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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平穩期,圣日源能溢散指數為91.37,年降低幅度平均值為0.47
魔月爆發頻率變動頻繁,無規律,無法歸納總結數據,但可觀測到強烈的活性化現象,需要警惕大范圍的生態圈異變埃安大陸各地區源能溶度示意圖如下,中部地區54.1,南部地區46.7,北部地區77.2,東部地區48.3…北部地區源能濃度異常提高,封印之月出現異動,疑似黃昏之龍解封前兆 宏偉的如山巨塔頂端,巍峨的結晶殿堂中央,一位看上去就像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站立在無數浮現又消失的光幕前,漠然不語。
一個個在外界看來機密無比,異常詳細的數據信息此刻就像是瀑布一般依次浮現,然后隨著少年的意志消散。
淡金中摻雜著赤紅的光輝在整個穹頂處燃燒,更是光幕的底色,燃燒一般的色彩充斥著殿堂。
“燃靈熾炬共鳴率現在是多少?”他問,聲音沙啞且平靜:“充能呢?”
燃靈熾炬共鳴率44.3,現已充能5.94
現已連接帝國源能爐心中樞網絡,正在進行靈魂精粹化處理,燃薪之火火種完好,隨時可以進行‘重燃’計劃。
“不行。現在還太早。”
微微搖頭,身著華服的金發少年輕聲道:“而且速度太慢了,哪怕是將那些施工的魔化者靈魂一齊清算,也沒辦法填滿萬分之一。”
“如若沒有戰爭,哪怕是依靠諸多移動城市豢養的那些魔化者不停地燃燒填充,這么多年,也就充能了百分之六不到。”
“共鳴率卻是問題不大,第五顆初耀圣巖已經被帶來,應當能將共鳴率提升至百分之五十以上。倘若將北地蠻族,還有東海的那塊初耀圣巖得到,百分之六十以上都不成問題。”
金發少年身材纖細,神情淡漠而傲慢,繁復的宮廷長袍包裹在他身上卻體會不出半點理應有的典雅,反而有種仿佛貓科兇猛獵食者那般,看似瘦弱實則危險無比的威脅感。
但倘若觀察者是一位常年戰斗殺人的獵手那么他就會敏銳地察覺到,金發少年那纖細的體型別有原因,被宮廷長袍緊緊裹住的軀體之下并沒有常人肉體的質感反而更像是…木質的玩偶。
“戰爭…”
太陽皇阿斯莫代十三世閉上了眼眸,他站立在這巴別塔頂端的殿堂中央,輕聲自語:“必要的戰爭。”
他本還想要繼續自語一會思索一些后續的事宜但察覺到了什么這位陛下便轉過頭看向身后。
“阿哈羅諾夫你怎么來了?”
和以往冷漠漠然的語氣并不同太陽皇的語氣帶著驚奇,親切與隨意,就像是好友之間親切地詢問:“怎么了,是有事情要報告,還是說只是想要單純過來看看我?”
白發的老將軍站立在殿堂的入口處他此刻看上去頗為疲憊但聽到自己的陛下和友人親切的問候阿哈羅諾夫也不禁笑了起來:“兩者皆有陛下,您最近幾個月都沒離開過巴別塔,我們自然想要探望一下。”
說到這里老人不禁又搖搖頭:“唉,您每次都在外面表現的那么兇狠殘暴,難怪會被他們當成暴君了。”
“可我的確是暴君,你只是因為身為我朋友,眼中有了濾鏡。”
金發的少年輕笑了一下,他的聲音仍然沙啞:“不過,我的確與一般的暴君并不相同,我的殘暴并非針對一部分人,而是針對埃安世界的萬物眾生。”
阿哈羅諾夫輕嘆一口氣:“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不是嗎?”
“至少現在是。”
太陽皇不可置否,他邀請老將軍來到他身側,與自己一同觀看整個巴別殿堂中的光幕訊息:“說吧,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伊洛維茲卿沒有與你一起來?”
“伊洛維茲不適合知道這些事,他太善良,太講究道義,必然會阻止我們。”
阿哈羅諾夫站立在自己的陛下身側,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近百年前,仍是一介小小騎士的自己,與還并非是儲君的皇子和友人闖蕩世界的時候。
但很快,這剎那的回憶便消散,將軍肅然道:“有關于薪王指定中的第二薪王,東海初耀圣巖,以及魔化者的一些事。”
阿哈羅諾夫將斯維特雷教授在東海的所作所為,以及后續的所有信息都講述了一遍。
“陛下您肯定已經知道了這些消息,但是后續有關于希光結社的信息是我們的偵查人員最新匯報的消息。”
他如此總結。
而太陽皇皺眉深思,然后輕輕點頭:“魔化者嗎?仔細想想,最近的壓迫力度越來越大,也的確會引起反抗。”
哪怕是蘇晝一再強調,希光結社的理念是‘眾生平等’,但無論是太陽皇還是阿哈羅諾夫上將,他們的視角要點都在魔化者身上。
不僅僅如此,就連那些投奔而來的魔化者,也仿佛根本聽不懂人話一樣,仿佛覺得希光結社就是為了他們而開辦。
時至如今,甚至沒有普通人愿意前來加入希光結社。
但這其實并不奇怪。
雖然蘇晝說的是平等,但是在埃安世界,愿意平等對待魔化者這件事本身,就是最了不得的優待。
從太陽皇到平民,從魔化者到普通人,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默認了這就是常態與正確。
“斯維特雷教授…我記得,他的父親就是在魔月爆發的紅月之時感染了魔化病狂化,被憲兵就地格殺。”
他閉上眼,似乎正在提取數據庫:“嗯,沒錯,他在離開叛軍后還收養了不少魔化者孤兒,顯然的移情心理,他會支持魔化者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說理所當然。”
“陛下。”
此刻,阿哈羅諾夫側頭看向太陽皇,他的嚴肅地勸誡道:“為了人類的未來,壓榨魔化者是必不可少的惡,但是倘若讓魔化者群情憤慨到了要集體起義的地步,那便得不償失。”
“帝國在這方面做得的確不夠好,我們應該學習海濱之都的先進經驗,將魔化者分派到那些看似薪酬優厚,實際上異常危險,且消耗極大的崗位上…這樣無論是效率還是民眾情緒,都能照顧的到!”
軍人不應該干政,阿哈羅諾夫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越過了作為臣子的本分,但此刻,他也并非是以臣子的身份,而是近百年友人的身份勸告。
“我懂。”
而阿斯莫代十三世自然也不會對自己真正的朋友擺出什么皇帝姿態,他睜開眼睛,凝視著眼前仿佛燃燒著的結晶殿堂,胸口的初耀圣巖光輝更加明亮:“但是朋友,我不能這么做。”
“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需要魔化者作為‘被欺壓者’。”
“民眾需要一個比自己還低等的階級,施加自己的惡意。”
“他們需要讓自己知道,自己過得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淪落至那個地步,也絕不可能淪落至那個地步——這種無可取代的安心感,會讓比魔化者多百倍的普通人更加穩定,更加明悟自己如今生活的美好。”
太陽皇伸出手,他在瀑布一般刷新的信息海洋中點擊提取了一則圖像,那是一座古老村莊的立體建模,在村莊的中央有著一個簡陋古老的源能法陣。
少年指向這法陣的中央,然后側過頭,用耐人尋味的語氣道:“瞧,我的將軍,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不知道。”白發的老男人瞇起眼,他認真地觀察了一番,然后困惑地搖頭:“太過簡陋,雖然能制造一定的痛苦,但是殺人似乎都有點難…不對,似乎還有一些維持生命的部分?”
他實在是有些看不懂。
“這是人祭法陣。”
太陽皇平靜地解釋道:“在西部山區蠻族的村莊中,保留有古老的習俗——在村子遭逢困境,時日艱難之時,長老便會從村子中挑選出一個最不受人關心,最為弱小且不被人喜愛的家伙,將他作成人柱,作為祭品,承擔所有村民的怨恨。”
“誰都能折磨他,誰都能唾棄他,他就是惡的化身,是痛苦的代表,只要踐踏這人柱的生命,就意味著自己踐踏了痛苦。”
“這樣一來,只是看著他,折磨他,村子中的人就能恢復勇氣和決心,面對未來更艱難的時光。”
側過頭,阿斯莫代十三世相較于人類,更像是某種非人之物的眸子微微側過,看向沉默的將軍。
他輕聲道:“魔化者就是我們世界的人柱和祭品。”
“他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特殊存在。”
“魔化者不能過的幸福,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他們必須艱難,痛苦,窮困,無知,愚昧,且只能無力掙扎。他們不能和人平等,因為這樣,人就無法從他們的痛苦中汲取力量,忍耐未來難以度過的時光。”
“海濱之都是錯誤的方法,他們現在能保持穩定,是因為他們生活富足,這就能壓下許多矛盾。而等到圣日熄滅之時,誰又會交易,誰又會將自己的財富給予那座城市呢?魔化者和普通人的矛盾會撕碎法爾塞斯家族的統治,他們已經走入死局。”
人類是最能妥協的,倘若一開始說就要讓全人類忍耐圣日將至后,黑暗時代中幾近于非人的待遇,那么所有人都不會同意,即便死也不肯。
但倘若讓他們看見魔化者,看見那些活的連畜生都不如的人類模樣,他們便又會妥協了,覺得無論怎樣,魔化者都會比他們更慘,而自己的遭遇也遠比魔化者要好。
人性。
太陽皇抬起頭,他自高塔之巔遠眺,仿佛能看見大陸另一頭的薄霧山脈,希光高塔,他似乎能看見自南境邊緣處出發,正式踏上漫漫長路的魔化者城市。
他看見了星火,看見了光芒,看見了未來注定燎原的火海,看見了在大地上閃爍的無數星辰。
所以,要現在就將其熄滅。
“現在,魔化者已經有了自己的‘軍隊’,那就不能讓魔化者有自己的城市和根據地。”
雙手背在身后,此時此刻,阿斯莫代十三世的語氣恢復了原本的淡漠和平靜,他不再以朋友的身份說話,而是以皇帝的身份下令:“阿哈羅諾夫上將,殺死了我國貴族的犯罪者,斯維特雷教授在薄霧山脈建立了自己的根據地,這不再是簡單的暴亂,而是實在的反叛,是魔化者的叛軍。”
“這支魔軍已經引起了帝國境內眾多魔化者的騷動,倘若現在不阻止,那么現在已經認命的魔化者便會燃燒起來——只要嘗過平等的滋味,就沒有人類會放棄它,哪怕是馴化了數千年,這本性也無法磨滅。”
他下令:“將軍,熄滅它。將魔軍的種子踐踏成泥。”
而白發的上將半跪在地,他朝著自己的皇帝俯身,恭敬地接過旨意。
“是,陛下。”
得到命令的將軍離開了巴別塔。
而金發的少年仍然注視著顯示著整個大陸中幾乎所有重要信息的光幕。
“巴別塔,數據。”
是,陛下。相較于平穩期,圣日源能溢散指數為91.36,年降低幅度平均值為0.47…
除卻帝國之外,埃安大陸上的其他勢力也都因為希光結社的成立與魔化者城市的異動而傾注目光。
北地,日暮部落。
被冰雪風霜充斥的山谷之間,有整整呼喝演練,以及刀刃破空之聲響起,帶起刺耳的呼嘯。
大酋長達洛特比兇獸還要健碩的體型站立在一眾年輕部落年輕人的身前,這些年輕人雖然置身于零下幾十度的冰霜,眉角兩鬢上都滿是冰凌,但卻半點也沒有因為寒冷而顫抖,反而靈敏地互相持械互斗,在凍土上拉出一道道模糊的人影。
破空聲響起,人群中,一個身影格外矯健,他揮動長柄大斧,令巨斧撕裂空氣,發出音爆巨響。
與這黑發年輕人對練的部落少年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引爆嚇傻,但這撕裂狂風冰霜的巨斧卻并沒有真的斬下,而是停留在對方頭頂十厘米處。
“你還好吧?”
收回巨斧,黑發少年關切地詢問,而被嚇傻的部落少年也緩緩恢復了過來,他有些羞愧地擺了擺手:“哎,卡瑪,你真的越來越強,俺實在不是對手,沒辦法當你的對練啦…”
“下次秋狩,你肯定可以和大酋長他們一齊收獲滿倉的獵物吧!”
黑發少年本想要再和自己的朋友多說點什么,但是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他身前。
“不錯,卡瑪,還有馬達拉。”
達洛特站立在兩位少年的身前,贊賞道:“大蛇的傳承和你的共鳴很高,你正在迅速的變強。而馬達拉,你居然還能和得到傳承的卡洛過了幾招后才露出破綻,如若不是你年紀還小,恐怕也可以嘗試去先祖之石那里試煉,得到屬于自己的傳承。”
大酋長的夸贊,對于部落的孩子來說自然是莫大的榮耀,馬達拉不禁一掃輸給卡瑪的郁悶,變得開心了起來。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多余的,吞世之狼和覆世之蛇,凜冬日暮部落集群中,最為強大,僅次于黃昏大祭司,黃昏之龍傳承的傳承者會面,他這個先祖之力還沒得到的小孩應該早點離開。
而在馬達拉告退后,達洛特端詳著眼前少年的身體。
他點了點頭,肅然道:“你的天賦要勝過我,卡瑪。我會和祭司們說,在我死后,你就是新的大酋長備選。”
“不,酋長,我想要永遠追隨您…”
一聽這話,本以為只是單獨接受一下督促和傳授經驗的少年便有些慌了,達洛特是他的偶像,即便是得到了最強大的覆世之蛇傳承,這位部落少年也從不覺得自己能超越對方。
“我是要死的。”
而這位北地蠻族大酋長笑著說道,他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巨大的力量甚至令卡瑪腳下的雪塵震起,朝著四方飄散:“我們和帝國,和整個世界終有一戰,而我是大酋長,我率先沖鋒,總是要先死的。”
注視著眼前少年有些迷茫的眼神,達洛特又笑了笑,他看向對方的目光滿是柔和。
他沒有子嗣。或許有,畢竟部落里面的男女關系那么復雜,誰知道誰是誰的孩子?除卻祭司需要確定子嗣,保證自己的后代中可以孕育出源能天賦強大的職業者外,其他部落民并沒有那么嚴格。
對于大酋長而言,部落中的所有年輕人,都是他的孩子。
但很快,達洛特又嚴肅了起來。
“卡瑪,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他問。
“帶領大家活下去,打出雪原,把那些帝國佬全部都殺的一干二凈!”
他答。
少年不假思索,語氣帶著憤恨:“媽媽,阿瑙,還有泰叔,都是死在帝國佬的入侵者手里…明明假如沒有寒災的話,我們都不會出去劫掠,可他們卻每年都定期過來侵擾我們,還想要嫁禍給延霜佬。”
“那些延霜佬雖然也殺了我們不少人,但我們也的確搶了他們的糧食,殺了他們的人,大龍見證,這是公平的——可是那些帝國佬…我們明明沒有搶他們…”
少年握緊了拳頭。這就是北地部落民的邏輯和思維,他們不會仇恨那些和自己互相廝殺的人,就像是他們不會仇恨殺死自己的獵物,因為在這片大地之上,誰都是其他人的獵物,誰都不應該覺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他們仇恨,是仇恨那些明明不是為了生存,卻仍然殺戮,仍然意圖挑起北地蠻族和延霜軍戰斗,保證北部邊境穩定的帝國人。
——虛無是真理。
但生命仍然誕生了。
——生命無意義。
但人心卻有。
每一位北地人,都會選取一個信念,作為自己活下來,而不是投入虛無大龍的理由,他們的一生都是為了這一意義而存在,遠比任何誓言,任何信仰都要堅定。
“很好。”
聽見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雖然還不是那么滿意,但達洛特仍然笑道:“很不錯,卡瑪,倘若我們都能這樣齊心協力,那么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攔我們。”
“好好鍛煉吧,孩子,不要辜負你體內的大蛇之血,它貪婪,渴求生命,將這份欲望化作前進的動力。”
“我們的目的,是燃燒整個世界!”
如此說著,達洛特轉身離開,留下卡瑪崇拜地注視他的背影。
但是,回到部落中的大酋長,卻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哦?”
他挑起眉頭:“那個擊敗我們的使者,得到了燃薪神木,又得到了圣日碎片的奇怪家伙…跑到了薄霧山脈,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和軍隊嗎?”
“又是一支奇怪的起義軍,帝國佬就是不得民心,活該如此。”
他如此下達總結,然后看向薄霧山脈所在的方向:“派遣一位使者過去,問問愿不愿意和我們一齊對抗帝國,我們北方人不介意和其他人一同燃燒整個世界。”
“魔化者的怒火非同凡響,他們也是被帝國壓制的人,我們完全可以聯手。”
他下達定論。
延霜軍。
將軍府邸深處,黑暗中亮起了一對深紫色的眼眸。
“你是說,那個搶走我們圣日結晶的家伙手里有著神木?他還把神木種活了,現在正在山頂發光?”
一個鏗鏘有力,仿佛金鐵交鳴的男聲響起,帶著濃濃的疑惑。
但很快,這個聲音就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多么奇妙的發展,真是有趣的事情!”
幽暗的府邸中,亮起了一縷縷深紅色的血光,頭頂羊角,膝間匍匐著一條黑色大蛇,渾身縈繞著漆黑氣息,身披渾身堅鎧的將軍緩緩站立起身。
顯然有著魔鬼血脈的男人低聲自語:“雖然預感到了天地即將劇變,但從未想過還有這等有趣的事情。”
“傳我命令,我要知道那個斯維特雷,還有希光結社所有的資料!”
大陸上的每一個組織,都因為蘇晝的存在而忙碌了起來。
仍在開會討論的逐光教團,正在舉行年初慶典的圣日教會,氣急敗壞的東海貴族,陷入混亂的南境貴族…無一例外,全世界的目光匯聚于此,匯聚于希光山脈的中央。
而蘇晝站立在希光高塔的頂端,他瞇起眼睛,凝視大地極遠方的地平線。
“一位先驅探索者?”
他回憶著不久之前,被自己給予燃燼之火引導術的西塞羅在和自己匯報情況時透露出的情報,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古怪,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復雜了,這個世界究竟有幾個偉大存在的眷族?”
“雅拉,黃昏,世界樹,先驅,這是可以確定的幾個,其他或許存在,但我還沒有發現。”
芙妮雅的確帶領南境的魔化者辦成了大事,但僅僅是聽,蘇晝就能知道,能有這么不著調,這么破壞畫風風格的存在,必然是先驅空間的探索者無疑了。
神特么悍馬音響洗腦傳播,貼大字報拉橫幅…這豐富的搞事經驗,除卻這群多元宇宙大害蟲外再無其他可能。
要換蘇晝來,蘇晝都覺得自己腦洞沒這么大——他最多是造一個空艇,然后在空艇上亦或是拉一個大橫幅而已。
而對方為了探索世界潛在的秘密,選擇的高調行事,毫無疑問也是正確的…只要將自己弄的人盡皆知,無論是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其他隱藏起來的強大存在,都會對她投去目光。
自然,也會被她所察覺,發現,探索。
經典先驅行為之一。
蘇晝并不奇怪先驅探索者會出現在埃安世界。不,換句話說,先驅探索者什么時候都可能出現。
蘇晝曾經去過的世界中,地球中有,九玄界有,神木世界估計有,輪回世界也有,而神龍世界幾乎可以說是必定有,那么可以輕松召喚異世界神龍的世界結構,不被先驅插一腳才叫奇怪。
除卻完美世界比較特殊,是原初世界外,基本任何世界都有先驅探索者的腳印。
“先驅探索者雖然比較容易鬧出亂子,但是不得不說,她鬧出的這個亂子,我還挺喜歡。”
思索著那艘被芙妮雅奪取的小型移動都市,知曉對方正在朝著自己所在方向移動的蘇晝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這樣必然會被人從中堵截…看來我要找個時間出去接應他們一下。”
“不過。”
低下頭,蘇晝看向希光山脈外圍處,那些正在潛伏,自以為隱藏的非常隱秘的人影。
實質化得黑色惡意從他們的頭頂浮現。
他輕輕搖頭。
“要先把家附近的垃圾都先清掃一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