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翹起,沒有笑聲,但確實是在笑。
“杰森你在笑什么?”
女糕點師下意識的問道。
“我在贊美‘食物’的美味。”
杰森說著就跳下了馬車,然后,對著女糕點師說道:“待在車上別下來。”
說完,也沒有等女糕點師回答,就大步流星的向著老兵站點走去。
越是接近,杰森臉上的笑意就越是抑制不住。
同樣的,那香味也越發的濃烈了。
本以為是一個開胃小點,沒想到卻是一次大餐!
咕咚。
杰森咽了口口水,他克制著自己的饑餓,再一次告訴自己‘等待會讓食物更美味’后,他的目光看向了老兵站點前的三人。
三人并不陌生,在老泰笛的身邊見過。
很明顯,這就是老泰笛派來查探老兵站點的人。
“杰森閣下。”
為首的男子向著杰森示意。
然后,在杰森點頭做為回應后,三人就行動起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到了杰森,他們早就進入老兵站點了。
老兵站點,聽名字就能夠猜到大概。
這里是一間俱樂部。
為退伍的老兵們提供服務。
當然普通的士兵是沒有資格進入的,至少是少尉一級或之上的軍官才行。
從外表上看和老兵醫院沒有什么區別。
只不過一個是用了純白色,一個則是更為暖調的淡黃色。
吱呀!
門推開了。
普魯斯家族的三人,以縱列的方式走進去。
第一人的手中出現了一枚黃色的寶石,嘴里低聲念叨。
第二人則是握著兩支沖鋒槍。
第三人手里出現的是手雷。
很明顯,普魯斯家族早已適應了該如何將‘神秘側’融入到火藥世界中。
踏、踏踏。
吱呀、吱呀。
靴子踩在門內的地板上,地板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響聲,領頭的嘴中圖復語并沒有停下,第二人、第三人則是一左一右看向了兩邊。
整座老兵站點的大廳空蕩蕩的。
乒乓球臺、臺球桌旁,拍子、球桿四處散落,數張本該貼在地面上的報紙,因為開門涌入的風,而翹起一角,纏裹在了那些無人坐著的椅子上。
“安全!”
“安全!”
第二、第三人連續說道。
第一人嘴里的圖復語沒停,一手拿著黃寶石,一手比劃了個手勢,示意繼續檢查。
但就在兩人準備行動的剎那,遠處桌子上的收音機的電源燈,突然亮了。
刺啦!
尖銳的電流聲突然響起,超過常人難以忍受的分貝,頓時,令第二、第三人面露痛苦,第一人的圖復語也稍停。
雖然僅僅是稍停!
但無形的力場,頓時露出了破綻。
“嘻嘻!”
一聲孩童的笑聲出現了。
那聲音來自大廳一側的走廊深處。
伴隨著笑聲,還有一陣陣輕快的腳步聲。
很明顯,那個發出笑聲的孩童,正在向著這里靠近。
普魯斯家族第一人臉色突變,他感知到了某種無法言明的恐懼正在開始侵蝕自己的神智時,他當即大吼道:“撤退!撤退!”
第二、第三人立刻向后退去。
第一人也是轉身就跑。
但是——
身后本該開啟的門,就這么關上了。
不單單是關上了,三根食指粗細的藤條就這么從天花板上垂下,悄無聲息的勒在了三人的脖頸上,猛地一收。
嘎吱。
清脆的響聲中,伴隨著窒息的哈、哈聲。
隨后,一切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杰森跟在普魯斯家族三人的身后,走進了老兵站點。
但是當他穿過門時,明明跟在前面的三人,卻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眼前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
有乒乓球桌,也有臺球桌。
地上滿是灑落的報紙,桌椅凌亂,不少桌上還放著酒瓶。
大部分都是剛剛開啟的酒。
少部分則是還有著一半。
看得出,老兵站點的人,都分外的愛酒。
而就在杰森檢查的時候,不遠處的桌子上,那個收音機的電源燈突然的亮了起來,就在那刺耳的電流聲即將響起的時候,杰森抬手就是一槍。
不足10米的距離,霰彈槍的威力被發揮到了極致。
頓時,那個收音機就被打得稀爛。
“嘻嘻!”
孩童的笑聲在遠處的房間回蕩著,還有一陣陣的腳步聲,似乎是正在從走廊盡頭,向著這里跑來。
杰森抬手一枚手雷。
拉環落在了地上,手雷飛入了走廊的深處。
那本該靠近的腳步聲,立刻變成了遠遁。
但——
手雷炸裂,彈片飛濺后,一切再次的安靜起來。
一根手指粗細的藤條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杰森身后,向著杰森的脖頸纏繞而來,但是還沒有觸碰到杰森的脖頸,就被早已聞到了淡淡香味的杰森一把抓在了手中。
左手抓住這藤蔓,杰森連續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然后,用力向下一拉。
刺啦!
宛如是布匹的割裂聲,這根足有三米多長的藤蔓就這么的被拽了下來。
天花板上破裂了一個大洞,仿佛這根藤蔓就是生長在天花板上的一樣。
呼、呼!
門后開著的窗戶,向著大廳內吹著寒風。
黑黢黢的天花板內則是回蕩著這樣的風聲。
就仿佛是一頭看不見的怪獸正潛伏在那,準備擇人而噬一般。
杰森卻是掃了一眼,就開始收集地面上的報紙,還有剛剛掉落的天花板。
報紙在下,木板在上,隨著打火機的點燃。
一團簡易的篝火就出現了。
然后?
被撕扯下來的藤蔓用一旁的酒水沖洗后,杰森直接掰下一旁的椅子腿,充當著鐵釬子,將食指粗細的藤蔓纏繞其上,開始了燒烤。
不一會兒,植物的香味就開始彌漫在大廳內。
雖然沒有任何的調料,但是烈酒的沖洗,讓這根藤蔓帶了一絲絲的辣味。
吃起來更是嘎吱嘎吱的脆,有點像是在吃烤海帶。
嘎吱的脆響中。
呼呼的風聲還在繼續著。
杰森一皺眉。
熱氣騰騰的食物,被涼風吹著,實在是不夠美味。
他徑直站起身走到了門邊,抬手就將門…關上了。
接著,還順手拉過了一張桌子,頂在了門后。
誰也別想逃!
都是我的!
杰森面帶笑容,而整個大廳卻是越發的安靜了。
只剩下了火焰的啵啵聲和咀嚼聲。
吞食暗椰子之觸!
體力、精力中等程度恢復!
飽食度2
吱呀、吱呀。
一道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廳另外一側的盡頭。
對方轉動著輪子,緩慢的靠近著杰森。
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對方的嘴里卻是發出了難聽的哈聲。
有些像是上氣不接下氣。
但更像是一種掙扎。
垂死的掙扎。
不過,聲音卻還是傳來了。
“什么是平等?”
“什么是平等?”
“什么是平等?”
對方仿佛是質問杰森一般。
而隨著一聲聲的質問,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消失了,反而是帶起了一種咆哮聲,猶如是野獸的嘶吼一般。
霰彈槍的槍口火光四射。
嘶吼聲戛然而止了。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打成了篩子的身軀,眼中浮現了一抹不可置信。
然后——
砰、砰砰!
霰彈槍一連串的激發。
彈丸上巨大的沖擊力,就這么把坐在輪椅上,即將出現在大廳內的身影,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對方十分的不甘。
想要掙扎。
但是無用。
銘記‘獅鷲射擊術’的杰森再開完槍后,又是一枚手雷扔了過去,手雷恰到好處的落在了對方的懷中,徑直爆炸。
輪椅和輪椅上的身影四分五裂了。
“槍口下,眾生平等。”
杰森淡淡的說道,他的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上的窟窿。
在輪椅上的身影被炸到四分五裂后,他聞到了更加濃郁的香味,從那個窟窿里傳來。
按理說,一樓的天花板上應該是二樓才對。
但是,從他這里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食物’就在其中。
還有什么好說的?
杰森走向了之前收集到的烈酒,它們整齊的摞在了一張桌子上,每一個都密封了口,一截充當著引線的報紙露在外面。
點燃后,杰森就將這些特制的雞尾酒扔進了那個黑漆漆的窟窿中。
一瓶、兩瓶、三瓶…
一開始黑漆漆的窟窿吞噬了這些燃燒瓶。
威力本該不錯的燃燒瓶連一點火花都沒有顯現。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杰森將更多的燃燒瓶扔進去后,火焰開始出現了。
而一旦火焰出現,黑暗馬上就被吞噬了。
一個足有一人多高,滿是藤條的怪物在那黑暗中顯現。
它不停的用藤條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焰。
但越是用藤條拍打,火焰就燃燒的越旺。
接著,它從那黑漆漆的窟窿中滾落而下。
帶著一聲悶響,就這么的跌落在了杰森的腳邊。
可是杰森看也不看這個怪物。
味道,早已告知他。
什么是真實的。
什么是虛假的。
他微微側過頭,一根帶著尖刺的藤蔓,就這么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杰森抬手抓住藤蔓,再次用力一拉。
宛如是拉動了幕布一般。
整個天花板就這么的掉了下來。
真正的‘食物’也第一次出現在了杰森的面前。
那是一顆足有水缸大小的圓球,它懸掛在老兵站點的頂層,一根根藤蔓從它全身上下蔓延而出,藤蔓的盡頭則是懸掛著一個又一個被勒住脖子,窒息的人,既有著普魯斯家族的三人,也有著老兵站點的老兵們,他們就好似是節日時,掛在屋內的彩旗一般。
可沒有任何的喜悅。
只有死亡!
顯露出本體的‘食物’無比惱怒。
它放聲怒吼,它的那些好似觸手般的藤蔓扔下了到手的獵物,好似蛇一般在杰森頭頂亂舞著,然后,離弦之箭,紛紛向著杰森刺來。
杰森不慌不忙,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