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空閑的時候別一直在屋里費眼睛做女紅,娘瞧著你最近做了不少了。”吳秋晚見花清荷抱著的包袱,知道里面是衣服,“雖然你年紀還小,可也不能這般用眼,府里多的是女紅手藝好的,你跟思佩那錦繡布莊里更是多,哪里需要你時常做。”
吳秋晚說不心疼是假的,自己收到閨女做的斗篷、衣裙是高興,可只要想到是她費著眼神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就心疼。
還不止給自己做,給她爹爹,給云墨,給阿嬌、小禾她們幾個也都做了。
“娘別擔心,女兒心里有數的,會護好自己的眼睛的。”花清荷把腦袋擱在吳秋晚的肩頭嬌俏道,“這包袱里也不是一套衣裳,就一條石榴裙,沒費什么功夫。”
“石榴裙啊,阿嬌皮膚白嫩,穿紅色的定然好看,也是,馬上就要嫁人了,紅色的衣裙不嫌多。”吳秋晚笑著說道,她并不會覺得自家閨女給她的小姐妹做衣裙如何,只是希望她不要累到。
“對我,等女兒要嫁人的時候,定然給自己多做些好看的衣裙。”花清荷憧憬道。
“才多大,就迫不及待要嫁人了,這話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說,顯得不害臊。”吳秋晚抬手點了花清荷的鼻頭搖頭失笑道,“也不怕娘聽了傷心難過,還以為在家里虧待了你呢。”
“也就在娘你們面前才敢這般說。”花清荷笑道,“主要是阿墨哥哥太好了。”
“云墨是好。”吳秋晚附和道,“這個女婿我跟你爹爹是一萬個滿意。”
“那孩子出生皇家,跟我們一般的人家不同,皇家即使是親人也比別人的親情要淡薄些,以后你就給云墨做衣服,我們的不要做了。”吳秋晚滿臉柔和道。
“阿墨哥哥如果聽到娘說得話,該高興壞了。”花清荷靠著吳秋晚滿心的孺慕,“娘,女兒有分寸的,而且阿墨哥哥也說過了,除了他生辰那些重要的時候送他衣服,平時可是讓我不要多費眼、多費心的。”
吳秋晚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
“況且阿墨哥哥和女兒都還年輕,以后阿墨哥哥有的是機會穿女兒做的衣服,娘和爹爹,還有祖母你們總歸是比我們年長,女兒做的也不多,一年也就一兩套。”花清荷說道,“以后除了奶他們,其余的人我也不做了,娘放心吧。”
吳秋晚沒說什么,只是把花清荷摟緊了些,說起了及笄的事,“倒是我們清荷及笄了,該請誰來做正賓呢,你舅母不錯,今日她給阿嬌做正賓,也算是多了份經驗,鎮國公夫人也好,你跟孝欣本就要好,況且太后娘娘是史家人,鎮國公夫人又是云墨的親舅母,也是你們倆的媒人,我們請她一定會來的。”
“這么一想好像鎮國公府夫人更合適些,到時我也問問你舅母的意見,也聽聽你祖母他們的意思。”吳秋晚思索道。
花清荷在一旁安靜聽著,不打擾,想著自己以后做了母親是不是也會這般想得遠,念叨得多,好似也不錯。
說著話,感覺沒多久就到了吳宅,吳秋晚和花清荷來得還算早,現在只到了盧宅和羅家人。
吳宅的老夫人周淑芬帶著兒媳馮捷安,還有孫女吳顏嬌在門口候著。
“哪里要周老夫人來迎人。”吳秋晚一下馬車就上前跟周淑芬她們問好。
“英國公世子夫人大駕光臨,吳宅真是蓬蓽生輝。”周淑芬見到吳秋晚非常高興,神情很是激動,沒想到自己親孫女的及笄禮竟然能有京中勛貴來給自家撐場面,周淑芬打心眼里感激,所以今日特地自己也出來了,雖然她年長,可畢竟沒有品級,她真坐不住,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
“周老夫人這可就見外了,我再怎么說也是幼根和阿嬌的媒人不是。”吳秋晚笑呵呵道,“當初可是我上門給幼根說得親,這倆孩子的緣分里多多少少有我的那份吧,今日就算是周老夫人你們沒有請我,我也會厚顏來的。”
吳秋晚的親近話語讓周淑芬和馮捷安幾個都笑逐顏開。
“瞧瞧我們阿嬌,這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果真不一般。”吳秋晚笑著把自己帶來的匣子送上,放到吳顏嬌的手里,“這是你秋晚姨的禮,也就只能趁著這幾日多多占些便宜,再五日,我們阿嬌就要變成幼根的新娘子了,到時我也就變成秋晚姐了,生生小了一輩了。”
“哈哈哈——”已經到的本就是自家人,吳秋晚才這般調侃,吳顏嬌有些厚度的臉皮在吳秋晚的調侃下也慢慢紅了。
“娘就別再打趣阿嬌姐姐了,不然今天胭脂都白擦了,紅透了。”花清荷笑彎了眼。
“世子夫人…”
“周老夫人喊我秋晚就好,我怎么也是吳家出嫁的姑奶奶,都是同根不是,本就親近。”吳秋晚打斷周淑芬的話道。
“好,好,秋晚啊,你帶著清荷進院去,未來親家可是已經在了。”周淑芬笑道。
“那…”
“吁——”停馬的聲音,吳秋晚和花清荷也不急著進了,本能的轉身過去,馬車很普通,等車上的人下來,花清荷知道是溫府的人到了。
劉于情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沒想到門口有那么多人,掃過一遍心里有些數,就笑吟吟的上前幾步給年長的周淑芬行了個福利,“想來是周老夫人了,小婦人溫氏,雖說我們兩家在議親了,可這也是頭一回見,不到位的地方還請海涵。”
“劉夫人光臨真是吳宅的福氣,想來這位嬌俏的小姑娘定然是溫府的五小姐吧,真真是知書達理,劉夫人把府里的孩子教養的真好。”周淑芬笑著說著好聽話。
“善舒、善水,快給周老夫人和馮夫人見禮。”劉于情招了溫善舒和溫善水上前,兩人規規矩矩的低身做禮。
“給周老夫人、馮夫人請安。”
“好,好,都是好孩子。”周淑芬忙一手一個攙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