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世驥和花開勛得知睿王爺已經進了府門了,忙急步趕來迎接,待看到睿王爺和花清荷并肩走著有說有笑,愣了一下,就上前恭敬行禮,“睿王…”
封云墨上前一手一個,一把把人扶起身,“英國公、花伯父無需多禮。”
花開勛被封云墨的稱呼弄得瞠目結舌,怎么一下子就晉升為伯父了,可封云墨怎么叫都是該受著的。
“不知睿王爺大駕光臨,可是有要事?”花世驥已經從夫人萬敏蕙那兒聽說了關于太后娘娘和睿王爺看重花清荷的事了,這還沒覺出味兒,今日睿王爺就上門來了。
花開勛當然也聽自家晚晚說起過,他本就心里有些數,只是沒想到睿王爺這般心急和重視,今日直接就變成伯父了。
“就是想著來拜見英國公和國公夫人,還有花伯父和伯母。”封云墨笑著恭敬道。
這話兒的意思不言而喻啊。
花世驥和花開勛本能的看向了花清荷,眼底都帶了些不舍,這剛找回家來的鮮嫩大白菜,就被人惦記上了,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好在封云墨長相英俊,性子穩重內斂,倒也能入眼,這心里的不滿少了些。
睿王爺相見的人,當然能見到,更何況還是這般誠心誠意的上門,萬敏蕙和吳秋晚在永華堂見到了睿王爺,要行禮的時候也收到了禮遇。
還主動坐到主位右下手的位置,以晚輩的姿態自居。
跟花家人說笑聊天,等差不多時辰了就起身告辭,得體的讓人沒有不喜歡的理由。
封云墨今日來的目的很明確,表現的也很明確,可是沒有直接挑明,畢竟上門說親是需要媒人來的,自己如果直接說就有些不合禮儀了。
“英國公、國公夫人,伯父、伯母,過幾日我再上門拜訪。”封云墨以晚輩的禮節給花世驥幾人行了拱手禮,花世驥四人忙起身回禮,哪敢受啊。
“聽聞羅家人快到京城了,當初在落霞鎮田溝岙也有幸見到了羅二叔和嬸子,得了禮遇,還吃了嬸子做的吃食,這次他們進京。”封云墨笑著說道,“不知能否有機會跟阿荷一起招待?”
花清荷都不好意思看封云墨了,這是明晃晃的討要名分的感覺啊。
花世驥看向花開勛和吳秋晚,畢竟是他們的閨女,讓他們作主。
“當然可以,到時就勞煩云墨了。”花開勛笑著說道。
封云墨聽到花開勛的稱呼,臉上的笑意難掩,神情十二分的愉悅,“不勞煩,不勞煩,榮幸之至。”
“清荷,你送送云墨。”花開勛笑著說道。
封云墨眼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高興的跟花清荷一塊兒出了永華堂。
“這事你們同意了?”等人走后,花世驥問花開勛和吳秋晚。
“清荷喜歡。”花開勛簡單明了的說道。
走在路上,封云墨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阿荷,伯父、伯母他們很喜歡我吧?”
花清荷笑了,“你很高興?”
“當然。”封云墨點頭道,“等羅二叔、嬸子他們到京城了,也同意后,我就讓人上門來提親可好?”
“我們早些把親定了,等你及笄后我們就成親,可好?”封云墨認真詢問花清荷的意見。
“確定是我了?”花清荷笑著說道,“確定要這么早把你自己定給我?定下了可就不能反悔了,不過如果你真看上其她人了,要老實跟我說,沒準我能大方的把位子讓出來。”
花清荷一開始是笑著說,但越后面,聲音就帶了些低落,只是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不會有別人。”封云墨停下腳步,雙手箍緊花清荷的肩頭,把人拉到眼前,彎下腰、低下頭,直直看著花清荷的雙眼說道,“所以你也不準喜歡上別人。”
花清荷雙眼含了笑,心底柔軟的一塌糊涂,真是個會說好聽話的人,這是也把自己的不安訴說了,原來都是一樣的心思。
見花清荷笑了,封云墨也彎了嘴角,“其實我不討人喜歡的,喜歡我的人很少,我也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姑娘,非常怕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所以你一直喜歡我,好不好?”
花清荷點了點頭,輕柔道,“嗯,好。”
然后想起了那個小土包,“對了,田溝岙的那個沒有墓碑的墳頭是誰的?我瞧得出來,你很在意里面的人。”
封云墨的神情有些哀傷,“是對我很好的一個人,救了我的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她比我親身母親還對我好,如果她還在,今年也有四十七了。”
花清荷沒想到是這樣的人,瞧著封云墨臉上的哀慟,心里很是愧疚,“阿墨,對不起,我不知道是…”
“不要道歉,我的事,沒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封云墨摸著花清荷的柔軟的發頂說道,“清荷,我很自私,其實在我身邊,可能時刻都有危險,以前我沒動娶妻的念頭,這個是其中一個原因,我怕連累了別人,我身邊的人好些都已經被我連累了,我就是一個禍根…”
“你才不是。”花清荷開口打斷道,“心存惡意想傷害別人的人才是壞人,沒有什么連累之說的,你在意那些人,他們也在意你,所以寧愿犧牲了,或是受了傷害,都要護住你,你該慶幸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而不是自責。”
“竟然你知道有人想害你,你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要變成護得住自己在意之人的強者。”花清荷認真說道。
封云墨眼底如濃墨遇到亮光般的璀璨絢麗,神情柔情似水般,“阿荷,我也是這般想的。”
封云墨自然而然牽過了花清荷的手,兩人拉著手慢慢走著。
“阿墨,為什么不給她立碑呢?”花清荷問道。
“寧姨不讓。”封云墨說道,“她讓我把的骨灰帶回田溝岙,讓我在半山腰的墓地不遠處埋了。”
“難道寧姨是田溝岙人?”花清荷問道。
“不是。”封云墨搖頭道,“寧姨是京城人,不過親人都沒了,我也不懂她為什么讓我把她埋在田溝岙,我想查,不過當初寧姨說過,讓我別查,我就沒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