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面對展現出遠超尋常統領階力量的蘇晝,殘存的兩頭邪祟毫無猶豫,它們齊齊轉身,全力逃竄。
——一擊秒殺?哪怕此人實力的確比它們高了一兩個小境界也太過夸張,看對方這呼風喚雨的神通聲勢,簡直就和古時的仙神那般可怖,根本不可力敵!
霎時間,兩道冰藍色的流光便化作Y形的分叉,朝著不同的方向飛竄逃離。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頭邪祟明明身高體型并不一樣,但是它們轉身逃跑的細節動作卻莫名相似,仿佛就像是同一個模板刻出來的那般。
但蘇晝卻并不在意這些,對于已經在一瞬跑出千米之外的邪祟,懸浮在半空中的他雙眼中閃動青藍色的靈光,然后抬起雙手,對準它們逃竄的背影,作出凌空虛握的動作。
低沉的電磁嗡鳴響起,雷光在天地間閃動,頓時,山嶺間所有的泥土鐵石頭開始顫動,然后迸裂,數不勝數的鐵砂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朝著天空上方涌去。
御五極神雷真法,在覺醒階和超凡階,都不過是憑借靈氣之間的相激相生,孕育出‘陰陽相激之炁’,也即是‘雷’的道法,用以制造,引導這一份強大的力量。
但是,到了統領階,這一雷霆正法的本質,就開始逐漸深入,不再僅僅是將其作為破壞的力量,而是開始企圖控制自己制造出的這一份電磁偉力。
伴隨蘇晝的心念一動,龐大的電磁吸力展開,而遠方已經逃出相當一段距離的邪祟頓時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拉扯感,它們一開始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很快,伴隨著身上道鎧驟然停頓,大量金屬結構全部停止運轉,它們不僅僅速度直接停滯,甚至整個身軀都朝著后方被‘吸’過去。
自然,這樣不是辦法,而邪祟們的反應也異常驚人。能看見,手中持弓的那頭邪祟立刻轉身,它對準蘇晝匯聚全力,射出一箭,意圖干擾蘇晝,而另一側,持劍的邪祟渾身道鎧崩散,露出背后滿面黑紋的青丘人本體,然后繼續全力逃竄,沒有半點停頓。
這一箭射出 颼!隨著一箭射出,浩蕩的白色激波登時撕裂大氣,森冷的金鐵鏗鏘之聲響起——這頭邪祟一箭,的確展露出了統領階的水準,其速度不僅超過了二十倍音速,而且還蘊含著一股震蕩心神,摧心滅魂的可怖意念。
這一次出動的二十人邪祟大隊,其實互有配合,尤其是三頭統領階的邪祟,都具備陰寒屬性的神通,分別是玄冰,陰魂與冥土,互相互補,可以組成最基礎的‘紅蓮地獄’法陣,發揮出遠超他們實力的神通之力。
但是由于蘇晝殺的實在是太快,以至于原本持有‘冥土’神通的邪祟直接被秒殺,陣勢被破,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但即便如此,這持有‘陰魂’神通的持弓邪祟的,一記破神箭,也是針對靈魂的殺招,那森冷的鏗鏘之音,尋常人哪怕是聽見都會被奪去斗志和反抗意志,根本不用命中,就能令人魂魄枯萎,精神衰敗。
箭光飛馳而來,沿途的所有花草樹木全部枯敗死寂,而靈體化的湯緣在第一時間就脫出靈界,恢復本體——他剛才感應到了一種極端可怖的預感,滿頭冷汗,這種專門針對心神魂魄的攻擊異常克制他。
但是,面對這威勢十足的一箭,蘇晝只是站在原地,然后吐出一口氣。
這一口氣從肺腔吐出,然后順著蘇晝早已靈力器官化的喉管層層加速,它轉換性質,被賦予了‘雷霆’‘火焰’與‘狂風’三種屬性,緊接著又在口腔中,接受那些銘刻在舌頭和牙齒上的‘凝聚’‘加速’‘爆發’‘賦能’等符文加持,最后從青年的口中爆發而出。
那是一道凝練無比的白光。
白光與破神箭對撞,在聲音都來不及傳播的瞬間,箭頭便直接炸裂,化作漫天擴散的光斑,而持弓邪祟此時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在它的視角中,自己的全力一箭在蘇晝作出一個‘嘆息’的動作后就自動爆炸。
但很快,它便來不及思考更多——因為一只手從靈箭爆炸的火光中伸出,穿透了它的道鎧和肉體,抓住了脊柱,然后如同捏斷一根香蕉般,輕而易舉地將其粉碎。
咔嚓——源自蘇晝的靈力貫穿了它全身,令這頭邪祟徹底喪失反抗能力,成為地上一團癱軟的爛肉。
而后,蘇晝抬起頭,他看向遠方褪去道鎧,已經逃的很遠的持劍邪祟,有些無奈地從個人空間中抽出滅度之刃。
“去,把那家伙給我帶回來。”
如此叮囑道,然后蘇晝便將發出興致勃勃‘鏗鏘’聲的滅度之刃,以‘天雷御劍真法’——也就是某種意義上的電磁炮——發射出去。
五秒后,被削成人棍,傷口都被燒焦的邪祟,就這樣被滅度之刃穿透胸腔,送了回來。
“鐺鐺!”發出這樣的聲音,晃動已經半死不活的邪祟,神刀仿佛就像是叼著飛盤回來的狗狗一般,對蘇晝炫耀自己的成果。
“干的不錯。”
蘇晝將滅度之刃從持劍邪祟的身體中拔出,他伸出一根手指,從刀脊根部開始,一路撫至刀尖,青年溫和地笑道:“越來越聰明了。”
“鏗鏘”
而滅度之刃被蘇晝這么撫摸,整柄刀仿佛都在抖動,即便是隨后它很快就被自己主人塞回刀鞘,送回個人空間,與默不作聲的世界樹之槍和正在努力封印‘兵主之魂’的智慧樹作伴,滅度之刃也仍然非常陶醉。
青丘星。
蘇晝降落至地面,而他的身前,是一灘爛肉和一個人棍。
而從邪祟出現,第一頭人仙境界的邪祟被秒殺開始,從頭到尾都沒有超過二十秒。
顯出原形的湯緣,和已經抽出佩劍,準備戰斗的顧澤川都呆愣地看向這邊。
“這也差太多了…”
將手中約莫只有二尺長的短刀收回刀鞘,掛在腰后,湯緣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頂頭上司很強,但他可沒想過蘇晝居然可以對同為統領階的敵人碾壓至這個地步。
而顧澤川更是不可思議。
一頭人仙境界的邪祟,或許只是尋常,一般的避難所只要齊心協力,抵擋對方不是問題。
但是,這樣一批,有著三頭人仙邪祟,十七頭先天境邪祟的大隊,卻足以輕易攻破任何一座避難所,哪怕是顧氏這種老牌避難所也要陷入苦戰,說不定也支撐不了太久。
畢竟,邪祟這東西,單打獨斗并不強大,可是它們數量一旦多了起來,互相組成陣勢互補,就非常可怕。
可是,這足以令顧氏發出告急,向周邊所有避難所求援的邪祟大隊,卻在十幾二十秒內…被直接抹平了?
“這就是中央神庭的底蘊嗎…”
注視著蘇晝腳下,那兩頭已經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邪祟,狐耳青年不禁喃喃自語:“難怪長老和先祖們念念不忘…”
因為蘇晝之前的爆發,此刻天地間暴雨傾盆,雨水沖刷大地,把之前被雷光秒殺的邪祟尸體灰燼全部沖散。
在大雨中,蘇晝并沒有拖拉廢話,降落至地面后,他直接走上前,抓住那頭脊椎被折斷,有著‘陰魂’系神通的邪祟。
取下道鎧的頭盔,背后的確是青丘狐人,它長相俊美,只是臉龐上閃動著大量如同血管般的黑色靈光脈絡,而雙眼也極端無神,仿佛死人一般毫無生氣。
噗嗤。
蘇晝自然不會管對方有沒有生氣,他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然后直接戳碎這邪祟的腦門顱骨,深入大腦。
很快,一道道靈紋以蘇晝的手指為中心蔓延,進而覆蓋邪祟的整個頭顱,而青年的雙眼中,也出現了和偃圣類似的數據化光流,散發著青藍色的冷光。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技巧,按照偃圣的話來說,就是‘物理搜魂術’,可以通過控制靈力和神經微電流,模擬腦訊號,以物理接觸為端口,直接駭入人腦之中,搜索對方的記憶和思維模板。
當初在提豐界域,蘇晝看見偃圣對喚靈者來了這么一手后,就一直很好奇,而偃圣也不介意教蘇晝這么一手——實際上,面對蘇晝這種級別的天才,任何老人家都忍不住想要教他一手。
指不定他就想當自己弟子了呢?雖然不太可能,但試試又不要錢。
雖然說,想要和偃圣那般,將這等技藝的效果發揮至最大,需要植入納米針等賽博插件,但蘇晝也不需要像偃圣那么細致地探查敵人的每一絲細節。
“有趣。”
平靜的說道,在湯緣和顧澤川悚然地眼神中,蘇晝將手指抽出,然后又對被削成人棍的持劍邪祟又來了這么一次物理搜魂術。
做完這些后,蘇晝眉頭微微皺起。
“有意思——正如同顧澤川所說,這些‘邪祟’,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個正常的青丘人,也具備他們生而為人時的記憶。”
“但是,他們的思維模式,卻被完全的篡改了——無論怯懦膽小還是狂妄自大,無論是小心謹慎還是粗心大意,這些特定的行為模式,都是一個人的自我特征,而這些特征,本質上也就是人的記憶,習慣以及思維模式,表現在外在行動上的反饋。”
“可是,這兩個邪祟,除卻之前生而為人時的記憶不相同之外,底層的思維模式和行動傾向,卻近乎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當人的思維本質都被消磨改變之后,哪怕是仍然有著原本原本的記憶,也基本上等同于死去。
更何況,邪祟附體的青丘人,被改變的可不僅僅是思維本質。
察覺到這一點,蘇晝不禁瞇起雙眼,他陷入思索中:“是思維鋼印嗎?還是說某種非常強力的洗腦?天魔附體,心魔入侵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在地球那邊,所謂的‘心魔’其實是一種靈氣病毒,而天魔…”
這樣的思索毫無意義,因為可能性實在是太多。
心中作出決斷,蘇晝伸出手,對眼前的兩頭邪祟一掃,頓時青紫色的噬惡魔火暴起,這兩頭奄奄一息的統領階邪祟卷入其中,令它們在痛苦的哀嚎掙扎中緩緩化作焦炭。
隨后,兩顆惡魂也在尸骸上浮現。
那是兩團黯淡而微小,但卻是‘純黑色’的惡魂。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邪惡的靈魂?!”
這惡魂一點光都沒有,哪怕是蘇晝都面露異色,他也是頭一次看見黑的如此徹底,乃至于半點‘良心’都看不見的惡魂。
噬惡魔主自由心證,惡魂想要在蘇晝眼中化作完全無光的黑暗,就意味著此人無論從哪種角度上來說,都和他八輩子犯沖,是絕對無法互相理解和諒解的死敵——實際上,昔日蘇晝干掉的那么多敵人,它們的惡魂大多都五顏六色,證明蘇晝雖然因為種種原因要干死它們,可并非完全的敵對。
畢竟,理解不等于原諒,該殺還是要殺。
定晴一看,蘇晝開始分析這些惡魂。
然后,他又不禁輕咦了一聲。
無心之魔的衍生之魂無心,無魄,無體,無念,萬般皆無的虛無之魂使用后,增加少許靈魂強度仿佛對著鏡子凝視,眼瞳倒映彼此,層層疊疊,永無止境 如此簡易的惡魂,蘇晝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在他實力還弱小的時候,惡魂的獲取對象有強者,也有普通的修行者,它們的惡魂質量自然差距極高,就好比如國師的惡魂,雖然只是覺醒巔峰的魂魄,但它留下的遺產,蘇晝如今還在使用,而一半覺醒高階魔將的惡魂,也不過就是增加一點肉體素質,對于現在的蘇晝來說,多吸一口氣提升的修為就能蓋過。
而到了實力強大時,因為諸天萬界都在靈氣復蘇,能在時代之前,率先修行至前沿的強者,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境遇,各自的追求,那些惡魂的持有者固然邪惡,是蘇晝的敵人,但它們也的的確確是強者,每一個質量都很高。
所以,像是邪祟這樣,明明都修到了統領中階,卻低劣的宛如雜兵一般的惡魂,當真是令蘇晝小吃一驚。
但是,真正令蘇晝露出驚訝表情的,卻并非是敵人的弱小。
而是惡魂的‘相同’。
“這兩惡魂…怎么完全一模一樣!”
蘇晝震驚的,正是這個事實——這兩頭邪祟的惡魂完全一模一樣,從功效到名字,還有惡魂的描述,全部都完全相同。
難以理解,蘇晝立刻又回轉,尋找那個被他一開始一發電磁炮秒殺的統領階邪祟惡魂…果不其然,也同樣是漆黑一片,完全一致的惡魂!
“什么鬼?這什么雜兵設定?”
登時,蘇晝便難以理解了:“神通是量產簡易化的,統領階的實力也是靠原本附體的青丘人底子,強行塞靈氣塞出來的——這種統領階根本就是雜兵中的雜兵…但就算如此,怎么連靈魂都是這種貨色?”
難怪被他輕而易舉地秒殺,看來這些雜兵的制造者也知道這點,所以才讓這些統領階聯合出擊,因為只有這樣,它們的神通互補,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統領階。
“一路打過來,敵人都是各路非人,強到變態的怪物,平時接觸的也大多都是強者,都快忘記雜兵割草是什么感覺了…”
吐槽一句,蘇晝心中的疑惑仍在翻騰,他思索了片刻后,便直接張開嘴,吃下了一枚惡魂。
漆黑的惡魂入口,感覺就像是喝了一罐無糖的,加冰,稀釋了好幾倍,氣泡全沒了的百X可樂,那種寡淡到極致,但卻仍有一絲若有若無味道的口感…令蘇晝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但他強忍不爽,開始閉眼,靜下心來,分析這惡魂的本質。
很快,蘇晝便得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倘若說人腦是硬件,靈魂是某種意義上的虛擬機,而人腦原本的思維,意志和認知方式是軟件,那么所謂的邪祟入侵,就是通過靈魂反入侵大腦,完全刪除原本的‘思維和認知方式’,強行將其覆蓋,然后連接‘硬件’。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原本的人,也有原本的記憶,但其實真正的自我早就被抹殺,人早就死了。”
“原來如此,某種意義上,控制尸體的惡鬼嗎…只不過需要相似的靈魂波動才能開始第一步的入侵改寫——而且因為不涉及靈魂和大腦這種客觀存在的本質,所以制造起來成本非常低,甚至根本就沒有成本可言…”
重新睜開雙眼,蘇晝眉頭緊皺。
“這既是邪祟的本質?”
他如此在心中自語道,然后搖了搖頭:“不對,這僅僅只能說明邪祟的運作方式,可它本質是什么,最初又是如何入侵的,我卻不清楚。”
“但是,這種覆蓋改寫靈魂的方法,我果然曾經見過。”
這并非是虛言——蘇晝不禁回憶起了自己最開始踏入超凡世界時,曾經在洪城遇到的第二個‘邪魔’。
黃昏真魔。
那侵蝕了某個普通房地產經理,將其靈魂吞噬殆盡,僅僅只留下一層由記憶制作的表皮,作為‘保護殼’的邪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與這個‘邪祟’的和運作方法非常相似…只是黃昏真魔吞噬靈魂,而邪祟改寫思維和認知。
這一點,蘇晝從最開始就有點預感,所以他才會在之前詢問顧澤川這方面的問題。
“…不行,還需要更多的例子。這些邪祟太過雜兵,可研究的地方太少了,完全摸不到本質。”
如此想到,蘇晝轉過頭,對后方的湯緣與顧澤川道:“準備出發,我們繼續去顧氏避難所。”
雖然之前的研究看起來漫長,但實際上只過去了半分鐘不到,無論是湯緣和顧澤川都沉浸在蘇晝那過于可怖強大的力量,以及異常冰冷無情的舉動中…尤其是湯緣,伸手指戳大腦,哪怕面對的是敵人,這種舉動對于并沒有實戰過多少次的年輕人來說,果然還是有點過于刺激了。
“但是,蘇艦長,真的不需要回遠望號看看嗎?”
而顧澤川畢竟是常年與邪祟戰斗,這種血腥場面也就最開始驚訝一下。此時,他雖然心中非常擔憂顧氏避難所,但還是本著理智的思維模式對蘇晝道:“邪祟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很清楚,此時能夠幫助他們,幫助青丘人的,只有中央神庭——倘若遠望號徹底報廢,那么面對邪祟一日強過一日的攻勢,整個青丘星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不用,我相信林兄和劉兄。”
顧澤川沒有無想之心,可蘇晝卻知道進攻遠望號的邪祟分隊早就被全滅了,死的還非常迅速凄慘,他也理解顧澤川的好意,便笑著狐耳青年道:“一千多公里對我來說又不遠,我去外層大氣層加速,一兩分鐘就能到,假如真的有情況,隨時都能回去支援。”
蘇晝語氣輕松,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強大超凡者的余裕。
于是眾人再次出發。
此時,距離顧氏避難所已然不遠。
十五分鐘后,三人便看見,遠方的某處山嶺間,有一朵已經升起了很長時間,直入云霄的蘑菇云,正在雨中緩緩消散。
“是鉆地雷彈!邪祟摧毀避難所護山法陣的攻城法器!”
顧澤川臉色微變,他立刻抽出佩劍,泛起一陣靈光,沉聲道:“看這樣子,已經爆炸了一個多小時了…它們正在進攻避難所!”
但是,就在顧澤川準備全力爆發,前去前方支援自己老家之時。
——轟!
伴隨著一陣遠勝雷鳴的轟鳴炸響,在半空中掀起陣陣狂暴的音浪,蘇晝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青紫色的光流,消失在了原地。
能看見,一道筆直的光痕跡,直直延伸至遠方蘑菇云所在。
然后,便是一連串的雷光在遠方炸響,在半空和地面上制造出無數紛亂的爆炸,令遠方傳來接連不斷地邪祟慘叫。
顧澤川一時間愣住了,但很快,在一旁湯緣‘跟上部長’的提示中,他便反應過來,然后咬著牙,全力朝著蘇晝的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