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娟淑沒在正屋,芝靈聞言一喜,她輕聲跳躍、翻滾,從側邊的窗戶翻身進了寧淑院的正屋。
芝靈見屋里沒人,就開始輕聲翻找,她也沒仔細看,就顧著往能藏東西的地方找。
待聽到傳來腳步聲,縱身一躍,上了房梁,借著柱子的遮擋,側身站立,確保讓下面的人看不到自己。
“老夫人,您又是何苦,大姑奶奶已經走了。”賀娟淑的貼身嬤嬤賀嬤嬤低聲勸慰道,“您何必再因為這事跟老太爺拌嘴。”
“我沒跟他拌嘴,好了,不說了,說了我心里就壓抑的很。”賀娟淑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坐下,“對了,英國公府那可有傳來什么消息?”
“今日那個芝靈進了清塵齋,給五小姐她們做了乳餅,不過應該沒事,好些人都吃了那餅。”賀嬤嬤說道。
芝靈有些意外賀娟淑竟然也讓人盯著英國公府,不知道是哪個人?
“哎,那只是現在,遲早會出事。”賀娟淑撫了撫額頭,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奴婢去請大夫來。”
“別去。”賀娟淑阻止了賀嬤嬤。
“老夫人,您這癥狀好些日子了,得重視。”賀嬤嬤心疼道。
“我自己身子心里有數。”賀娟淑說道。
“老夫人,您歇一會兒吧。”賀嬤嬤伺候賀娟淑睡午覺。
芝靈一直呆在房梁上,一動不動,等聽到賀娟淑平穩的呼吸聲,知道她睡熟了,才下來,接著找,動作越發輕了。
“大老爺,老夫人已經睡了。”芝靈聽到外面壓低的聲音,停了手里的動作,她得出去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好時機,芝靈再次上了房梁。
“沒事,我就在一旁看看。”呂修遠說完,下人給開了門,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呂修遠是出了名的孝順,之前賀娟淑生病的時候,他可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好幾宿。
芝靈不敢妄動了,也沒看,呂修遠雖然不會武,但為人細心。
呂修遠直接走到內室賀娟淑的床榻邊,看著熟睡的親娘,心情有些復雜,給她掖了掖被子就出來了。
芝靈一直等著,但呂修遠卻沒出去,而是開始輕聲的翻找,芝靈眉頭皺起,得過了一刻鐘了,呂修遠沒什么收獲,只能出去了。
“好好照顧老夫人,我晚上再來。”呂修遠走后,芝靈下來了,沒做停留,直接出了寧淑院,待換回自己的衣服后就開始沉思,呂修遠在找什么?
難道是詔書?芝靈不知道除了這個,呂修遠還能找什么,這就有些有趣了。
寧淑院,賀娟淑已經醒了,賀嬤嬤跟她說了呂修遠來過的事。
賀娟淑點了點頭,“我都沒感覺,想來睡得很深。”
“大老爺對老夫人是真真的孝順,是個心軟的。”賀嬤嬤笑著說道。
“那孩子…”賀娟淑沒接下去說,他要真心軟,也不會讓書畫死了,賀娟淑對呂修遠這個長子的感情是復雜的,欣慰他的孝順,又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跟著吃過苦的,也就更疼愛了些。
那孩子更像他的父親,賀娟淑心里知道,他是想出人頭地的,可只要呂寧浩還在閣老的位置上,他就不可能有實權的,要么去其它地方當地方官。
如果呂修遠真這樣選擇了,賀娟淑倒也是支持的,可那孩子心太大了,賀娟淑還記得書畫死的那一年,還沒過頭七呢,他就找到自己,變著法的向自己打聽詔書在哪。
賀娟淑心里是慌的,她不知道呂修遠想做什么,但直覺知道,詔書不能落在他手里。
“那孩子呆了多久?”賀娟淑壓下回憶,問賀嬤嬤。
“一刻鐘。”賀嬤嬤笑著說道。
“好。”賀娟淑不敢把這事跟呂寧浩說,怕他們父子之間產生隔閡,“去小佛堂。”
賀娟淑發現,只有跪在菩薩面前,才能心安定下來,她老了,也管不了事了。
芝靈回到英國公府,先回了詩語院,把詩語院里里外外的人都看了一遍,至少都沒有功夫底子。
趁著夜黑人靜,芝靈去前院見了花開勛。
“有事?”花開勛問道。
“呂修遠今日找了我,讓我加快進度。”芝靈說道,“呂修遠這個人我雖然接觸不多,但呂閣老做的事,他都是參與的,同樣是個心狠的,我怕他會收買人,最近得護好五小姐的安全。”
花開勛感激的看了芝靈一眼,“好。”
“還有一事。”芝靈說道,“今日我潛入呂閣老和賀老夫人的寧淑院,雖然沒找到詔書,卻發現呂修遠也在找東西,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不過我懷疑也是詔書。”
花開勛雙眼一利,“呂修遠跟呂閣老不合?”
“這倒沒有,父子倆一直非常親近,不然呂閣老做事也不會讓呂修遠全程參與了。”芝靈反駁道。
“他是不相信呂閣老?”花開勛有些不解,想到什么似的,花開勛精神一震,“他是想要呂府。”
詔書對呂府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東西,在誰手里,就相當于呂府在誰的掌控下,可呂寧浩現在畢竟是閣老,是首輔,權勢很大,呂修遠即使拿到詔書,也不一定就能掌管呂府,那他要怎么才能把呂府握入手中呢?
找皇上?還是找睿王爺?
畢竟呂府已經有過從龍之功,呂修遠應該是看呂寧浩嘗過甜頭,也心動了。
“可他拿了詔書總不能去皇上面前揭發親爹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不會不知道。”芝靈皺眉道,“如果他真這么做的,應該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吧,一個連親爹都能賣的不孝之人,不定什么時候就不忠了。”
花開勛贊同芝靈的說法,“況且如果皇上知道了呂閣老對他的隱瞞,他應該不會再信任呂府了。”
“難道呂修遠會找睿王爺?”芝靈問道,“車家兄弟的失蹤,讓他看出了還有其他勢力,他懷疑是睿王爺的?呂閣老對車家兄弟已經有些放棄,可呂修遠卻找的很認真,他是想把車家兄弟也握在手里吧?如果真是這樣,這人可像足了呂閣老,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