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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裴總投資之道的新層次

  各種手續都有賀得勝來辦,裴謙不用操心。

  雖然賀得勝也不清楚裴總為什么要花幾百萬撿垃圾,但既然這事已經定下來了,也就沒必要再去多問,裴總這么安排自有道理,自己只要好好看、好好學就行了。

  事情很快談妥了,會議室的投資人各自離開,孟暢走得最快,似乎不想再跟這個會議室里的人產生任何交集。

  作為被執行人,他不能坐飛機也不能坐高鐵,返回帝都只能坐普通的綠皮火車,這一路上的幾個小時可是有的遭罪了。

  當然,冷面姑娘已經沒了,孟暢到底還會不會留在帝都這也不好說,不過在場的眾人顯然也并不關心孟暢以后會如何,這些人不把他生吞活剝就不錯了。

  李石客套了兩句,想請這些投資人們一起吃個飯,但所有人全都推辭了。

  沒心情!

  事實上,這些投資人們這次來京州只是看在裴總的面子上,為手里已經變成垃圾的冷面姑娘股份尋求一個兜底的賤賣,既然股份都已經賣掉了,也就宣告這次投資的徹底失敗,哪還有心情吃飯。

  很多人不理解為什么李石能這么淡定。

  人家裴總之前賣冷面姑娘的股份賺了幾百萬,現在哪怕是掏出三百萬抄底玩,也是不虧的;你李總給冷面姑娘投了錢,哪怕之后又賤價收了一些股份,這怎么看都是跟我們一樣血虧,結果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受呢?

  難以理解。

  雖然都搞投資,但帝都的投資人們本來也看不太上京州這種小地方的投資公司,畢竟帝都投資人投的那都是發展潛力無限的互聯網公司,未來能發展成超級巨頭的那種,京州這小地方能投什么?

  當然,他們內心中沒有瞧不起裴總的意思,嚴格來說在帝都這些投資人的眼中,投資人只是裴總的諸多身份之一,裴總真正的身份應該是做游戲、搞實體產業的企業家。

  所有人都散了,只剩李總留了下來。

  剛剛得到一棵新燒錢樹的裴謙心情不錯。

  冷面姑娘已經用白花花的銀子證明了它是扶不起來的,投再多的錢也只是打水漂,更何況現在這個品牌都涼了,從各個方面想都不值任何的錢。

  重新把門店開起來,穩定燒錢,爭取有朝一日請全國人民吃便宜又好吃的烤冷面。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對賀得勝說道:“對了,還有件事情。”

  “冷面姑娘雖然做砸了,但那些給冷面姑娘供貨的供應商是無辜的,現在孟暢欠了人家幾百萬,這筆錢一年半載的怕是還不上。”

  “這些供應商被欠了這些貨款,資金周轉可能受到影響,這可以說是無妄之災了。”

  “我的想法是,我們先把這筆錢給墊付上,相當于把這筆債務轉移到我們身上。孟暢現在是被執行人,這筆欠債讓他慢慢還就是了。”

  現在的情況是孟暢欠了供應商的錢,就算孟暢不想當老賴、自己想辦法還上這筆錢,這幾百萬也夠他忙活好幾年了;要是孟暢真就破罐破摔了,就打算一輩子當老賴了,那這錢更是別指望了。

  裴謙的這個想法,其實相當于是把供應商那邊要不回來錢的風險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要這么做,一方面是因為供應商確實挺可憐的,這錢如果要不回來,說不定一些小供應商就要破產,裴謙覺得這是無妄之災;而對于裴謙來說,他現在正愁錢太多,把一些錢轉換成孟暢對自己的欠債,也能稍微減輕一點點這個周期的壓力。

  更何況這筆錢又不是白給孟暢,以后還是要孟暢還的。

  賀得勝沒有多問,點頭照辦。

  李總不由得一挑大拇指:“裴總高義!這種仁善之舉果然只有裴總才會做。”

  裴謙看了看李石,有些無奈。

  顯然李石又誤解了他的意思,但裴謙無力解釋。

  裴謙稍感惆悵,到底什么時候李總才會明白,跟著我無腦追投也會血虧呢?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李石也虧了不少,之前投進去的錢換了股份,但冷面姑娘的股份已經一錢不值了。

  除非以后冷面姑娘的估值再度暴漲,或者發生盈利,否則李總這筆錢怕是賺不回來了。

  但看李總這樣子,似乎對冷面姑娘的起死回生充滿信心,這就很離譜。

  裴謙也不清楚李總到底是為什么如此盲目自信…

  考完試之后裴謙一身輕松,也不著急走,決定在圓夢創投這里陪李總喝喝茶。

  李石喝了一口茶水,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裴總,你對孟暢這個人,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在李石看來,孟暢這個人絕對是有能力的,否則那么多投資人也不會把他看成是一個完美的創業者,只是這個人似乎心術不正,有點太飄了,不夠腳踏實地。

  再怎么好用的腦子不用在正道上,那也白費,反而會起到更大的破壞作用。

  裴總把孟暢和供應商的債務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一方面可能確實是抬了供應商一手,但另一方面,是不是也代表著裴總對孟暢另有他用?

  裴謙被李石給問住了。

  對孟暢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說實話,還真沒有…

  從冷面姑娘的情況來看,孟暢似乎是花錢的一把好手,冷面姑娘前前后后融資那么多錢,他光速花完了還欠了一屁股債,這種強大的花錢能力,裴謙在身邊的人身上還真是很少見到。

  但是孟暢也是真有能力,做個烤冷面都能做到轟動全網,不管是冷面姑娘創立還是倒閉都在網上引發了熱議,這種營銷能力也是爆表了。

  裴謙又很擔心,萬一孟暢真來給自己打工,憑借著這種超強的營銷能力把某項目做得大賺特賺了呢?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畢竟裴謙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

  比孟暢能力差的人都在裴總手下發光發熱了,萬一孟暢在裴總手下改頭換面、重新做人,那還了得?

  所以,裴謙非常糾結,孟暢走的時候也就沒有阻攔,更沒有讓他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想到這里,裴謙淡然地說道:“順其自然吧。”

  李石仔細思考一番之后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哦,明白了,裴總你是說,現在孟暢肯定還是心思活躍,不會踏踏實實地為你做事,所以讓他先到外面去碰一碰壁,等碰得頭破血流,自然會老老實實地回來,是嗎?”

  李石一副自己已經掌握了真相的樣子。

  裴謙看了看他,頭上緩緩飄出一個問號。

  你在說些什么玩意!

  李石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裴總,我公司還有一些事情,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聚。”

  李石離去的背影透出一種莫名的自信。

  裴謙默默地喝著茶,眼神中透出困惑。

  這李總…到底又腦補出了一些什么玩意?

  富暉資本。

  薛哲斌聽完了李石的分析,恍然道:“李總你是說,裴總對這個孟暢,肯定是另有他用?否則不會把債務轉移到自己身上?”

  李石點點頭:“嗯。我認為,裴總似乎對孟暢的關注有些過高了,要說沒有額外的意圖,我是不信的。”

  “這次裴總變成了孟暢的債主,顯然更容易控制他。”

  “孟暢非常聰明,但這也就意味著他非常抗拒被人控制。裴總顯然深知這一點,所以才說‘順其自然’。”

  “要馴服野獸,光靠鞭子是不行的。”

  “顯然,孟暢要還完這些外債,第一時間肯定是要去找投資人繼續創業。他不會甘心一直做被執行人,肯定迫切地想要做一個新的項目賺快錢還上這些負債。”

  “只要孟暢還有這種心態,那他以后的項目也絕對不會成功,只會是包裝精美的騙局。而裴總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不肯踏實干實事的人。”

  “所以,裴總就算要用他,也是等他四處碰壁、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用他。”

  薛哲斌問道:“那,裴總如何確定孟暢一定會四處碰壁、走投無路呢?”

  李石說道:“現在孟暢是被執行人,上一個項目剛剛失敗,應該不會有投資人再相信他。而孟暢心高氣傲,在嘗到自己創業的甜頭之后,一般的工作他是看不上的。”

  “冷面姑娘破產的事情引發了全網熱議,我想裴總多半也會推波助瀾一番。只要一些細節披露出來,孟暢被打上騙子的標簽,那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到那時,裴總應該才會把他安排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去。”

  薛哲斌微微點頭,對這種說法表示認可,但轉念又覺得不對:“可是,裴總手下人才濟濟,何必對這個孟暢如此在意?裴總也沒必要費這么大勁讓一個騙子改過自新吧?”

  李石微微搖頭,繼續說道:“顯然,裴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向所有人發出一個警示!”

  薛哲斌有些費解:“警示?警示什么?投資有風險?創業要謹慎?”

  李石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么簡單的道理值得裴總費這么大勁么?”

  “裴總是在警示那些心懷歹意、想要從圓夢創投這騙錢的宵小之徒,告訴他們,從圓夢創投騙錢,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殺雞儆猴,孟暢就是那只被殺的雞。”

  “看看孟暢,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完美的創業者,僅僅是因為心術不正,現在是什么下場?背了幾百萬外債,名譽掃地。”

  “如果孟暢從一開始就去騙別的投資人,說不定現在還真給他成功了,順利脫身也說不定。但騙到裴總頭上,最后卻成了被執行人,背著幾百萬的債務。”

  “連孟暢這種道行的人都瞞不過裴總的眼睛,其他的人還敢在裴總面前造次嗎?”

  “現在騰達的產業日漸增多,裴總的工作也越來越繁忙,對圓夢創投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事必躬親。”

  “事實也確實如此,裴總對圓夢創投已經采取一種‘標準化’的管理方式:只要符合條件、符合標準的,一視同仁地投資。”

  “但這樣有個問題,如果有投資人心懷歹意地故意騙錢怎么辦?就像孟暢一樣,大手大腳地花錢炒高估值然后想辦法套現離場怎么辦?”

  “這樣的創業者肯定會有,而且還會很多。”

  “而裴總之所以花費這么多精力收拾孟暢,意思很明確,就是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創業者看看,想拿圓夢創投的錢耍花招,孟暢就是下場!”

  薛哲斌似懂非懂。

  李石繼續說道:“像我們這樣的投資人,都是看準項目去投,騙子很容易找上門來,被騙了那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根本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但裴總顯然是走了另外一條路:殺雞儆猴,讓騙子不敢再找上門來,直接把那些心術不正的創業者排除在外。這樣一來,不管圓夢創投的投資是成功還是失敗,裴總投出去的錢都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我想…這應該意味著裴總的投資之道,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了吧。”

  薛哲斌不由得感慨:“裴總的投資之道太過高深了,別說學了,看懂都費勁啊。”

  李石喝了口茶水,笑了笑:“只能說,這是一種天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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