的仇恨,令‘圣殿’必須要還擊,繼續顯示著自己的強大!所以,‘收容所’三處特殊基地被‘圣殿’襲擊,‘異常’被帶走,而這些‘異常’一定會出現在昂城,一同出現的還有‘圣殿’的人馬!”
“而勞倫斯一定會混在其中!”
“或者…”
“他會提前進入?”
艾特德蒙思考著。
然后,他揉了揉眉心,瞇著的眼徹底的閉上了。
“還是不夠保險!”
“雖然和‘圣殿’合作,但是勞倫斯又有什么辦法保證自己的勝利呢?”
“要知道面對‘夜梟法庭’時,‘劍圣’都做不到。”
“因此…”
“他在昂城還有后手!”
想到這艾特德蒙睜開了雙眼,他抬手就要去拿通訊器,不過,由于半躺著的姿勢,他的手臂根本夠不到辦公桌上的通訊器。
但,他還不想坐起來拿。
此刻舒服的姿勢,怎么能夠破壞呢?
艾特德蒙抬起了腳,用腳勾著通訊器。
一點,一點的,將通訊器勾到了桌子邊緣,然后,加大了點力道。
通訊器穩穩的落在了他出現了些許贅肉的肚子上,發出輕微的脆響。
艾特德蒙一笑,心滿意足的拿起了通訊器后,另外一條腿,也順勢耽在了桌子上。
他的雙腳翹得更高,這讓他的身軀能夠徹底的融入到沙發椅中,雙手手肘撐在身軀兩側,通訊器放在眼前,匆匆編輯了一條信息后,艾特德蒙手一松,通訊器就跌落在一旁,而他整個人就閉上了雙眼。
“好麻煩啊。”
帶著這樣的感嘆,艾特德蒙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艾斯特來到艾特德蒙辦公室的時候,艾特德蒙已經睡了半個多小時。
在艾斯特推門走進來的時候,艾特德蒙睜開了眼睛,但是姿勢卻沒有怎么變。
“勞倫斯在昂城還有后手,大概率是某種‘異常’,足以引起極大的騷亂,或者是毀滅整座城市的‘異常’。”
“他有一頂能夠改變自己外貌,占據他人身份,類似帽子的‘異常’。”
“這次他依靠著這項‘異常’逃脫。”
“同樣的,昂城的隱藏的后手,也有極大可能是依靠這件‘異常’完成的。”
說到這,艾特德蒙深吸了口氣。
他開始坐起來了。
放松是生活態度,但放縱可不是。
他會抓緊時間休息,但是面對正經事時,艾特德蒙還是會認真的。
即使…
不情不愿。
“我們需要徹底的搜查昂城。”
“單單是‘收容所’不可能完成這點,勞倫斯也太熟悉我們的行事風格,一定會做出針對,所以,我希望以‘圣蛇會’為主。”
“當然,直接請求‘圣蛇會’的話,會很困難。”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信息——昂城隱藏著一個智慧、類人形的‘異常’。”
艾特德蒙說道。
與‘收容所’、‘圣殿’不同。
‘圣蛇會’是對‘異常’最為寬容的組織。
特別是對類人形,擁有智慧能夠交流的‘異常’時,更是爆發出極大的熱情。
因為,他們認為與這樣的‘異常’交流,才是真正的進化。
對此,艾特德蒙不置可否。
但他知道這是可以利用的。
利用‘圣蛇會’找到勞倫斯暗藏在昂城的后手。
“嗯,我會斟酌的寫出一份報告。”
“對了!”
“我們可以讓‘九頭蛇’的人也加入其中。”
“或許他們無法直接面對勞倫斯,但是可以將‘圣殿’的那些暗子一個個的找出來,我相信這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畢竟,他們都暴露了。”
艾斯特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
然后,艾斯特神色輕松了一點說道。
自己父親的回來,不僅讓他感到了安心,那些暴露出的‘圣殿’暗子更是意外的驚喜了。
“‘九頭蛇’?”
“他們能夠做到嗎?”
艾特德蒙一愣。
那不是他們制作的‘套娃’組織嗎?
什么時候有真正的行動力了。
“當然。”
“阿拉斯女士的父母、外祖父,為阿拉斯女士留下了‘龐大的遺產’!”
說著,艾斯特就解釋起來。
艾特德蒙聽著艾斯特的解釋,眼中的驚訝逐漸消失,變成了恍然。
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
阿拉斯的強大,他是知道的。
這樣強大的阿拉斯,父母、外祖父又怎么會是簡單的人物?
又怎么可能將阿拉斯一個人丟在昂城?
必然是有著諸多的安排。
這些人的出現,才是正常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做到更多。”
艾特德蒙沉吟的說道。
“您是說故布疑陣?”
艾斯特馬上猜到了什么。
“對!”
“通過這些暗子,我們向‘圣殿’傳遞真真假假的消息,雖然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但是卻能夠消耗他們更多的人力來確認,同樣的也能夠耽擱他們更多的時間,而這就能夠為‘圣蛇會’尋找那個‘異常’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而且,你猜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兩個很重要的暗子,讓他們將‘我們被勞倫斯出賣了’的消息送回‘圣殿’后,會發生什么?”
“如果再加上‘勞倫斯給予數個真消息,只是為了騙取‘圣殿’的信任’,那之后又會發生什么?”
“要是再具體一些,描述‘勞倫斯是為了探究‘圣殿’‘無面人軍團’的秘密之類’,又會發生什么呢?”
艾特德蒙說著,看向了艾斯特。
勞倫斯和‘圣殿’的合作,本就是倉促之間的無奈之舉。
雙方有多少信任,可想而知。
一次兩次的假消息沒有什么,但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就會引發質變。
甚至,退一步說,這些假消息都沒有用。
‘圣殿’依舊選擇相信勞倫斯。
可勞倫斯呢?
勢單力孤,被‘收容所’執法隊追捕的勞倫斯呢?
他會怎么做?
艾特德蒙猜到了大概。
通過艾特德蒙對勞倫斯詳細描述的艾斯特,也猜到了一些。
下一刻,兩人相視一笑。
艾斯特轉身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給‘圣蛇會’的報告他需要好好的下一番心思,斟酌一下。
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對了,還有我的報銷!
車子,租房子之類的都是很大的開銷,他必須要上報,雖然他之前已經從‘收容所’這里領取了一份,但是‘圣蛇會’的那份,也是必須要的。
不過,在拉開房門的剎那,艾斯特卻想到了自己父親給予自己的囑咐。
“艾特德蒙前輩,我的父親希望見您一面。”
艾斯特說道。
父親?
艾特德蒙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是本能一般的說道:“你那位消失的父親回來了?”
“他回來了。”
艾斯特臉上帶著微笑回答著。
看到這抹微笑,艾特德蒙不由松了口氣。
幸好沒有發生什么令人嘆息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晚上我會準時到。”
艾特德蒙點頭給了保證。
而就在艾特德蒙點頭保證的前一刻,他問出那具話語的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眼的艾瑪突然再次一陣抽搐,就這么又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艾瑪、艾瑪。”
“你怎么了,艾瑪?”
“醫生,艾瑪怎么樣了?”
本來在艾瑪睜開雙眼的時候,丹弗斯和帕西是露出笑容的。
但是隨著艾瑪再次的昏迷,兩人立刻驚呼道。
其實,那位醫生就在床邊。
剛剛一臉欣喜,認為自己沒有判斷錯誤,只是稍稍有些延遲的醫生,心底再次驚慌失措起來。
為什么呢?
不應該啊?
一切指數都是正常的啊!
而且,剛剛意識已經蘇醒了!
為什么又突然昏迷了?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醫生的心底,但是他卻強作鎮定的說道:“這是正常的應激反應,請兩位女士保持冷靜與安靜。”
“不然這會影響到艾瑪小姐。”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們到隔壁等待。”
面對醫生的話語,丹弗斯、帕西是相信的,兩人起身向外走去。
只是兩人沒有看到,就在房門關閉的剎那,那位醫生就這么的跪在艾瑪的床邊低聲祈禱起來。
這樣的祈禱持續了許久,一直到奎托斯和羅根回來為止。
兩個小孩一回來,就沖到了這里,查看艾瑪的狀況。
見到艾瑪沒有醒來,兩人有些失望,但是卻依舊選擇陪伴艾瑪。
尤其是羅根,就這么搬過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艾瑪的床邊。
“艾瑪你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啊?”
“要不…”
“我給你講講‘面具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