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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駕崩

  封云正的病更重了,不能說話了,連東西都無法吞咽,就靠著參湯吊著命,于此同時史太后也病倒了。

  封云正是在史太后面前吐血加重病情的,當親娘的親眼見到,受到的沖擊非常大。

  史太后畢竟上了年紀的,一病倒就嚴重,封云墨和花清荷進宮去的時候,見到躺在床上的史太后,都有些不敢認,感覺她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墨兒、清荷,你們來了。”史太后見到兩人很是高興,露出了笑容。

  “母后(太后娘娘)。”封云墨和花清荷叫喚道。

  “清荷啊,哀家可能沒機會見到你們大婚了。”史太后滿臉慈愛道,“你現在叫哀家一聲母后可好?”

  花清荷瞬間淚目,她覺得史太后是沒了活下去的熱情了,她轉頭看了看邊上的封云墨,見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就開口叫人了,“母后。”

  “欸,好,好,乖孩子。”史太后很高興,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清荷啊,墨兒有你照顧、陪伴,母后很放心,你們要好好過日子,生一窩小孩子,以后你們一家子去皇陵的時候,給母后上柱香,看看你們的孩子。”

  史太后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樣,花清荷心情很是低落,封云墨也是,他閉了閉眼。

  “如錦啊。”史太后低聲呼喚,不遠處的如錦忙走過來,跪倒史太后的床邊。

  “你這人就是死心眼,瞧瞧,一雙大眼睛哭得都只剩一條縫了,真丑。”史太后看著如錦打趣道。

  “娘娘,您好生歇息,好好吃藥,您得看著睿王爺娶妻生子,以后抱著孫子逗弄。”如錦眼淚又下來了。

  “哀家是看不到了,墨兒,哀家對不住你啊。”史太后神情低落道,“如錦啊,你代替哀家好好看著,哀家去了后,你就去清荷身邊,看他們倆成親,看他們以后的孩子出生、念書、娶妻生子。”

  “娘娘,奴婢哪里就能這么長命了。”如錦苦笑道,“奴婢就想一輩子伺候娘娘。”

  “如錦,哀家還有不放心的事,就只能托你辦妥了。”史太后眼神堅定,如錦痛哭流涕點頭答應了,“娘娘放心,奴婢會好好活著,看著睿王爺和清荷小姐成婚、生子,以后奴婢還會好好伺候小主子。”

  史太后聞言笑了,“如錦,謝謝你了。”

  如錦聽了這話哭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清荷啊,你跟如錦先下去吃些茶點。”史太后看著花清荷和藹可親道。

  花清荷知道史太后是想跟封云墨交代事情了,主動扶起如錦,兩人下去了。

  “墨兒,母后這輩子沒有好好看著你,下輩子,下輩子母后會好好做的。”史太后朝著封云墨伸了伸手,封云墨嘆息了一聲,上前坐到床邊上,拉住了史太后的手。

  史太后心里一暖,“他是母后生的,他會變成這樣,母后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母后既然沒教好他,就該親自把他送走。”

  “你覺得母后心狠也好,這輩子,母后是不能好好照顧你了。”史太后滿臉歉意,“其實母后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孩子。”

  “能留給你的也就只有這些身外之物了。”史太后把床內側的一個箱子拿了出來,“這是母后的體己,都留給你了,庫房里的東西如錦會清點好后分了的,你的那份如錦會親自送去的。”

  “墨兒,你可能原諒母后?”史太后眼帶祈求,直直看著封云墨。

  “母后,兒子從沒怪過你,可能有過傷心失落,但在把一切的事情跟您坦白的時候,就已經什么都過去了。”封云墨認真說道。

  “好,好。”史太后激動的落了淚。

  “母后,至于這些,您給幾位皇子吧,兒子不缺的。”封云墨把錢莊的事說了,“寶豐錢莊是父皇以兒子的名義創建的,兒子最不缺的就是這些了。”

  “你父皇為你想得很周到。”史太后自愧不如道,這是把之后的事設想到了最壞的層面,連病變最需要的錢財都給準備妥當了。

  這么多年封云墨能一直這般安定,是因為重情義,史太后想到封云正吐血前的執迷不悟,心里越發無奈,不過也慶幸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墨兒,你父皇給你的是他的,母后給的是母后的心意。”史太后堅持,封云墨無奈接過了箱子。

  “墨兒,母后累了,睡一會兒,你回去吧。”史太后低聲道。

  “兒子留在這里陪母后,也會去見皇兄最后一面。”封云墨說道。

  史太后欣慰極了,閉上了眼睛。

  封云墨一直看著,見史太后略有起伏的胸口,心里一松。

  封云正已經不能言語,真正意義上的將死之人之相,封云墨看到那瘦骨嶙峋的模樣,心里出奇的平靜。

  “皇兄,母后病倒了。”屋內除了伺候的下人,就只有封云正和封云墨兄弟倆。

  封云墨一直看著封云正當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驚訝和一絲快意。

  “母后一早就打算好了。”封云墨朝著伺候的人揮了揮手,宮人都退下了,封云正見到這樣的場景,雙眼憤怒的都快瞪出眼眶了。

  “皇兄,你就是心胸太小了。”封云墨笑了,“你都快死了,這些宮人要討好的是即將上任的儲君,是太子陽兒,有事無事都要去東宮那見禮,還得打著述說皇兄病情的旗號。”

  “臣弟一直沒有反的心思的,不然皇兄早就坐不穩這個皇位了。”

  “驚風是臣弟的人,當初在呂府的詔書是我讓驚風找到送去給你了,你說你怎么還是不放心呢。”封云墨嘆了口氣道。

  “這個位子我一直不想坐的,因為我不想變成像你這般薄涼的人。”

  “我既有遺詔名正言順,又有寶豐錢莊這樣的錢財底氣,這些都是父皇去之前留給我的,還有影衛。”

  封云墨話音一落,驚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封云正的床邊,對著封云墨行禮,“爺。”

  “你瞧,我都這般退讓了你卻還一直緊逼著我。”

  “對了,我的身子老早就好了,子嗣沒有任何問題,要登上皇位,我易如反掌的。”

  封云正眼底是驚慌失措,又暗含憤怒。

  “也不說什么了,皇兄去了后,跟父皇和母后好好告罪吧,他們都是你害了的。”封云墨說完起身理了理衣服,坦然出了門,當然也錯過封云正噴血的聲音。

  正月十八凌晨,封云正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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