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般的臉龐染上了紅霞,眼神帶了絲絲的慌亂,可遮蓋不住眼底的驚喜,封云墨輕咳了一聲,“阿荷這般叫,很好聽,我甚是喜歡。”
這下輪到花清荷臉紅了,她突然看不清封云墨是屬于哪類人了,羞澀吧,說話也忒直白了;直接吧,動不動就臉紅,矛盾的一個人,不過她也很喜歡,“那我以后這樣叫,等我們年紀再大些,跟我爹娘那么大了,我就叫你墨哥。額,這個好像還是爹爹的勛哥好聽。”
“不,我覺得墨哥很好。”封云墨認真說道。
花清荷笑了,“那等我年紀大了呢,叫阿荷好似有些…”
“非常合適。”封云墨接口道,“無論你多大,我都可以叫這個,我比你大呢。”
“那好吧。”花清荷點頭同意了,“阿墨哥哥,我們才這般大,就想的那么遠,可能也就我們倆了吧。”
“不知。”封云墨笑著說道,“不過旁人與我們無關,我們自己喜歡想什么就想,喜歡說什么就說。”
“阿墨哥哥說的這番話,好似很有哲理。”花清荷笑道。
“這只是肺腑之言。”封云墨寵溺的摸了摸花清荷的發頂。
看著封云墨騎上馬遠馳而去,花清荷才去了錦榮居,“爹、娘。”
吳秋晚直接迎上去,上上下下一陣好摸,“沒傷著吧,可真是多虧了云墨那孩子,對了,云墨回去了。”
“嗯,阿墨哥哥回去了,等福清酒肆開張的是再去捧個場,到時娘能見到。”花清荷笑道。
吳秋晚對于自家閨女稱呼的變化,心里明了,看來這兩人經了事,越發親近了,倒是好事。
“好。”吳秋晚直點頭。
看著花開勛在幾個紅木箱子里穿梭,花清荷加入其中,“爹爹,這就是先大嫂留下的東西?”
“對,是書畫的嫁妝,是要給振軒那孩子。”花開勛解釋道。
已逝婦人,如果留下了孩子,嫁妝由孩子繼承,如果沒有留下孩子,嫁妝是要還給婦人娘家的,這是古代一直遵從的禮儀。
“我跟你大哥通了氣,振軒那孩子,得瞞著,不然他得多傷心。”花開勛嘆息道,呂府對花振軒本就不親近,花振軒不止一次說過,老二花清澈的岳家,對花振恒這個外孫疼愛萬分,都是孩子,哪有不疑惑的。
好在現在花振軒也大了些,這么多年的不聞不問,他可能習慣了吧,再沒提起過外祖家呂府,哎,作孽啊。
“我幫爹爹一起找。”花清荷直接打開一個紅木箱子,只見里面是一個個單獨的匣子,打開最表面的一個一看,流光溢彩,里面是一整套的頭面,還是難得一見的點翠頭面;花清荷打開邊上的一個,同樣是首飾,一套翡翠頭面,看來這個箱子里都是貴重的東西。
花清荷設身處地的想,如果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因此引來了災禍,那么這個秘密是留在心里,還是留有實質,花清荷是偏向后者的,畢竟有時秘密除了能帶來災禍,也能成為護身符,因為拿住了人家的短柄。
先大嫂呂書畫聽說是個溫柔善良的人,秘密事關娘家,一定不想把娘家陷入困境,可知道秘密的人還有自己,花清荷有時不得不想,是不是呂書畫跟呂府達成了什么協議,才能留下自己的命,如果呂府能把呂書畫的死設計的這般高明,弄死一個年幼的兒童定然不是什么大問題,還是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
可自己比呂書畫出事足足晚了四年,那四年的時間,花清荷不相信是呂府沒有辦法,定然是不能動手,為什么不能動手,那就是被人捏住了把柄,可那時呂書畫已經死了,把柄捏在誰的手里呢?
“爹爹,先大嫂有沒有推心置腹的人啊。”花清荷問道,并把剛剛自己所想跟花開勛說了。
花開勛眼睛一亮,“對,你說的對,我就奇怪為什么你跟他們出事不在同一年,是了,定然是呂府被人威脅,不能對你動手。”
花開勛說著說著眼底的光就暗了,“書畫那孩子一直想著你,你平時多給書畫去上上香,那孩子,記得她的人真沒有多少。”
“嗯,我會的,爹爹。”花清荷認真點頭。
“至于推心置腹的…”花開勛看向吳秋晚,畢竟內宅的事她更知道。
“書畫有個奶娘,跟著陪嫁過來當了他們院子里的管事嬤嬤,叫桂嬤嬤,桂嬤嬤帶了一個孫女一塊兒陪嫁過來的,孫女是書畫的小丫鬟,我記得是叫彩菊,也就七歲吧。”吳秋晚回憶道,“書畫的其余陪嫁丫鬟和嬤嬤都是呂府的人安排的,多是家生子,就桂嬤嬤是買進呂府,當初當了書畫的奶娘,這些是聽書畫說起過。”
“說桂嬤嬤待她極好,做事得體又勤快,有時還能說道理,書畫很喜歡,后來桂嬤嬤說兒子過世了,能不能把孫女接進來,書畫答應了,所以彩菊也進了呂府,后來嫁入我們家,就跟著一塊兒過來了。”吳秋晚說道。
“如果說書畫能推心置腹的人,好似也就桂嬤嬤了吧,她那倆大丫鬟都是不安分的,也不知道何羨仙到底長沒長眼睛,被湛兒收拾過一頓,算有些安分了,反正我看跑腿的都是彩菊那小丫鬟。”吳秋晚如實說道。
“再看看書畫死后,那些留下來的人哪個在用心照顧振軒,就桂嬤嬤,說來也是奇怪,等振軒滿月后,桂嬤嬤就以年紀大了沒心力照顧振軒為由,給自己和她孫女贖了身,好似是回鄉下去了。”吳秋晚皺眉道,“那時湛兒院里亂得很,哪會注意那些下人,畢竟當時離開的可不止桂嬤嬤祖孫女倆,好些都爭搶著要回呂府去,我都沒攔著。”
“這么看來,桂嬤嬤最有可能是知道實情的。”花開勛低聲道,“我讓人去找。”
見花開勛風風火火的離開,吳秋晚讓竹蘊和竹芋進來收拾紅木箱子。
“啪嗒——”一聲,木箱子鎖扣蓋住的聲音,花清荷看去,圓圓的銅圈,腦子一緊,好似什么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