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樹聽完認真思索了起來,深受教育啊,然后笑著朝著羅清荷拱手作揖道,“清荷啊,我要借用之前小叔說過的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你說得很對。”羅佳樹嚴肅了神情,“我會好好對人家的。”
“二哥,你能這般想就對了,現在有心思了,接下來就該行動了。”羅清荷鼓動道。
羅佳樹聞言臉色不可避免的羞紅,瞪了羅清荷一眼,“小小年紀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說完一溜煙的跑走了。
翌日,王桂花一行人從鎮上賣了包子回來后,帶回來三副豬下水,大腸順子特地額外多個了一副,自家吃的一小塊五花肉順子也大氣的沒給收錢。
王桂花是個有來有去的主,承諾順子等用大腸做了好吃的,給他帶一份。
那感情好啊,順子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羅清荷今日做了一整天的刺繡,除了吃飯和解決生理需要,幾乎就沒挪動,等王桂花他們到家了,羅清荷才放下手里的針線,起來活動身子。
“奶,我去洗豬大腸。”羅清荷主動承接任務。
“哪需要你去洗,臭氣哄哄的,而且你最近在拾掇那綢緞,奶可是看見了,沒得把手給弄糙了,那以后做綢緞的活計不得拉絲。”王桂花心疼道。
“洗個大腸哪能弄糙手,而且我年紀小,容易恢復,不怕,這也算是勞逸結合。”羅清荷說道,堅持端了木盆,跟田翠竹一起去小溪邊洗。
“汪汪汪——”
阿黑從后院沖過來,跟在羅清荷身后也一起走了。
“阿黑,都要去溪邊了,我順便給你洗個澡唄,現在太陽還沒下山,溪水曬了一天的太陽,應該也不會太涼。”羅清荷笑著跟阿黑低語,然后回來拿了木盆和破粗布。
“汪汪——”阿黑興奮叫道。
“阿黑,我最近都只有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看到你,今天難得啊,回來的有些早。”羅清荷對阿黑有些歉意,自己忙著待在屋里做女紅,阿黑每天風雨無阻的上山,一天見到的時間很少。
而且從田溝岙回來后,阿黑沉默了幾日,好在很快就恢復了,羅清荷也沒怎么管它,“阿黑啊,今晚我偷偷給你盛幾塊糯米灌大腸,保準你愛吃。”
阿黑現在也有固定的一餐了,晚飯,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一些菜湯伴著糧食,如果吃葷腥了,多少能給它幾塊骨頭啃啃。
阿黑不挑食,都吃,但倒也不像餓著般,因為每次吃飯的時候,阿黑都很悠閑,怎么說呢,就是不急,瞧著有些優雅的樣子。
這無論人和動物,餓的時候都是狼吞虎咽了。
等到了小溪邊,田翠竹忙著清洗,羅清荷拿了個稍大的木盆,舀了水,直接把阿黑往里面放,拿著粗布給阿黑擦洗。
沒幾下,水就黑乎乎的了。
農村里的狗跟當寵物養的狗完全不同,一天到晚在外面野著,鉆洞、鉆樹林的,能干凈到哪去;現代的寵物狗那是當孩子般嬌養著的。
不過羅清荷更喜歡農村的狗,還存著一股子野性,能干,農村不就是需要能看門戶的一員嘛。
羅清荷給阿黑洗了兩度,水不再很黑了,就去邊上摘了槿樹的葉子,找了塊干凈的石頭洗凈,把槿樹葉子放上去,拿起一塊剛好一手能掌握的石頭試試手感,洗干凈后,開始杵槿樹葉。
沒一會兒,槿樹葉就泛起粘稠的汁液,羅清荷抓了葉子就往阿黑身上擦,有些起泡,帶整個身子都搓洗了一遍,羅清荷又換了三度清水,阿黑徹底干凈了,用布大致擦干就好了。
“阿黑,去太陽下曬著,等干了才能趴,知道不?”羅清荷告誡道。
阿黑很聰明,很能懂人心,羅清荷每次說的話它幾乎都能聽懂。
“清荷,那葉子還真是不錯使。”田翠竹見自家閨女鼻頭沾了槿樹汁液,笑著用袖子小心擦去,“娘感覺頭發都黑了些呢,洗完后幾天都很滑,還泛著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古代什么都缺啊,還沒有科技這種東西,生產落后啊,家里能用上淘米水洗臉已經是奢侈了,畢竟能偶爾吃一頓米飯是非常不容易了。
皂角這等需要花錢買的東西,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普通人家都是撒點草木灰,洗衣服、洗碗都搞定了,感覺草木灰就是萬能的,哪里磕破了,也是草木灰,村里的大夫都是這般建議的。
施肥的好東西也是草木灰,真是忙碌的草木灰啊,不過村里家家戶戶都不缺這東西,只能說是一種低調的偉大存在。
不過自從羅清荷在村里發現了槿樹,她興奮的摘了一堆回家,王桂花等人還奇怪,她怎么把一堆葉子當寶貝,這種樹在羅家村還是很多的。
羅清荷能認識槿樹,知道槿樹葉子能洗頭,也是因為以前小時候就這般,上輩子,每當七夕前后,村里人都會笑著去摘了槿樹葉子,揉出粘稠的汁液,用汁液洗頭。
“牛郎織女相會日,木槿樹葉洗頭時。”羅清荷那時候也跟著好幾年的七夕都用槿樹葉子洗頭了,長大后就沒怎么洗過了,畢竟有洗發水這種東西,用樹葉子也是麻煩不是。
羅清荷當晚就用槿樹葉子痛痛快快的洗了個頭,然后洗衣服也用槿樹葉子替代了。
王桂花等人也跟著嘗試,之后,羅老田家每個人洗頭的用具除了水和盆,還多了槿樹葉子,使用過后得到一致好評。
“汪汪汪——”
羅清荷轉頭看去,因為那叫聲不像是阿黑的。
“汪汪汪——”
羅清荷看到一只大的黃色的大狗,說它大,因為它站在阿黑的身邊,比阿黑大了得有五倍吧。
“汪汪。”阿黑沖著來的黃色大狗叫了幾聲。
然后阿黑就跟著那只阿黃跑了。
“阿黑——”羅清荷見狀起身跟上去。
“昂昂昂——”那只阿黃見羅清荷跟上來,轉過身子沖著羅清荷齜牙咧嘴。
“汪汪。”阿黑叫了兩聲,那只阿黃就停了劍張弩拔,不過還是神情警惕的看了看羅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