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監測當天早上,蘇晝父母難得沒有一大早就去上班,而是特意請假了一小會,送了蘇晝一程。
“去吧。”
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蘇北落的發際線倒是并不堪憂,就是早早的有了一些白發。
他沒有多廢話,干脆的勉勵道:“本來作為父親,我應該說一些要你不要怯場,努力發揮的話…但是仔細想來,整個洪州恐怕都沒幾個人膽子能比你還大的了——加油!”
如此說著,他用力拍了拍蘇晝的肩膀,結果拍的自己手發疼,但為了老爹的尊嚴只能強行忍著,心中不禁叫苦:“這小子身子骨怎么硬到這個地步了?!一手拍下去,和拍鐵板一樣!”
“沒必要太擔心。”
而寧時雨的表情卻和緩許多,甚至還帶著笑意:“這次去檢查的醫生,有不少都是我的那些同事,我因為下午要去天都那邊開會,沒有參加…但還是知道一點消息的。”
“放心好了,就是去梅林周邊的一個營地,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記得別著涼…嗨,提醒你我還不如提醒啟明呢。”
砸了咂嘴,寧時雨仔細想想,感覺也是無話可說——他們也不能提醒什么了,以蘇晝的體質,他假如著涼,那地球基本就要復刻‘后天’亦或是‘冰汽時代’。
“沒問題。”已經被送到了樓下,蘇晝卻是毫無心理負擔的比了個大拇指,他帶著一個小行李箱,里面裝著換洗衣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你們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擔心他們提供的食宿夠不夠我吃呢。”
“別給別人添麻煩!”
蘇北落想到蘇晝的食量,頓時大感頭疼:“你最近的飯量一個人頂十個,這個什么靈氣復蘇,難不成還能讓食量也復蘇不成?既然如此,南天他們家那小子天賦也不錯,怎么不見他食量大增啊?”
蘇父說的是邵啟明。也不知道邵啟明是原本就有一定天賦,還是智慧果加了些許,他如今也能感應靈氣入體,算得上是整個學校也只有十幾人的天才了。
蘇家和邵家是百年世交,交情要按照兩百年向上算。仔細追溯的話,應當是昔年安朝末年百年內亂,正國開國之初時,中原難民南逃時,兩家一起生死與共時建立的交情。
據傳從蘇晝太爺爺的爺爺那輩起,就說好假如一方生男,一方生女就兩家聯姻,親上加親,誰知道好家伙,雙方都四代單傳男兒,到了蘇晝他爹這一輩可算是有姐妹了,但那時時代也進步,大家都不講究什么父母媒妁之言,而是自由戀愛。
滴滴——
能聽見一聲喇叭聲,蘇晝一家抬頭看去,卻是看見邵家他們那邊來車了。
黑色不起眼的公務車來到樓底下,車窗緩緩下移,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卻并非是大家熟悉的司機,而是邵啟明那難得一見的父親,邵南天。
“老蘇,好久不見啊。”
邵南天容貌談不上多么出類拔萃,但一雙眉毛卻是如劍,很是加分,微笑之時更是十分有氣質。
他雖然看上去是一位儒雅男子,但是說話聲音洪亮,語調豪邁,是個極具魅力的,讓人不知不覺就愿意交朋友的人。
“哈哈,好久不見,前些年還好,你最近幾年一年從頭到尾都在滿世界亂飛,都沒時間一起喝酒了!”
蘇家父母和邵南天寒暄了一陣后,也沒多聊,便將蘇晝送上車——寧時雨稍后要趕飛機去天都,而蘇北落那邊還要繼續辦案,前些日子又發生了一件能力者控制飛禽,偷竊珠寶車鑰匙的重大盜竊案,都挺忙碌的。
邵南天這一次前來,似乎就是特地找個時間,過來送邵啟明參加體質檢測,等到蘇晝上車坐穩后,車子便發動,緩緩向前行駛。
“邵叔,至少九個月沒見了,您風采依舊,氣質逼人啊。”
車上,蘇晝和同樣坐在車后排的邵啟明點了點頭,便隨口扯了一句話。
“蘇晝你也結實了不少啊,成年生日,叔叔沒有過來,要不要下次我帶你去南海那邊沖浪喝酒?”
邵南天哈哈一笑,轉動方向盤道:“就圣舉選試之后,帶你們兩小子好好度假一番!”
“沖浪我不客氣啦。”蘇晝擺擺手:“喝酒就算了,我煙酒不沾,健康生活。”
“這點倒是不像你爹,你爹能和我一餐飯喝兩瓶白的。”
如此說道,邵南天用后視鏡一看,就能看出蘇晝的精氣神比起以前更好。
甚至,依照天都那幾位‘大師和教授’教導的方法,他甚至能看出蘇晝體內的血氣之盛,甚至遠比尋常猛虎暴熊更加強大——具體強大多少卻是看不出來,但絕對不是‘一點點’那種差距。
“最近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如何治愈月風和啟明身上的隱患,結果最近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見到幾位水平夠,可以不留后遺癥治愈的教授,兩人就齊齊痊愈…”
嘴巴上還在和自己兒子和蘇晝聊侃著最近這幾個月來的見聞,邵南天心中卻在思索:“蘇晝這小子,從小就不一般,靈氣復蘇后,這種趨勢更加明顯,血氣如虹,那可是天都瑞安武館的幾位大武師才堪堪抵達的境界,他居然已經成就了。”
“難道說,是他…”
不管怎么心中怎么疑惑,邵南天表面上卻是半點沒顯露出來,他也不擔心:“算了,蘇晝我從小看著長大,他天賦好是好事,月風和啟明的病好了也是好事,都是好事,沒必要太過深究。”
“該知道的事情,總是會知道。”
如此想著,邵南天嘴上語調一轉,道:“啟明,蘇晝,我特意過來,也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個關鍵的消息。”
“這一次,是正國有史以來第一次‘靈氣體質監測’,所以,它的一切過程,都是未來后續的標準。”
“所以?”邵啟明眨了眨眼,極其捧場的接過自家父親的話。
而邵南天神秘一笑:“所以,依照我得到的消息,可能會有難以想象的大人物四處視察…指不定你們就能碰到呢?”
此時此刻,已經到了學校門口,車上的人都看見了遠方校門口停著的三輛裝甲車,而邵南天在封鎖線前面便已經停下車。
而在蘇晝和邵啟明下車前,他叫住了兩人,然后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瓶子。
那是專門用來裝靈丹的玉瓶。
“爸,這是什么啊?”邵啟明對玉瓶這東西還是有些不太熟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家老爹遞給自己一個瓶子,而蘇晝卻是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瓶子,然后又看向邵南天。
“能讓人冷靜的藥。”
邵南天沒多說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體檢前吃了它,雖然不能讓你爆發什么潛能,亦或是提升身體素質,但是卻能讓你們兩精神更好,不至于怯場,可以完美發揮。”
“好好加油啊!”如此說著,他看著兩人下車,比了個鼓勵的手勢,然后干脆的掉轉車頭,離開了。
注視著邵南天遠去的車影,蘇晝拿著手中玉瓶,他嘿了一聲,對一旁的邵啟明解釋道:“邵叔估計就是特意送這兩顆丹藥過來的…這么一顆丹藥,我猜應該是‘冰心丹’,是可以消除多余情緒起伏,摒除雜念的靈丹,一般的話,是尋常修行者用于突破境界時所用。”
“價格的話,雖然用材不是很昂貴,但是丹藥最重要的,本來就是煉制手法和渠道,反正我覺得,這東西如果沒有渠道,用錢絕對買不到。”
“這樣嗎…”
聞言,邵啟明抬起手,凝視著手中的丹藥,他微微點頭,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咱們要好好發揮啊。”
兩人越過封鎖線,被士兵檢查了兩次學生證,這才進了校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