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站住。”
花容一心想進門報喜,都沒注意,突然一只手臂橫在自己眼前,抬眼看去,是阿泉,近一年沒見,長高了些,但面上變化不大,花容一眼就認出了。
“阿泉,做什么攔我。”花容眨巴著眼睛問道。
阿泉一愣,仔細打量花容,可怎么也辯認不出是自己認識的人,“你是誰?”
花容愣愣的指著自己,張著嘴滿臉的不敢置信,自己雖然在爺身邊才沒多久,但跟著爺進門、出門次數也不少,也就近一年沒見,以前自己進門的時候可是給過阿泉不少零嘴的,畢竟年紀比自己小了些,這才多久。
花容怔愣的神情倒是給了阿泉熟悉感,“花容哥?”
花容一聽阿泉認出自己,有些熱淚盈眶。
“真是花容哥啊,你…你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弄得這般模樣。”阿泉看著衣衫有些襤褸,好吧,也還沒到這程度,可衣衫的顏色已經被灰塵遮掩,渾身上下散發著臭味兒,胡子邋遢,原來稍顯白皙的皮膚看不出來,露出來的膚色反正都是灰撲撲的,頭發凌亂,跟鳥窩有得一比,這樣子也就比乞丐好了那么一丟丟,也難怪阿泉認不出來。
花容低頭打量自己一番,突然明白為什么阿泉認不出自己了,“阿泉,大少爺在府里吧?”
“嗯,在呢。”阿泉點頭說道,只要李姨娘在府里,大少爺一日三餐都會在府里吃的。
“那我這就去找大少爺。”花容雙眼明亮,步子蹣跚的往前院走去。
“花容哥,大少爺現在應該在思居苑。”阿泉提醒道。
花容疑惑的轉頭看向阿泉,他怎么知道自家爺的行蹤。
“花容哥,我現在跟著三少爺呢,今日我爹爹身子不適,我給他看門的。”阿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他現在已經不是看門的小廝了,也是少爺身邊的仆人了。
“真的,恭喜你啊。”花容真心道賀。
“謝謝花容哥。”阿泉笑著道謝。
內院不是花容想進就能進,不過好在來的時候,展大哥給了自己他的號牌,有了這牌子能直接進后院,剛走到二門,打算跟看門的婆子說,還沒開口。
“這誰啊,臭不拉幾的,阿泉怎么看的門,不會一段日子沒看都不會了吧,什么人都讓他進府里。”
花容知道現在府里的中饋是二房的楊夫人在打理,后院的下人很多都換成二房自己的人了,花容不認識,也就不用給面子,“你誰呀,阿泉有眼睛,認識我,你自己不長眼倒是賴別人了,誰給那么大的臉,耽誤了我的事,你擔得了責任嗎。”
花容的厲聲質問,讓看門的婆子嚇了一跳,怕自己得罪人,畢竟為人奴婢的,得罪了自己不該得罪的,那命可就輕了。
見婆子被嚇唬住,花容才拿出牌子舉到婆子的面前,“看仔細了嗎,我能進去嗎?”
婆子一眼就認出花容手里的牌子是大少爺花清湛的,府里雖然是二房掌中饋,但大房是不受拘束的,二房管好府里內院的事,但大房的事還是大房自己作主,國公爺親自吩咐的,這倆年英國公世子夫人沒心思、精力管事,大房內院的事是三奶奶黃蕊歆管的,而整個國公府外院的事幾乎都是英國公世子花開勛和大少爺花清湛掌管的。
花容手里的牌子正是外院的牌子,但這牌子是全府通行的,聽聞這牌子是大少爺做出來的,府里一共就六塊,英國公兩塊、世子兩塊,大少爺兩塊。
守二門的婆子剛守門大半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牌子,之前也就看著圖認過。
“奴婢知罪,大人快里面請。”婆子臉色有些發白,一下子跪在地上磕頭認罪。
花容哼了聲,微仰著頭,岔開著腿,似戰勝的公雞,驕傲的走進了垂花門,走路的姿勢真是辣眼睛的很,好在婆子低著頭不敢看。
花容直接去了思居苑,等到了院門口,恭敬的跟丫鬟說了來因,“勞煩姑娘進去跟大少爺通報一聲,花容來了,有要事。”
丫鬟聞言進了院子,沒一會兒,花清湛親自從堂屋打了簾子出來了,待看到花容的樣子后,神情一絲未變,只一雙銳利的眼神直視著花容,“說。”
可掩在衣袖底下的雙手正握拳,泛著激動,花展會把牌子給花容,讓他馬不停蹄的來京城,想來是好消息。
“爺,小姐找到了。”花容傻樂著說道。
花清湛眼色頓亮,聲音情不自禁的有些發抖,“人怎么樣?在哪?”
“小姐…還好,在落霞鎮。”花容頓了一下說道,畢竟羅清荷失憶了,雖然除了失憶其他都很好。
花清湛眉頭輕皺了下,“跟我去外書房。”
花容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爺,李娘子…李姨娘或許該有知情權。”
花容說完就閉了閉眼,這話是來之前,羅清荷跟花展叮囑過的,但也是實情,這次能找到小姐,李思佩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她跟羅清荷有來往,花容怎么可能會在錦繡布莊看到如意,從而知道羅清荷是小姐。
花清湛眉頭的褶皺深了些,“什么意思?”
“展大哥和屬下這次能找到小姐,李姨娘有很大的功勞。”花容說道。
李思佩已經走出堂屋,聽到了花容的最后一句,滿臉的不解,“我有什么很大的功勞?”
花清湛回頭看李思佩,眼底多了柔情,“怎么出來了,用好飯了?”
李思佩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花容,仔細看了看才認出來,“花容?”
“李姨娘。”花容恭敬的朝著李思佩拱手作揖。
“你…怎么這副德行,咳咳,怎么這番模樣?”李思佩在外做生意,難免偶爾會出口幾個帶了些不符世家大族的詞兒。
花清湛寵溺一笑,“就我面前裝什么。”
李思佩嬌嗔的瞪了花清湛一眼。
“進屋說吧。”花清湛率先轉身,拉了李思佩的手進屋,花容聞言緊跟著一起進了堂屋。
“都出去。”
屋里服侍的人都出去了。
“詳細說。”花清湛看著花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