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屋里的當歸,此時紅著臉,死命的抽自己的胳膊,可就是抽不出來。
“你快出去,等等清蓮來了會被發現的。”看著給自己揉胳膊的驚雷,當歸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驚雷坐在床邊,一手制止住亂動的當歸,一手敲到好處的施著力給當歸揉著胳膊,“我耳朵好使的很。”
驚雷一邊按捏一邊數落,“你當自己是大力士,那么多婆子在,哪個不能抱清荷小姐,要你這個細胳膊細腿的上前沖,我告訴你,不給你揉散了,明兒胳膊肯定疼。”
“我是習武之人,哪里就那么柔弱了。”當歸低聲反駁道。
“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驚雷哼聲道。
當歸猶如被踩住尾巴的貓,“你這是在鄙視我,我不要你幫我捏。”
“乖一些。”驚雷抬起右手揉了揉當歸的發頂,“我是在心疼你。”
當歸一下子又萎了氣勢,不敢看驚雷,心跳得快了些,張張嘴想反駁,可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撅起嘴以表示被占了口頭便宜的不滿。
“做啥,想掛油壺。”驚雷自然而然的用手捏了捏當歸撅起的嘴,軟嫩的觸感慌得他一下子就放開了,只能說話遮掩,“小孩子一般,諾,給你的,晚上壓著睡覺。”
驚雷從衣襟內掏出一個紅封,遞給當歸。
“我又不是小孩子。”當歸雖然這么說,可還是高興的把紅封壓在了枕頭底下。
驚雷寵溺的笑了,又把腰間掛著的荷包拿下,“慢慢吃,吃完了再給你買。”
當歸接過鼓囊囊的荷包,眼帶詢問的看著驚雷,什么時候準備的都是。
驚雷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手重新給她按捏,等過了一刻鐘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早些休息,已經不早了。”
“哦。”當歸低頭回應了一聲。
“怎么,地上有銀子撿啊,都不抬頭,不敢看我?”驚雷站起身,俯瞰著當歸笑道。
“誰不敢了。”當歸一下子抬頭,不過在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后,嚇得再次低了頭,裝模作樣的拿起荷包道,“買了什么吃的。”
驚雷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才出了屋子。
等人出去后,當歸一把把自己扔在床上,雙手捂住發燙的臉,扭捏的轉著自己的身子。
花清荷剛躺倒被窩里,就被硌到了,掀開枕頭,發現下面多了一個扁平的匣子,掀開一看,一個紅封,還有散落在紅封邊上的珍珠。
花清荷驚喜的拿起紅封,見下面沒有信,嘟了嘟嘴,“怎么都不留話呢,真是。”
“因為我想親自跟你說啊。”
花清荷驚喜的一把掀開床簾子,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封云墨。
“阿墨哥哥,你來了。”花清荷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聲些。”封云墨坐到床沿,朝著花清荷豎起食指放于唇邊,“萬一被發現,我可要不招人喜歡了。”
花清荷小聲的“咯咯笑”,“沒事,我喜歡阿墨哥哥。”
封云墨心底軟成一團,揉了揉小人兒的發頂,接著左手攤開,理直氣壯的討要道,“我的呢?”
“我可不知道阿墨哥哥要來。”花清荷哼聲的轉了頭道。
“所以…”
花清荷利落的起身,下了床,去了柜子里,拿出一個包袱,封云墨見了眼睛就挪不開了。
等花清荷重新回到被窩,封云墨已經打開了包袱,最上面是個紅封,封云墨笑著拿起,就放到了衣襟內,下面的是寶藍色的披風,厚重的內里襯了棉花,帽沿鑲了一圈的黑色貂皮,瞧著就暖和。
封云墨迫不及待的結了身上的披風,換上花清荷新做的,“好看嗎?”
“阿墨哥哥穿什么都好看。”花清荷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阿墨哥哥怎么過的除夕?”花清荷關心問道。
“在仁壽宮吃的晚飯,等放了煙火后就出來了,然后在府里呆了一會兒,就來你這兒了。”封云墨認真的回答道。
花清荷有些心疼,一聽就是過得很冷清,“之后有要走的親戚嗎?”
封云墨搖了搖頭。
“那初二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羅宅?”花清荷問道,“爺、奶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封云墨勾了唇角,“好。”
“阿墨哥哥,回去后就要睡覺,我們年紀好小,不能守夜的。”花清荷叮囑道。
“好。”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些。
“對了,初二你們不去吳府嗎?”封云墨問道。
“娘跟舅舅、舅母說好了,吳府初三去,初二讓舅母回永寧伯府。”花清荷解釋道。
“嗯。”封云墨笑著點頭,湊近摸了摸花清荷的發頂,“快睡覺,阿荷年紀還小呢,我也會去睡覺了。”
封云墨不舍的脫了身上的披風,折疊好放到包袱里,然后穿上自己原來舊的。
“阿墨哥哥,你穿新的回去啊。”
“新的過年穿,明天穿。”封云墨笑著說道,然后看了花清荷一眼后,利落的翻出了窗戶。
花清荷把封云墨給的紅封放到枕頭底下,匣子放到枕頭邊上,安安穩穩的開始睡覺。
大年初一,花清荷是在隱約的鞭炮聲中醒來的,昨晚睡得晚,可睡得非常好,醒來人也精神的很。
笑著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封云墨給的紅封,貼在心口的位置傻樂呵,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開,輕飄飄的花清荷知道是銀票,可等打開看到里面的數額后,還是吃了一驚,一千兩,誰給壓歲包給這么大的。
想到自己只給封云墨包了五十兩的紅封,臉紅了,抱著被子哼唧唧的翻滾著。
“小姐醒了?”當歸的聲音傳來,花清荷坐起了身,回應道,“嗯,當歸姐姐。”
花清荷穿了新衣服,洗漱完,把封云墨給的都收起來,才去了錦榮居。
花清湛四口人都在,李思佩裹得厚厚的抱著熟睡的雪姐兒,臉兒比生之前圓了一圈,精神十足,軒哥兒穿著大紅的夾棉袍子,不錯眼的看著李思佩懷里的妹妹。
花清澈三口也都在,恒哥兒雖然起來了,可畢竟年紀小,才四歲,正坐在黃蕊歆的懷里點著小腦袋。
花清荷沒想到自己是最晚到的,“爹、娘,女兒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