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洗了三遍才差強人意,可能是洗干凈了,阿墨高興,抖起身子,甩著水,花清荷不可避免的遭殃了,但看著緊跟著自己的阿墨,笑了,原來有陪伴這般好,以前花清荷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想過養寵物,因為沒時間照顧的,現在重活一次,寵物也有了,還是這么能干、懂事的,真是賺到了。
給阿墨洗完澡,日頭有些西斜了,花清荷站在前院,跟阿墨一起曬曬太陽,陽光勁兒不大,但蠻溫暖,如果能有根凳子坐的話就更完美了,花清荷現在只能站累了坐到門檻上。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吧,花清荷看到一群人往這兒走來,田翠竹、羅佳禾和羅佳苗都在,看來是原身的家人回來了。
帶頭的是個頭發有幾縷花白,臉上刻了溝壑,不茍言笑,背著一把類似鋤頭農具,差不多一米七高的中年男子,瞧著五十左右吧,這應該是原身的爺爺羅老田了。
他身邊是個頭發花白,臉上帶著微笑,只有一米五高,在看到自己后快步往前走著,喊著自己“清荷”的,腿腳伶俐的中年婦人,這是奶王桂花吧。
花清荷還來不及仔細看其他的人就被王桂花一把抱緊了,不可避免的,花清荷身子又僵住了。
“清荷啊,身子可爽利了,真是嚇死奶了,以后再這樣,看奶不揍你。”
嗓門真大,這是花清荷對王桂花的第一反應;第二嘛,是溫柔,因為她摸向自己額頭的手,動作格外輕柔,“嗯,結痂了,也不燒了,是好了。”
“清荷啊,人要往前看,佳安在天上看著,也是希望你平安長大的,不然他這么疼你的哥哥,得多擔心啊。”
花清荷不知道說什么,但認真的點了點頭。
“娘,我和弟妹她們先去做飯了。”
花清荷見一個跟田翠竹差不多高,但比她瘦黑的婦人說了這話。
花清荷看過去,兩人對上了視線,她朝著自己點了點頭,展露了微笑,這應該是大伯娘劉蘭了。
站在劉蘭身邊的是大伯羅長根,瞧著就是羅老田的兒子,兩人長得很像。
“清荷,你再歇一會兒,娘去做飯,馬上就能吃了。”田翠竹看著花清荷笑,她邊上的羅大根則滿臉擔憂。
“清荷啊,是不是認不出爹爹了。”羅大根快走幾步走到花清荷面前,“看仔細了,記清楚了,我是爹爹,以后有什么不知道盡管問爹。”
“嗯。”花清荷對于這番熱情無法不回應,遂點了點頭。
“咦,這是哪來的兔子。”肩上背了個娃娃,手里拎著灶臺后那只死兔子的一個面容有些蠟黃的女子臉上泛著喜色說道。
這應該就是大堂嫂劉香香了。
“真是兔子啊,這可是肉啊,多久沒吃肉了,我都快忘記肉的味道了。”一個穿著棕色打滿補丁裋褐,身高差不多一米六五的少年歡喜的手舞足蹈。
“哇哇——”劉香香背上的孩子醒了。
“小杏乖,來爹爹抱,等等就能喝糊糊了。”另一個同樣穿著棕色裋褐的少年解開劉香香身上的帶子,抱起孩子,瞪了手舞足蹈的少年一眼。
誰讓他太大聲,把孩子都吵醒了。
抱孩子的是羅佳地,那剛剛那個性子跳脫的應該是羅佳樹了。
至于那個時不時皺著眉頭看自己,眼底帶有憂郁的應該是念過書的小叔羅幼根了。
他的眼神讓花清荷有些怔愣,因為花清荷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濃濃的歉意。
“這兔子是阿墨從山上叼來的。”花清荷出聲解惑道。
“哇,阿墨可真是太厲害了。”羅佳苗一把抱起阿墨,此時阿墨的毛發也干得差不多了,花清荷就沒阻止。
“奶,這個…”劉香香看著王桂花,讓她決斷,家里的一應事情都是王桂花管的。
“收拾干凈了,今晚切一小塊,等等我來切,剩下的風干,留著秋收的時候吃。”王桂花忍痛說道,家里真的沒任何東西了,秋收的時候累人,有塊肉可是大大的動力。
家里困難,已經好幾年過年沒買肉了,全家都饞,王桂花知道今晚如果不切些吃,家人肯定失落。
“好耶。”
“太好了。”
“有肉吃了。”
大伙兒都高興起來。
花清荷第一次見能吃到肉這么開心的,但也被他們的開心感染,心情有些小愉悅。
農家漢子剝兔皮都是一把好手,羅長根用刀割個口子,“唰”一下,整張剝下來了,把兔肉給劉蘭處理,自己開始硝皮子。
“雖然脖子上一塊被咬破了,但也算完整,硝好了能賣不少銅錢呢。”羅長根咧著嘴,手里的動作更有勁了。
王桂花打開自己房屋的鎖,從屋里搬出兩個大鍋,舀了水缸里的水清洗一下,就嵌到灶臺里,一鍋倒滿水,燒水。
羅佳禾帶著羅佳苗自覺地去灶眼生火。
劉蘭洗好兔肉拿過來,王桂花割了一只兔腿,然后拿了兔內臟,“這些跟薺菜燒一鍋。”
王桂花說完就把剩下的兔肉拎進了自己屋子。
花清荷站在前院,沒什么事,就看著劉蘭煮菜。
只見劉蘭把兔肉和內臟切成小塊,放到燒干的鍋里,“嗞啦”一聲,瞬間,好些人都圍了過來,看著鍋里的兔肉咽口水。
待兔肉變了顏色,冒了油汁出來,劉蘭一手拿起炒菜勺子,另一手拿起灶臺上的一個小瓦罐,把勺子里的油汁舀到里面,直到舀不起鍋里的油汁了才作罷。
小心的放好瓦罐,把薺菜都倒到鍋里,兩背簍的薺菜,多得都高過鍋了,劉蘭熟練翻炒,待薺菜扁了,舀進去三大瓢的水,然后蓋上蓋子。
“姐姐,好香。”燒著火的羅佳苗抽動鼻子,滿臉喜色。
“嗯嗯。”羅佳禾點頭附和,臉上的笑容也沒停過。
“清荷,你真的好了?”
花清荷本來聽著羅佳禾和羅佳苗的對話,沒怎么在意身邊,突然身邊傳來低聲的問話,受了一驚,轉頭看去,是羅幼根,見他臉上真切的擔憂,花清荷笑著點了點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