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孫全是在一家賓館住的,次日上午日上三竿才醒,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宿醉后的頭疼。
是的,他昨晚醉了,那么多人在一起喝酒,幾個女人仗著女人的身份,可以名正言順地少喝,甚至還能肆意向男人們敬酒,并且還能光明正大地說:“我喝一口,你干了!”
作為席上眾人公認的成功人士,舉杯向他敬酒的人也多,這不,饒是孫全已經盡量控制自己少喝。
但最終還是難免寡不敵眾,結局就如來之前預料的那般,他沒辦法開車回家了。
只能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在附近找了家賓館住下。
醒來后,孫全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才苦笑著起床、穿衣。
想了想,又把衣服脫了,進洗浴間沖了個澡,沖完澡從洗浴間出來,他才感覺精神不少,腦袋似乎也沒那么脹了。
這賓館的檔次還行,房間里竟然還有電腦。
孫全沒急著回家,打開電腦登上起點。
榜前十名,全是孫全記憶中的大神。
老實說,看到榜上這么多大神,孫全心里是有點虛的。
但斗志卻仍然旺盛,因為他很清楚,寫手這一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既然混了這一行,只要他想出人頭地,就必須要跟自己記憶中的那些大神硬干,何況,他之前兩本書,也不是沒跟這些大神干過。
《不死龍戒》甚至還拿過幾次總榜冠軍。
所不同的是——如今榜上這些大神更強了。
但他孫全何嘗沒有變得更強?
《云中戮神劍》從發布到現在,鋒芒比他前面兩本書也盛了不少。
可以說,《云中戮神劍》也是他重生后的巔峰之作。
大家都處于巔峰期,有什么好怕的?
何況,榜上這些作品,都不是這個月上架的新書,相比之下,自己這本《云中戮神劍》這個月剛上架,正是鋒芒畢露的時候。
想到這里,孫全忽然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之前選擇的發書時間,有點欠考慮了,否則,如果能混一個月初上架,自己這本新書上架第一個月的 活動加持啊,他孫全還敢不放在眼里嗎?
這個月總榜前三,甚至前五,應該都沒希望了。
他正懊惱當初沒有好好計算發書時間呢,手機忽然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是媳婦打來的。
“喂?領導,有何指示?”
電話一通,他拍馬屁的話張嘴就來。
袁水清:“昨晚喝醉了吧?”
電話里,她的語氣挺隨意,似隨口而問。
孫全也沒隱瞞,“嗯,雙拳難敵四手,老虎干不過群狼,媳婦,我給你丟人了。”
袁水清:“…”
默了默,袁水清:“你就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老虎呢?病貓還差不多!行了,我還要陪心心玩,沒空陪你瞎扯,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對了,你現在還沒回家吧?”
孫全:“沒,剛醒,正準備回來呢,怎么了?需要我去順便買點什么東西帶回來嗎?”
袁水清:“不是!是我剛剛接到霍依依的電話,她說想出來散散心,來我們這邊玩幾天,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上飛機了,你要是還沒回家的話,就先別急著回來了,車被你開出去了,你就稍微等一會,然后開車去機場順便接一下她吧!沒問題吧?”
“霍依依要來?”
孫全很詫異。
霍依依他當然記得,是他魔都那套別墅隔壁的美女,去年袁水清羊水破了的時候,他正好去赴紗綸的約,不在家,幸虧霍依依當時在他別墅里做客,也幸虧她有車,那天就是她幫忙開她自己的車,把他媳婦袁水清趕緊送去醫院的。
當時的情況緊急,要不是霍依依幫忙的話,后果還真不好說。
所以,對霍依依,孫全和袁水清一樣,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在孫全心目中,霍依依是他女兒孫潔心的恩人,也是他孫全的恩人,他欠著人家人情。
袁水清:“嗯,她坐飛機過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就開車過去吧!別等人家下了飛機,你還沒趕到機場。”
孫全點頭,“嗯,我知道,行!沒問題,這事就交給我了!你放心!”
霍依依要來做客,孫全自然不會怠慢。
可能他平時待人接物,不是很熱情,性格上可能也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但感恩是他的一個優點。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別人對他的好,他都會牢牢記在心里,總是惦記著什么時候能回報對方。
結束和袁水清的電話,孫全并沒有聽袁水清的,在賓館里休息一下再動身,而是馬上就關了電腦,起身收拾一下,就下樓去了。
休息…
在哪里不能休息?先趕到機場再休息也不遲,袁水清剛才電話里的有句話,他心里很認同。
——別等人家下了飛機,他還在去機場的路上。
那樣的話,就怠慢了。
一架飛機上。
霍依依出神地看著窗外的朵朵白云,還有湛藍的天空,眉宇間似乎縈繞著一股憂郁的氣息。
這令她本就清秀的臉,顯得越發楚楚動人。
良久,她輕嘆一聲,略顯疲憊地閉上了眼。
機場。
接機口,孫全沒有舉牌子,只是伸著脖子往前面的通道張望,他和霍依依彼此認識,又不是第一次見面,當然不用像其他一些接機的人一樣,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霍依依的名字。
未久,不見大橋。
孫全終于看見霍依依的身影,今天的霍依依穿得挺樸素,洗得發白的藍色牛仔褲,略顯寬松,上身一件白色T恤,外罩一件黑色短款皮夾克,臉上戴著一只墨鏡,手上拖著一只小巧的黑色行李箱。
“嗨!霍小姐!霍小姐!這邊!這邊…”
孫全趕緊一邊向她揮手,一邊呼喚。
霍依依本就在用目光在接機的人群里尋脧,聽見有人喊她名字,她目光往這邊掃來,看見用力揮手的孫全,她笑了下,抬手摘下臉上的墨鏡,略微加快腳步向這邊走來。
“孫先生,好久不見!打擾了。”
走到近前,霍依依伸手來握,孫全笑著和她握了握,“霍小姐太客氣了!你能來玩,我和水清都很高興,來!箱子給我,咱們邊走邊說!”
“謝謝!”
孫全接過她行李箱的時候,霍依依道了句謝,一邊和孫全往外走,一邊說:“你還說我太客氣了?你剛才喊我什么?霍小姐?呵,要不,咱們都隨意一點吧!你叫我依依,我叫你孫哥,行嗎?”
“行啊!呵呵,榮幸之至。”
兩人邊走邊說,沒多久,孫全就察覺到霍依依這次過來的興致好像不是很高,似乎有什么心事,眉頭始終微微蹙著。
等他們上了車,孫全開車去青龍灣的路上,半是好奇、半是關心地問了句,“依依,我聽水清說你是過來散心的,對吧?”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霍依依聞言,瞥他一眼,勉強笑了下,嗯了聲。
孫全:“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唔,能跟我說嗎?”
霍依依默然數秒,輕吁口氣,微微苦笑道:“可以呀,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暫時不想在家里待了。”
孫全眨了眨眼,心里的好奇更甚了。
“跟你爸吵架?為什么呢?”
霍依依抬手拂了下散落到臉旁的秀發,目光悠遠地看著車前的景色,又吁了口氣,才說:“還能是為什么呀?他說我工作不認真、沒努力,在消極抵抗他的安排,罵我言而無信,不配做他霍廷冬的女兒,我沒忍住,就跟他吵了起來,然后越吵越兇,最后就一拍兩散了…”
孫全:“…”
之前他和袁水清她們還在魔都的時候,就聽袁水清說過,這位霍依依跟她老爸關系有點僵。
因為她老爸逼她回家繼承家業。
當時孫全聽說這事的時候,心里還挺無語的。
因為他前世今生,做夢都想他爸有家業逼他繼承。
可惜他爸僅有的家業,也就老家那幾間平房和幾畝地。
而種地的滋味,他少年時期嘗過,真的苦得想哭啊,別的不說,就舉一個例子:收割雙季稻,給稻子脫粒的時候,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身體不好的人,坐在家里都可能中暑,而給稻子脫粒,卻要選太陽最烈的大中午,太陽越烈越好,因為只有太陽足夠強烈,稻子才能被曬得夠干,脫粒的時候才比較容易,也能脫得更干凈一點。
孫全嘗過三伏天的烈日暴曬之下,在田里努力干活的滋味,太陽曬得他頭昏眼花,雙腿發軟,汗水流個不停,還總往眼睛里流…
所以他爸的家業,他真不敢繼承啊!他真吃不了那個苦,那真是熱得褲襠里都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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