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欣,你把紅顏叫過來做什么?”花清荷看著越跑越近的紅顏,腦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人哪里跑得過馬,我騎馬拉住那匹黑馬的韁繩,就能控制住黑馬了。”史孝欣看著紅顏,準備一躍而上,隨即腰間多了一雙玉臂,花清荷正牢牢抱著。
“你傻啊,你這么小的人怎么拉得住瘋狂的黑馬,你會被拽下去的,我不準你去。”花清荷皺著眉頭,滿臉不贊同,身體力行表達著意思。
“我帶了人的,不需要孝欣你出面。”花清荷透著底說道。
“可當歸和龔先生現在很危險。”史孝欣說道。
“放心,如果真的危險,驚雷早出現了。”花清荷認真說道,“所以你別…”
花清荷話還沒說完,一抹藍色身影突然竄到眼前,躍上紅顏的背,“駕——”一聲,呼嘯駛開,往黑馬沖去。
花清荷驚訝的把緊抱史孝欣的雙手都放下了,同樣震驚的還有史孝欣,因為她看得分明,躍上紅顏馬背的是一個男子,紅顏從不讓男子騎的,非常傲嬌的,怎么可能會讓男人上了馬背,還乖乖的馱著人奔跑。
“是,是那位白公子。”羅佳苗伸著手指指著藍色身影驚呼道。
“阿荷,你們沒事吧。”封云墨飛奔過來,到了花清荷面前,仔細看了一番后,心放下了。
“孝欣,怎么回事?”緊跟而至的史孝廉皺眉看著馬場內的驚險。
當歸已經滿頭大汗了,花清荷看得出來,速度已經有所下降了,龔先生氣喘如牛,仿佛隨時都要斷了氣息般,相對而言,騎著紅顏加入局面的白故之讓人覺得豐神俊朗。
“沒想到白故之御馬這么厲害。”史孝廉有些意外,畢竟白故之表現出來的就是個小白模樣,瞧著也不是四肢發達的。
“故之可是西域的,馬背上長大的,你說騎馬厲不厲害。”封云墨其實看到白故之不管不顧的沖上去,心里是不放心的,可看英達淡定又驕傲的看著不阻攔,他當下就沒有任何意見了。
“當歸大夫,你快讓開。”白故之一手拎著韁繩,整個人幾乎伏在馬背上,朝著不遠處的當歸喊道。
當歸現在無法分神,但本能的聽從讓開的話,縱身一躍,就跟黑馬拉開了距離,把手里的綠豆糕往荷包里一放,就朝著黑馬行進的反方向跑去。
等到了相對安全地帶,當歸轉頭看去,正好看到白故之整個人掛在紅顏的一側,全靠左邊的馬鐙支撐著身子。
白故之離黑馬越來越近了,差不多相聚兩尺距離的時候,縱身一躍,人就上了黑馬的背了。
黑馬瘋狂的亂蹦跶,意圖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見白故之低伏著身子,穩如泰山的依舊坐在馬背上。
追趕的龔先生終于停下了,她善騎術,也看得出白故之的能力在自己之上,更何況她的目的就是上了馬背控制住黑馬,現在有人幫忙了,她終是停了腳步,調整自己的呼吸。
馬場內還在纏斗,一人一馬各自使著渾身解數就不想被對方征服。
白故之的雙眼很亮,隨著黑馬的跳躍、揚蹄,變換著最合適的姿勢,愣是安然穩坐。
“白小子可以啊,真是沒看出來,這么能干。”史孝廉眼底閃過佩服,對白故之的認知也多了絲變化,又憨又威武,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秀山女學的小娘子們,看著似乎被控制住的場面,受到的驚嚇被馬場內的瀟灑英姿所吸引,好些都不受控制的紅了臉頰,沒想到救命恩人又帥又威猛。
“吁——”白故之直起身子,臉上神采飛揚,身下的黑馬親昵的歪著馬頭,朝著白故之噴灑熱氣,且渾身沒有一絲野性。
花清荷看著這個場景才意識到,這馬它不是受驚了,它只是野。
可還沒馴化的野馬怎么會出現在即將上課的馬場,花清荷看向了緩過來的龔先生。
“多謝這位公子,公子真是好身手。”龔先生是武將之后,雖為女子可騎術上佳,正因為如此,從女學完成學業后被聘為教授御藝的先生。
“沒有,沒有。”白故之坐在馬背上,看到一位婦人朝著自己行禮,忙跳下馬背,擺著手,“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看到玄風野性未除,才…”
“玄風?”龔先生有些疑惑,眼底帶上了戒備,這黑馬不會就是眼前這個人的吧。
“哦,剛剛我給它取的名字。”白故之笑著指著黑馬說道。
龔先生一臉的茫然,剛取的名字?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嗎?
花清荷嘴角抽抽,不只是她,封云墨幾人也動作一致,內心都是一樣的想法,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第一次見面的馬就給人家取名字了,他不會是看上了要收入囊中吧。
“這位夫人,玄風被我馴服,它不會讓別人騎的,所以你把玄風賣給我吧。”白故之認真說道。
龔先生終于回過神來了,知道黑馬不是白故之的,眼底更多是感激,“這位公子,這馬不是我的,所以我無法做主。”
“龔先生,龔先生——”
眾人回頭,一個穿著棉布短衫的小廝驚慌失措的跑過來,見黑馬已經不發瘋,且周圍沒有人受傷,心底大大的松了口氣。
小廝深深作揖,“龔先生,小的知罪,都是小的疏忽才讓這黑馬跑了。”
“你怎么會在馬場,你是哪家的?”龔先生神情嚴肅,看著小廝真想把人劈了,“馬場的汪大人呢,不知道今日是秀山女學要上御藝嗎?怎么還讓你個外人進來馬場?”
小廝有些慌亂,“小的就是來喂個馬,喂完就打算走的,每日都是這樣的,這馬是我家主子新得的,寶貝的很,之前一直好好的,沒想到今日讓它逃脫了,都是小的錯,還請龔先生原諒。”
秀山女學里的學生們,都是才女,好些都是勛貴人家的,小廝哪里敢得罪,更何況今日本就是他的失誤,差點就鬧出人命了,現在只是被罵已經很好了,只希望能得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