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高秀娜就被轉入了住院部婦產科病房。
至于為何要住院,原因在于高秀娜這段時間自己作踐自己,茶飯不思,導致身體嚴重營養不良而昏厥。
住院是為了盡量調整好身體機能,補充一些營養液,穩固腹中胎兒,減低流產的幾率。
陳艷芬和俞思睿已經先從醫院回家去了,葛慧霞和高浩天留在醫院陪伴著女兒高秀娜。
至于季昀霆,已經在病房外面站了半晌了,葛慧霞不同意讓他進去看高秀娜。
倒不是葛慧霞擔心季昀霆進來會刺激到女兒,她現在是覺得,女兒腹中有了季昀霆的孩子,這個時候要是不好好拿捏拿捏這個王八羔子,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還就不相信了,兩個人有了孩子,季昀霆還能在這個時候狠得下心拋妻棄子。
輕易原諒是不可能的,就算女兒不爭氣選擇不計較,她這個當媽的,也不會讓季昀霆這混小子太輕松過關,如果換取原諒的代價太輕,那是否以后他以為自己能耐了,想作就作,想鬧就鬧了?
葛慧霞恨恨的想,她堅決不會慣著他。
這會兒,高秀娜半靠在枕頭上,雙手摩挲著完全不顯懷的小腹,臉上流露出一絲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我要當媽媽了,我有了昀霆的孩子了......”
葛慧霞剛讓家里的傭人煮了雞絲粥送過來,這會兒已經給她盛好了,端到高秀娜面前來,準備喂她吃。
“你呀,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可別再任性了,你不吃不喝的,折騰自個兒身體不要緊,可別餓著了肚子里的孩子。”說完,葛慧霞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送到高秀娜嘴邊,“吃點東西補一補。”
高秀娜配合的長大嘴,將粥吃下去。
媽媽說的對,她可以折騰自己,卻不能折騰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為了孩子,她要重新振作起來,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媽,對不起,讓你和爸擔心了。”高秀娜吃了兩口粥后,看到了媽媽葛慧霞紅腫的眼睛,頓時心生愧疚。
葛慧霞白了高秀娜一眼,應道:“知道錯了就改,你這丫頭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你不知道你要有個萬一,媽也活不成了嗎?”
“媽,我知道錯了,對不起!”高秀娜說著,掉起了眼淚。
雖然醫生剛剛說閨女血液檢查沒有安眠藥成分,可送醫院之前,那瓶散落在床上的安眠藥,還是讓她有些擔心。
想著,她便問出了口:“娜娜,你給媽實話實說,你有沒有吞安眠藥,有沒有想要做傻事?”
高秀娜聽媽媽問起這一茬,臉色漲紅。
她不敢將真實的情況告訴家人,生怕會寒了爸爸媽媽的心。
她其實沒有想過做傻事,那瓶散落在床上的安眠藥,是她故意倒出來的,她想假借‘自殺’來引起季昀霆的注意,想要讓他心疼自己,從而改變要跟她離婚的決定。
只不過當時,由于她心里委屈,情緒有些激動,所以后面直接就暈過去了,倒是成了‘假戲真做’的場面。
但現在高秀娜是絕對不敢把真相說出口的,她眼中含著淚,喃喃的說:“沒有,我......我原是有自殺的念頭,可后面,我忽然就暈倒了,安眠藥拿在手上才會灑落出去,我......沒有吃!”
“阿彌陀佛!”葛慧霞念了一聲佛偈,慶幸女兒沒有吞下那些安眠藥,要不然,這會兒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留,還是未知數呢!
“你從現在開始,給我消停些,為了個男人要生要死的,至于么?”葛慧霞虎著臉罵道。
高秀娜乖乖點頭,想到季昀霆,忙問道:“媽,能讓他進來嗎?”
“你能不能有點志氣?”葛慧霞這一刻真心是恨鐵不成鋼。
她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只長了個戀愛腦的東西呢?
“媽,求你了,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他應該知道我懷孕了的事情吧?
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很驚喜呢?”高秀娜興高采烈的問著。
葛慧霞心塞到不行,但她還是很堅決的拒絕了女兒見季昀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被珍惜!
太容易獲得的諒解都不會被珍視!
季昀霆想要求和求原諒,至少得拿出一個態度來,讓他們看到他的誠意才行!
然而,這些只是葛慧霞自己想當然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季昀霆要跟高秀娜離婚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什么。
季昀霆在門外守了一個小時后,終于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醫院。
他承認,在聽到高秀娜懷孕的消息時,他有些意外,還有些激動。
但當情緒慢慢回落之后,他卻又苦惱了起來。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季昀霆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他為了孩子的問題,自己與高秀娜的夫妻問題,想了很多很多。
誠然,他對高秀娜并不是不愛了,有的只是失望和心累罷了。
而孩子,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他們感情問題的犧牲品。
季昀霆經過了一整晚的思考后,最終說服了自己,為了孩子,他想重新修補與高秀娜的關系,但有些錯誤既然犯了,那就得讓她坦誠的去接受,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第二天,季昀霆起床洗漱后,就開車去如軒粥品買了早餐打包帶去了醫院。
他先是去了養母病房看望她,給她和養父帶了早餐,看著二人吃完了早餐后,才喃喃的開口告訴了二老:“昨天秀娜在高家昏厥了,被緊急送到了醫院來,經過了檢查,醫生說她已經懷孕了,有三個月了。”
章曉蕙一臉驚喜,高興道:“秀娜......秀娜有了?這......這可是大好事啊!”
季從禮的臉上也有了笑容,他自己和章曉蕙結婚后就一直沒有孩子,因為無法生育,后面才抱養了季昀霆。
能看到季家后繼有人,甭管兒子、孫子的身體里流的是不是自己的血,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也只是一種精神以及形式上的傳承罷了!
“昀霆,你是怎么打算的?”季從禮斂容正色的問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