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這是送給你的。”溫善水把一對珠花遞給溫善舒,“五姐姐最喜歡蝴蝶了,這珠花做成蝴蝶的樣式,我瞧著好看,就想到了五姐姐了。”
溫善舒對于珠花還真看不上眼,不過一看是蝴蝶樣式的,倒也心生歡喜,不過讓她跟溫善水這個庶女道謝,她可說不出口。
“善水真是有心了。”劉于情對親閨女的性子了如指掌,也不求她說漂亮話,就自己拉著溫善水的手溫和笑道。
“都是應該的,母親寬厚,女兒都記在心里。”溫善水柔和道。
溫善水雖然有些小家子氣,可性子是真不錯,對于這個一直以來很懂事的庶女,劉于情沒操什么心,想到最近上門來給溫善舒說親的人,想著溫善水也就比溫善舒小了一歲,已經十三了,也可以議親了。
“善水也十三了呢,放心,母親定然給你選個性子好的良人,善水喜歡什么樣的?”劉于情低頭看著溫善水的反應。
溫善水臉兒爆紅,眼神羞澀慌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沒有任何意見。”
劉于情心底一陣舒坦,她把人教導的還是可以的,這般好拿捏。
“娘——”
劉于情一聽這個聲音,臉上的笑容就綻放開了,自己的小兒子溫善旬大步走進屋內。
今年十六歲的溫善旬已經是秀才了,雖然名次不靠前,可也很厲害了,目前在驪山書院念書。
“旬兒來了,可用了早飯了?”驪山書院正月十八開學,這幾日劉于情已經給兒子整理了好些行囊了,對于這個每月只回來住兩天的小兒子,劉于情是打心底里疼惜。
“孩兒剛起,還沒用呢。”溫善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著丫鬟倒的熱茶。
“快,給四少爺端早飯來。”劉于情心疼道。
“四哥。”溫善水中規中矩的起身給溫善旬見禮,溫善旬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作為嫡親妹子的溫善舒則親昵的做到溫善旬邊上撒著嬌,“四哥,今日你可要出門玩,帶上我,帶上我。”
“你一個姑娘家跟著我們這幫爺們去做啥。”溫善旬瞪了溫善舒一眼,“好好在家繡花,回來給你帶食香齋的吃食。”
溫善舒嘟著嘴,不過一聽有吃食就又笑開了,“四哥可別忘記了。“
“忘不了。“
見兄妹倆感情這般好,劉于情滿意的歡喜,溫善水在一旁走也不是,搭話也不是,只能沉默不語。
直到溫善旬用完早飯走了后,溫善水才起身給劉于情行禮告退。
溫善旬今日約了其它府邸的幾個同齡的好友,說好了在食香齋用午飯,吃過早飯溫善旬就帶著小廝出門了,先去筆墨紙硯鋪子逛了逛,讀書人最喜歡的是這樣的鋪子了。
“瞧,這不是來了嘛。”見溫善旬進了墨香齋,坐在對面茶館二樓看著的史孝廉搖著扇子笑呵呵道,“誒,你還不快點下去在你未來舅子面前刷刷好感。”
吳顏勛一陣無語,“確定搞定了他就好了?我覺得直接上門去提親也有很大的希望。”
“萬無一失懂不懂。”史孝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吳顏勛,“麻溜的下去。”
吳顏勛搖頭失笑,但心里暖暖的,昨晚回去已經跟自家親娘馮捷安說了自己想娶溫善水的事,馮捷安沒猶豫就答應了,難得兒子來說了有喜歡的姑娘。
翌日一早,馮捷安把這事跟公婆和吳丘德說了,探討了良久,終是都點頭答應了。
能被自家親閨女喜歡,能跟花清荷幾人說得來話的,性子定然差不了,庶女就庶女唄,而且聽吳顏勛的意思是個能立得起來的。
吳顏勛進入墨香齋的時候,溫善旬正挑選著硯臺,伙計在一旁熱情招待,一看就是老主顧。
另一個伙計見吳顏勛進來,忙上前招待,“這位爺想看看什么?鋪子里有剛進的徽墨,還有上好的硯臺。”
“我這有收藏的硯臺,想給這方硯臺配一塊好的墨錠。”吳顏勛小心翼翼的從腰間的大荷包里拿出一方硯臺。
“哇,上好的澄泥硯。”吳顏勛一旁的伙計被吸引過來的溫善旬一下子擠開了,“兄臺,請問我能看看嗎?”
吳顏勛微微點了點頭,“兄臺也喜歡硯臺?”
“我最喜歡了。”溫善旬小心翼翼的拿過吳顏勛手里的澄泥硯,不放過一寸的開始細細觀看,“臥牛望月,這雕刻真是精致,毛紋清晰;深陷的墨池恰與云月紋凹凸呼應,太精美了,還是上等的鱔魚黃,厲害了。”
溫善旬眼珠子都快黏在手里的硯臺上面了。
“溫四少,小店也有澄泥硯,這里…”伙計嘴角抽抽,但不忘推銷。
“我都看遍了,就沒有能勝過兄臺手里這方的。”溫善旬直白的揭穿道。
“兄臺,你這塊澄泥硯哪里買的。”溫善旬眼底帶光的看著吳顏勛。
吳顏勛只想呵呵,是聽聞溫善旬好筆墨紙硯,可這也太夸張了吧,那幾乎把澄泥硯抱在胸前的傻子真是溫善水的親哥哥?
“真是好友贈送的,我也不知是哪里買的。”吳顏勛說道,這方澄泥硯是史孝廉給的,他的原話就是只要拿出這方硯臺,溫善旬就會邁不動腿,還真是邁不動了,就差抱著硯臺黏到自己身上了。
“兄臺的好友是真好友。”溫善旬滿臉艷羨道。
“如果你這么喜歡,那這方硯臺我送給你吧。”吳顏勛笑著說道。
“真的。”溫善旬驚訝的張大著足能塞入一個雞蛋的嘴,不過等回過神來就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我雖然很喜歡但不能奪了兄臺的喜好。”
吳顏勛聞言一愣,倒是個有原則的,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我還有一方類似的。”
“真的,我可以看看嗎?”溫善旬一臉期盼道。
吳顏勛搖頭失笑,果然睿王爺足智多謀,在史孝廉給了他一方澄泥硯后,封云墨又讓人送來了兩方,一方澄泥硯,一方端硯,都是上等品,弄得吳顏勛都不好意思了。
“我沒帶在上身,在家呢。”吳顏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