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墻壁上的文字,沖入搏擊館內的人相顧駭然。
之前的‘利爪13’的出現就已經讓人們感到震驚的了。
而現在的‘利爪11’早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而是震撼!
要知道,那可是‘劍圣’迪瓦諾啊!
此刻竟然被燒成了飛灰,那…‘利爪11’得有多強?
所有人想著想著就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圣殿’的人最先撤離。
他們要回去報信了。
接著是‘收容所’和‘圣蛇會’。
最后才是那些被吸引而來的獨行俠、小組織,以及本地的一些小團體。
這些人離開的時候,幾乎是畢恭畢敬,甚至連地上多出的腳印都打掃的干干凈凈,最后一個出門時,還把門都關好了。
‘劍圣’就是令他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而能夠戰勝‘劍圣’,焚盡萬物的‘利爪11’,令他們從心底無法反抗。
更不用說‘利爪11’并不是一個人了。
‘夜梟法庭’!
一個隱藏在昂城千年的組織!
只要想一想,就令他們感到恐懼。
同時,一個疑惑出現在了他們心底。
‘夜梟法庭’這樣的千年組織為什么只在昂城,而不擴張自己的勢力?
“當然是古老的規則!”
“‘夜梟法庭’保證著昂城的運轉,保持著昂城的均衡。”
“所以,他們不會離開昂城。”
面對著同僚的詢問,庫雅理所當然的說道。
西科特、雷修斯則是根本不相信這一點。
一個擁有‘利爪11’這樣絕世強者的組織,怎么可能會困頓在一個小小的昂城?
除非…
“他們無法離開昂城!”
西科特、雷修斯對視了一眼。
這樣的想法就同時出現在了心底,然后,他們看向了自己的主管。
此時的哈羅恰好將目光投來。
三人互視了一眼后,年紀較長的西科特開口道:
“‘夜梟法庭’無法離開昂城!”
“有一點,庫雅說的很對,古老的規則!”
西科特說著看向了庫雅,他露出一個智珠在握的笑容,緩緩的說道:“在很早以前,某些東西是能夠被稱之為古老的規則!”
“例如…”
“契約!”
契約?!
辦公室的四人一愣,隨即全都恍然。
即使是庫雅也不例外。
雖然她是堅定的站在‘利爪13’這邊的,但是心底的疑惑卻還是存在著的。
而現在,西科特很好的解釋了這一點。
曾經‘夜梟法庭’的創始人制定的契約,或者和某些存在簽訂的契約,讓所有‘夜梟法庭’的成員們強大、神秘、未知,但也無法離開昂城。
‘利爪13’也是這樣的吧?
他一個人獨行在黑暗中時,是不是會經常感受到這樣的無奈?
他會不會也有黯然神傷的時候?
他隱藏在面具后的面容是不是也會帶著悲傷?
庫雅想著想著,眼圈就微微泛紅。
看著這副模樣的庫雅,哈羅、西科特、雷修斯一起皺眉。
不過,隨即三人就嘆了口氣,什么也沒有說。
女人總是這樣感情用事!
這也是為什么‘圣蛇會’內女性很少的緣故。
其他組織也是這樣。
因為,一旦名為‘愛情’的毒藥出現后,再精明能干的女性也會變得遲鈍。
當然了,男性也一樣。
只不過,在絕大部分的時候,后者不承認罷了。
男人嘛,好面子。
“我去起草報告。”
“你們去調查昂城的歷史。”
“我要知道昂城詳細的歷史。”
哈羅說道。
“知道了。”
西科特、雷修斯懶洋洋的回答著。
雖然剛剛被‘劍圣’嚇了一跳,但是‘劍圣’的死亡,卻無異于解除了整個昂城的危機。
做為‘圣殿’的高端戰力之一,就這么死在了昂城,‘圣殿’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現在?
‘圣殿’需要做好的是該如何彌補這個高端戰力的缺失。
畢竟,盯著‘圣殿’的人,可不是少說。
簡單的說,對方短時間內不會再關注到昂城了。
“我能繼續混俱樂部了!”
“我能繼續宅家游戲了!”
西科特、雷修斯不約而同的想著。
然后,兩人起身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至于調查資料?
自然是交給D級人員去做了。
身為C級的他們,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
“品茶的時間到了!”
西科特面帶微笑,神采奕奕。
“群狼,殺戮時刻!”
雷修斯單手握拳,戰意高昂。
“贏了?!”
艾特德蒙聽著手下匯報來的消息,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可是清楚‘夜梟法庭’是怎么回事的。
算上他在內,一共才四個人。
剛剛感受到了‘劍圣’的氣息時,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
但現在卻是杰森贏了!
竟然能夠打贏‘劍圣’…
杰森你的實力達到了什么程度?
艾特德蒙猜測著,他恨不得現在就跑回隱秘基地中,好好詢問杰森是怎么回事,但是身為‘收容所’的主管,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寫報告!
他會‘詳細’、‘客觀’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寫出來。
當然…
還有那個混蛋!
一想到剛剛電話那頭的混蛋,艾特德蒙恨得咬牙切齒。
他很清楚,對方是故意的。
對方應該是在肖恩出發后,就守在了電話邊。
不過,對方應該沒有想到肖恩會被‘利爪13’干掉。
更不會想到‘利爪11’能夠干掉‘劍圣’迪瓦諾。
“既然這樣…”
“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禮。”
艾特德蒙深吸了口氣,他做出了一個許久未做出的決定。
之前他無法下定決心是因為他知道這么做必然會讓‘收容所’內部大地震。
而現在下定決心則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太多了,艾斯特、杰森大人、阿拉斯閣下和瓦倫、奎克、克萊夫、愛迪文、瓊斯、羅德尼六個混蛋的家人,都需要他去照顧。
他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混吃等死了。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他無法看著身邊的這些人死去。
“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不是為了咸魚嗎?”
“怎么越來越忙碌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艾特德蒙開始寫起了報告。
在神山消失在蘑菇云中后,‘圣殿’的總部就成為一個隱秘。
事實上,除去極少部分人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圣殿’在哪。
這是當代教宗做的決定。
遭遇了一次意外的突襲后,教宗、十二大主教、四十八位區主教和三百正位騎士全部罹難,令盛極一時的‘圣殿’變得衰落不堪,自然是需要改變才能夠繼續的生存下去。
三十年過去了,這樣的衰落依舊存在著。
教宗存在著,但只是‘榮譽位’。
不要說是原本教宗溝通神靈的能力,就連感知神靈的存在,他都做不到。
畢竟,三十年前,他只是‘圣殿’的區主教候補罷了。
而且,還是候補中,最差的那一個。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活了下來。
因為,他沒有資格登上神山。
他不知道神山上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到了那刺目的光輝和耀眼的蘑菇云。
所以,當他成為教宗后,第一時間將‘圣殿’搬到了隱秘的不為人知的的某處地下。
金碧輝煌的大堂內,端坐在教宗位置上的霍索恩,早已不再年輕,花白的頭發,身軀有些佝僂,即使是白色的長袍也無法掩飾,而他的臉上則帶著深深的疲倦感。
沒有了神靈的指引,他感到迷惑。
就好似是身處迷霧,根本不知道向哪前行般。
尤其是在得到老友迪瓦諾死亡時,他這樣的迷茫感更是加深,
“開啟儀式吧。”
“‘圣殿’不能夠沒有‘劍圣’。”
聽完下屬的匯報,霍索恩揮了揮手。
“是,陛下。”
匯報著深深一鞠躬,然后直接就走向了一旁的偏廳,在這個大堂的偏廳里,一個高大、健壯的年輕人身披盔甲,站在了一個繁復的術式內。
儀式是在確認‘劍圣’迪瓦諾死亡時,就準備好的。
“你將繼承迪瓦諾大人的一切,你將會成為‘圣殿’新的劍圣,但是整個過程會很痛苦,你必須要忍耐。”
這位教宗近臣向著年輕人說道。
“誓死完成!”
被千挑萬選出來,對‘圣殿’有著絕對忠誠的年輕人慷鏘有力的說道。
教宗近臣微微頷首后,低沉的咒語聲響起。
地上繁復的術式開始亮了起來。
一股特有的波動在術式內出現。
猶如是吸引一般,之前出現在迪瓦諾身上的白光就這么出現在了術式內,緩緩的飄浮著。
然后,緩緩的融入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中。
剛一接觸,滿臉堅定的年輕人就疼痛的倒地,一股略微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對此,這位教宗近臣并沒有意外。
這個儀式本來就是一個‘復活’的儀式。
一個因為‘圣殿’高端戰力全部喪生,從而被現任教宗陛下根據‘圣殿’種種秘術開發出來的特殊秘術。
與被賞賜給‘無面人’軍團那種半吊子秘術不同,這個特殊的秘術可以令掌握者,在布置完全的機會下,獲得一次‘復活’的機會。
只是這個特殊秘術前置太過苛刻,而且代價也太過高昂,且要求著極高的天賦,整個‘圣殿’內,能夠學習這種秘術的不超過五人,而真正能夠掌握的只有教宗和‘劍圣’迪瓦諾兩人。
白色的光輝越發的濃郁了。
年輕人身上,屬于迪瓦諾的氣息越發的濃郁了。
甚至,教宗近臣閉上眼的話,就以為站在了那位‘劍圣’身邊一般。
一抹微笑出現在了這位教宗近臣臉上。
換了更加年輕、富有潛力的身體,只需要短暫的適應后,‘劍圣’大人一定會更加的強大。
到時候,任何敵人都不會被‘劍圣’大人斬在劍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是他!”
“是他!”
“是那個怪物!”
“他就在昂城!”
“他沒有死!”
凄慘的喊叫從那個年輕人嘴中響起,但是聲音卻是迪瓦諾的。
然后,還沒有等教宗近臣回過神。
年輕人的身體直接炸裂了。
屬于迪瓦諾的氣息直接消散不見。
被濺了一臉血的教宗近臣呆愣在原地。
失敗了?
怎么可能會失敗?
教宗近臣不可置信的想著。
然后,他臉上的鮮血都顧不上擦,就去匯報教宗了。
而在那狂吼聲出現的剎那,當代教宗就知道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異變。
他聽著下屬的匯報,身上的氣息越發的沉寂了。
只是眼中的光芒卻是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危險、猙獰的氣息不停的在大堂內盤旋。
大堂內所有的人都簌簌發抖起來。
“昂城?”
“‘面具人’?”
“‘夜梟法庭’?”
當代教宗不停的低聲念叨著,那聲音就好似一個恐怖的怪物嘶吼、咆哮。
靠近‘圣蛇會’的一棟臨時租賃的公寓,‘兄弟會’、‘九頭蛇’、‘饕餮會’、‘夜梟法庭’聯合重要會議正在召開。
杰森、阿拉斯坐在一側,艾斯特坐在對面。
這個時候,艾斯特正一臉信心十足的向杰森解釋著之前墻壁留字的用意。
“強大!”
“更加強大!”
“在這樣的強大之下,‘夜梟法庭’的種種不合理,也會變得合理起來。”
“他們會猜測我們之前拋出的古老規則。”
“更會去翻閱昂城的歷史。”
“但是!”
說到這,艾斯特加重了發音,并且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只不過,在看到杰森催促的眼神后,艾斯特馬上就說道:“但是,昂城真正建成的歷史也不過百年,有詳盡的文字記錄更是在新世紀初,之前的歷史記載十分的模糊不說,而且,還有著極多的斷層——而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可以任由那些人去發揮。”
“為了讓我們的組織合情合理的存在著,我可是做足了功課!”
艾斯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露出一個閃光的微笑。
但是,不論是杰森,還是阿拉斯都沒有再看他。
而是看向了一旁臥室的房門。
迪瓦諾正一臉迷惑的站在那,看著杰森、阿拉斯的視線,他茫然的問道:“你、你們好,是你們救了我嗎?謝謝。”
似乎是剛剛蘇醒的緣故,迪瓦諾的口齒還有些不太清晰。
而就在杰森還在思考該如何回應的時候,艾斯特就已經起身沖到了迪瓦諾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迪瓦諾的雙腿,情真意切的大聲喊道——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