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林人的指導下,建設飛船和靈能雷達這種事情,交給匠圣工圣這等可以手搓超階法寶,空手制造火箭引擎的高等制造系超凡者就好。
專精于個體武力的蘇晝,并不需要知道飛船和雷達是怎么來的,身為武力擔當的他只需要等待出擊即可。
所以,結束和可塔倫的交流后,蘇晝的任務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工作,便是全世界各國高等制造系超凡者的技術展現時間。
“搞定這些外星人的事情之后,我就應該出發,前往赤霄劍和落日弓之前預警過的地方。”
離開澳國南部,用來隔離塔林人的專區,蘇晝緩緩飛上天空。
他凝視著腳下的大地,自身高度急速拔高,令建筑和車輛化作比螞蟻還小的微點:“有人族正在那里遭受苦難,哪怕是不談同族之間守望相助的感情,作為仙神留下的另一支支脈的他們,或許持有我們也沒有的功法和傳承。”
赤霄劍之前預警過,有另外一支人族所在的世界,如今所處的界域已經探明。
根據古籍中的記載,這一界域在某些時代,被稱之為‘青丘界域’。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和昆侖秘境和天池界域完全不同的異世界。
目前根據正國一方的探測,青丘界域其大小至少超過一個太陽系,內部有恒星與眾多行星,構成一個完整的行星系。
時空門直接聯通的,不過是這一行星系中,一顆類似火星的無生命荒蕪行星,但是那一支需要救援的人族生存區域,卻是該太陽系中的一顆生命星球。
正因為如此,正國航天總局正在青丘界域發射探測火箭,意圖探明該行星系內部的狀況,并尋找到那顆生命星球的軌道方位,這樣才能派遣人手前去救援。
不過,這也都是原定的計劃,倘若這一次,正國方面,能在塔林人的指導下制造出正常的宇宙飛船,將試驗飛艦改造一番,那么派遣人手就要方便許多。
此時此刻,蘇晝已經上升到了超過七萬米的高空。在這里低下頭,能夠清晰看見整個澳南,以及從紐西蘭方面席卷而來的臺風與陰云。
而在這個高度,即便是臺風與足以遮蔽一整片海域的漩渦云層,也不過是可以被俯視的東西——而這便是身為超凡者的好處之一,有無數種新視角來觀察世界。
“九溟,黑色還有木鯊它們,現在就在那里,籌備進行飛船引擎回收任務…”
看向地平線彼端的某處海面,蘇晝微微瞇起眼睛。
他一向不太關注自己熟人和朋友的日常動向,最多就是在對方成功時點贊,失敗時鼓勵。因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胡亂出手,某種意義上,就是干涉朋友們自由選擇的權利。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不幫忙——只要朋友發出求助,那么他便會出手相助。
所以,蘇晝一向只是希望,自己的朋友們過的一切順利,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
蘇晝度過的每一天,都是他想要的生活。
只是…
“雅拉,還在沉睡嗎。”
將思維投射到個人空間,那被自己放置在智慧樹上某個小窩中的蛇靈身上。智慧樹和赤色小蛇一同沉睡著,身上傳來陣陣平緩的靈力波動。
自從在冰凝虛空中,遭遇‘先驅’,展現本體與對方交流后,雅拉就一直在沉睡。
蘇晝認真地注視著智慧樹和雅拉,然后輕嘆一口氣,便在高空身化流光,消失在天際。
“有點…寂寞啊。”
有關于外星人的種種事宜,是全地球人類的大事。
固然,在應對塔林人相關的事件中,蘇晝和正國一方大放異彩,但倘若沒有歐羅巴聯盟的拉斐老先生,以及眾多其他勢力的統領階,超凡階修行者,人類一方也絕對不可能將絕大部分塔林人從瀕臨自爆的飛船中救援出來。
而在飛船制造方面,就更是如此,面對塔林人分享的,超越地球的星際工程技術,必須要多國技術專家聯合,才能完整的將其消化。
為此,并不僅僅是明面上的各大制造系超凡者被邀請,許多已經半退隱,亦或是成為一方勢力領袖,許久沒有親自動手的相關領域修行者也被邀請,加入這一場與全人類有關的技術盛宴。
美洲聯邦,西北地區。
隨著夜幕降臨,月光普照,一座位于山脈中的林間豪宅中,亮起了燈光。
由一塊塊完整的巨巖堆積雕琢而成,掛滿爬山虎的豪宅,看上去與其說是用于居住的房屋,不如說是要塞堡壘,而在其外側的圍墻與鐵門之內,平整的庭院中堆積著種種或是由巖石,或是由鋼鐵組裝而成的巨大人形傀儡,一眼看去,簡直就像是一具具巨人的尸體,橫臥匍匐在地。
豪宅內部,一位有著金色長發的陰柔年輕人,此刻正在大廳內銘刻的法陣正中修行。
克羅賽爾。真實身份為這世間最強大,也是最危險的神秘組織之一,圣蛇靈連禱會的現任首領。
但明面上的身份,卻不過是一位隨處可見的富家紈绔子弟。
“不錯。”
蒼老的聲音,從大廳的入口處傳來。白發過肩的嚴肅老者緩緩走進大廳,他身著黑色的西裝,手中拄著一根深色木質的手杖。
老者端詳著金發年輕人認真修行的姿態,不禁嘴角微微翹起:“雖然過去的十幾年,你都在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但最近這么兩年,卻是有你父母年輕時的風采,不枉我費了一番心思,找來羽蛇神的傳承給你修行。”
“你父母的在天之靈看見了,也會高興的。”
“是的,祖父。”
此時的克羅賽爾,顯得異常乖巧平靜,沒有半點位于連禱會時的狂放,甚至沒有平時和狐朋狗友們偽裝的紈绔氣息,這一沉著的表現,更是令老者滿意:“接下來,我要代表NW基金會,去參加塔林人的相關技術講座,等到這一次外星來客事件結束后,我便會為你申請NW基金會的入會審核,不要丟我的臉。”
“而且,羽蛇神傳承的修持固然好,但家傳的魔像魔法也不能落下——等你修行至統領階,我便會親自教導你埃德爾曼家族的家傳秘術。”
如此說道,老者轉過身,他的語氣柔和:“加油修行,需要資源,和我說便是。”
“是的,祖父。”
老者離開了山間豪宅,他的拐杖變形成了一輛輕便的方舟,載著他前往遠方。
而豪宅內,克羅賽爾睜開眼,他看向老埃爾德曼離開的方向,不禁長嘆一口氣。
“如果不是我暗中通過連禱會的渠道,把羽蛇神的傳承釋放出來,祖父你也根本不可能找到這東西…而且推薦我加入NW基金會這種事,也實在是太古怪了,我可是連禱會的首領,基金會在美洲聯邦最大的對手之一啊——難不成到時候要我抓我自己不成?”
當然,克羅賽爾也很清楚,倘若沒有老埃德爾曼這一位身為NW基金會理事的祖父,他也不可能合情合理的獲得羽蛇神的傳承來光明正大的修行。
埃爾德曼家族,是扎根于美國西部的傳統超凡者家族,擅長制造各種魔像和魔導道具,是極受人尊敬的工匠一系。
而這一代的工匠大師,老埃爾德曼,醉心于超凡力量的修行以及魔像技藝的男人。在靈氣復蘇之前的時代,因為無法繼續修行,老埃爾德曼便專精于魔法工匠的手藝,甚至還成為了美洲聯邦登月火箭的總設計人,并帶頭研發了第一代宇航飛船的引擎,是相關領域內當之無愧的權威人物。
但是,在驚人的技藝背后,卻是頑固且冷漠無情的本質。
克羅賽爾的父親,有著上佳的修行天賦,因為不愿意繼承家族的技藝,想要專注研習現代魔法,便被老埃爾德曼趕出家族,直到他因為某次實驗和自己的妻子意外身亡后,失去父母且年幼的克羅賽爾才被自己祖父接回家。
但因為孩童時期的克羅賽爾并沒有展現出他父親那樣的天賦,所以老埃爾德曼對他的態度便是放任與不關心。
當紈绔也罷,當乖孩子也罷,他都不稱贊,不批判,只是平靜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委托人照顧對方,然后專注自己的技藝。
直到克羅賽爾加入圣蛇靈連禱會,通過這一神秘組織的力量,獲得了遠超常人的天賦后,他才將目光從自己的設計圖紙中移開,投注在對方的身上,并露出欣賞的目光。
這便是老牌超凡者家族對自己后裔的通病——沒有天賦,不愿意繼承家族傳承的人,哪怕是直系血脈也和不存在一樣。對于這種超凡家族來說,唯獨‘傳承’才是首位,不然的話,也絕不可能延續百千年至今。
當然,克羅賽爾并非是為了報復自家祖父,才去參加圣蛇靈連禱會的——老埃爾德曼雖然不關心自己,但該給的資源都給了,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在連禱會中占據高位…只能說,修行者總是有特別之處吧。
克羅賽爾的心靈很健康,他參加連禱會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覺得Cool。
“外星人的技術嗎?也難怪祖父他最近這段時間性質這么高,對于他們這些資深工匠,技術狂人來說,能獲取全新的知識這點,比什么都重要。”
將目光從老埃爾德曼離開的方向收回,克羅賽爾微微搖頭:“但是比起這個,我倒是覺得,蘇晝那真身持有的技術含量,才是真的恐怖。”
如此自語道,克羅賽爾微微催動自己體內,源自羽蛇神的血脈力量,頓時,一股溫和浩蕩,如同太陽一般的氣息,便混雜著濃厚的萬物生發之氣從他體內勃發而出。
但是,這股生機,在涌動到克羅賽爾頭部時,便與其中寄宿的些許戈爾貢之力發生了沖突——僅僅是一瞬間,金發年輕人的齊腰長發,便齊齊化作了一條條長蛇。
可奇怪的是,這長蛇周身環繞著一圈圈羽毛…令他的頭發,看上去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羽翼那般,混亂不堪,非常。
“不行啊。”
長嘆一口氣,嘗試了上百次,仍然是同樣結果的克羅賽爾苦惱的揉了揉額頭,他眉頭豎起,覺得難以理解:“羽蛇神庫庫爾坎的血脈力量的確強大,但是想要壓制住我體內修行時間更長的戈爾貢血脈,卻依然困難。”
“龍蛇之血的性質太過特異,但凡只要成型,那么就算是低等階的血脈,也絕不會立刻臣服于另外一支更強大的非同族血脈——哪怕是根本就沒有抗拒的理由,它還是非要反抗一下。”
克羅賽爾也不是自負,在這個地球上,能比他更了解龍蛇血脈力量的人不超過三個手指頭,就算是他想要糅合血脈力量都如此困難,那么其他人肯定更加沒戲。
但是,蘇晝卻是一個例外。
——應龍,羽蛇神,耶夢加德,法夫納,還有幾種更高更恐怖,他也看不出的龍蛇血脈之力…
自上次在全球龍血擬道修行者大會,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蘇晝時,克羅賽爾便從對方身上看出了起碼四五種高等龍蛇的傳承力量,差點被嚇得魂不守舍——反倒是那些普普通通的龍血修行者毫無感覺,還能和蘇晝有說有笑,交談甚歡。
因為,普通人只能看出‘蘇晝很強’,而克羅賽爾卻明白,蘇晝為什么這么強。
因為那些來源各異的血脈力量,被完美無瑕地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全新的神龍之血。
就像是之前,蘇晝在宇宙中展現的真身那樣——巨大而猙獰的巨龍,在普通人來看只是單純的兇暴可怖而已,但是在他們這些龍蛇專家眼中,就是對自己的血脈力量的控制抵達極致的明證!
這是何等可怕的境界?
如此復雜的形態,還有可以脫離又銜接的飛翼,高強度的吐息,堅固的軀體,極快的速度,巨大的力量…一般的神龍能做到一點就算可以在神話傳說中流名,而這些所有龍蛇的有點卻都聚集在了蘇晝的真身上。
除卻圣蛇靈降恩的不死血之外,還有什么能辦得到這種奇跡?
“這種力量,放在古代,足以被稱之為‘神’來崇拜了!”
如此想到,面露羨慕神色的金發年輕人,不禁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可以得到圣蛇靈的恩賜,也擁有這等天賦和血脈…”
一想到這里,克羅賽爾就又苦惱了起來。
自半個月前開始,蘇晝就回絕了圣蛇靈連禱會所有的祭祀儀式許可,依照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要什么事情都找圣蛇靈,要讓對方多休息一會,你們也要學會自己努力’。
但先不談讓圣蛇靈休息一會這種話是什么奇葩回應,難不成他們這些人努力賺錢,獲得祭祀祭品這種事難道還不夠努力嗎?
要不是絕大部分愿望都是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他們何苦奉獻身家,去和虛空中的偉大存在溝通交流啊!
不過,克羅賽爾也很明白,和蘇晝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總有一萬種方法來反駁他們的申請,不讓他們舉行虛空交易儀軌。
可就在剛才,靈光一閃的連禱會首領,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聽上去奇葩,但卻未必不可行的主意。
“是啊,蘇晝的力量,在古代足以被稱之為神來崇拜——那為什么不呢?”
突發奇想,克羅賽爾忽然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既然祭祀不了圣蛇靈,那么祭祀一下祂的圣血傳承者不好嗎?
有回應,證明蘇晝和他們的因果聯系密切,日后繼續依靠蘇晝的因果和圣蛇靈聯系回更加輕松簡單。
哪怕沒有回應,他們也可以尋找一下如何通過蘇晝鏈接上圣蛇靈的渠道,再開拓一條全新的祭祀召喚之路。
穩賺不虧的事情。
想到就辦,沒有遲疑,克羅賽爾立刻站起身,他從懷中拿出一柄小刀,割破自己的手心,用自己的血在周圍劃出一圈環形的法陣,然后端坐于其中,開始冥想溝通。
這簡易的法陣,便是連禱會成員日常用來與圣蛇靈建立聯系,呼應對方在虛空中力量的儀式——不過這一次,克羅賽爾嘗試呼應的,卻是蘇晝的名字。
然后,在呼應之時,憑借那一絲與偉大存在的關聯,他的意志便穿過某種無形的屏障,遁入了溟涬混沌,冰凝一片的虛空。
克羅賽爾看見了大片大片如同冰晶一般閃爍粼光的冰河,以及互相交錯的星光。
無邊冰河,無盡群星,分化為層層疊疊的區域,呈現出種種奇妙又奇特的結構。
而所有連禱會的成員,向來都是朝著無盡遠方,一處‘環形’的星光結構祈求呼應,呼應圣蛇靈之名,以求得到交流的機會,進行交易。
但是,這一次,克羅賽爾念誦的卻是蘇晝的名字,他任由那種冥冥中的感應帶領自己在冰凝虛空中穿梭,尋找與這真名相關的存在。
然后他便看見了,無數支離破碎的光影和幻象,在自己的眼前飛馳而過。
——有降世的真龍化身為人,斷絕不死,擊潰神木的傳說在流傳。
——有不朽的白龍挺身而出,終結神明,再造紀元的神話被歌頌。
——有天外的神龍應召而來,擊潰眾敵,改變世界的史詩正傳唱。
還有更多,更多…神話與傳說交錯在一起,異世界的信息被改變,被混淆,插入了其他神話傳說的影子。
名為燭晝的神龍,偶爾取代應龍的位置,輔佐人王統合天下,又偶爾取代滅世的大蛇與魔龍,啃噬支撐世界的神木,令天地垮塌,神代終結。
善的,惡的,不知目的的,一掠而過的…種種可能性都在衍生。
雖然,一切的信息傳遞都還很原始,波及的范圍還很小,但是,這一切的傳說,正在朝著無盡的虛空遠方傳遞而去。
“居,居然是已經成型了的傳說?!還有這么多?!”
在這翻騰的信息之海中,克羅賽爾震驚的觀察著這一切——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蘇晝的傳說居然已經在多個世界流傳,甚至還在逐漸地擴散…難道自己搞錯了嗎?自己這個世界的蘇晝,其實便是‘燭晝’這一神龍在此世的具象?蘇晝本身,就是某位大能轉世,亦或是對應存在?!
而就在克羅賽爾震驚之余,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注意到了他的祈禱,呼應了他的意志。
你的…愿望?
聽到了這一回應的聲音,金發年輕人頓時渾身一抖,差點忍不住直接退出冥想狀態,他咽了口口水,然后轉頭看向那股冥冥中的力量傳來的方向。
然后,他便看見了,一個被籠罩在迷蒙灰霧中的黯淡世界。
——贊頌不朽之龍!贊頌新世之父!
海神之師,治水之神!不死的克星,輪轉的主宰!
死亡的敵人,萬物更替,萬世革新之龍!
嘈雜且模糊,仿佛是無數人信仰,無數人傳頌的聲音,從那世界中隱約傳來,并根據克羅賽爾之前念誦的真名,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我…在聽。
冥冥之中,有平靜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威嚴,浩大,宛如真正的神明一般,注入克羅賽爾的心智之中,仿佛想要強行知曉他的愿望,然后締結契約。
沒有任何猶豫,克羅賽爾直接斷開了這一鏈接。
拼著靈魂微微受損,他直接將自己大部分心智體從冰凝虛空中抽離,回到地球,然后整個人便癱倒在地,汗水順著惡寒的感受,從脊背上泌出滾落,然后劇烈的喘息。
“呼…哈…呼…哈…”
“那,那是什么東西…”
花費了許久的時間,克羅賽爾才從緊急斷開連接造成的靈魂損傷中恢復過來,他虛弱地抬起手,擦過額頭,卻發現自己的眼鼻之處正在流出鮮血,不得不掙扎著起身,前往盥洗室清洗臉部。
而在清洗完血跡之后,冷靜下來的克羅賽爾,便用恐懼夾雜著困惑的眼神,看向東方…也即是他冥冥感應中,蘇晝所在的方向。
“那,就是他…”
口舌無比干燥,克羅賽爾的心中,充斥著難以抑制的驚愕:“完全一樣的本質力量…蘇,蘇晝,這個怪物,究竟是什么來頭?!”
對此,被人定向祈禱過一次的蘇晝并不清楚某些作死朋友內心中的驚愕,他此時已經回到了正國,正在日常修行,上網刷微博。
而實際上,相比起克羅賽爾對蘇晝真實身份的困惑與驚愕,還是外星人可塔倫對地球人的困惑與驚愕更大一些。
“這些地球靈能者,都是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