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的真。”東方昕宇肯定地道。
東方盛心里吃驚,明明有許多疑惑,覺得此中必有問題,卻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吧,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以后誰也莫再提起了,堂嫂那邊,還望堂哥約束些,別讓定王府失了氣度。”
東方昕宇清楚東方盛今天接觸了太多信息,心中必有疑惑,但他沒法解惑,只望此事就此為止。
“嗯。”東方盛應了,心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多問。
他雖有些不高興東方昕宇還有事情瞞著他,只是都不是小孩子了,便有好奇心也不會太過。
兩座王府相距并不太遠,兩輛馬車一起奔跑在寬闊的天街上,倆人卻都推上了車窗,不再說話。
葉府,葉子皓送客之后回來,便帶著珠子回到正院里。
他在花園里敞軒待客,家里人都得了消息,并沒有往花園里玩耍,小吉祥和莊澤謹也只是在正院長廊下玩耍。
二寶和武澤軒都沒有出屋,不過是在陳菲菲那邊玩耍。
葉子皓走進西屋,葉青凰就從繡架前抬頭看過來,笑了笑。
“唉,還是我家媳婦好,聰明賢惠識大體、進退有度顧大局,不像有些人,后院里美眷再多,卻又蠢又任性,都是惹事的主兒。”
屋里只有他們夫婦在,葉子皓便笑著嘲弄了幾句。
“京城里女子,嬌生慣養無知無畏的多吧,卻也不是絕對,祁王世子妃就溫婉識禮。”
葉青凰覺得,還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過是些特例罷了。
“呵,那是身份關系不一樣,沒讓你看見另一面罷了。”葉子皓卻不以為然地哼笑了一聲。
“京城里世家貴女,骨子里都覺得高人一等,也就是身份相當,在同一個圈子里才能平等對待,若覺得別人比她們矮一頭、或是云泥之別,那副高傲囂張的嘴臉就不會掩飾的。”
葉子皓卻看得清楚,何止京城,當年在青華州時,他抓的第一個犯人,不就是如此?還是王首富的小妾呢。
若非踢到他們這塊鐵板,若是普通身份的百姓,豈不就被欺負到?
當初他不在府城,府城里那些人不就欺到城守府,在外抹黑他家城守夫人?
這種人都是一樣德性,欺善怕惡、捧高踩低!
被他這么一說,葉青凰無言以對,又是一嘆。
人性,也太真實。
他們不再說這事兒,葉子皓拿了張凳子在葉青凰身旁坐下,便將裝夜明珠的小盒打開。
只是葉青凰要繡花,屋里的燈點得多,在她附近是亮堂堂的,不過仍是能見盒中黑緞之上散發的柔和光芒。
“小吉祥和二寶一人一顆吧。”聽葉子皓說完這些禮的原由,葉青凰便笑道。
“嗯,先給他們留著,以后裝在錦囊里,等他們再大些可以自己把玩,夜里還能照個亮。”葉子皓也笑了。
他們不在乎這些禮,但有人送,他也就收了,若是不收,怕人還心有不安,以為他不肯放過呢。
與其說千句萬句他不介意、他沒放心上、事情過去了,還不如順人心意把禮收了。
東方昕宇替他把禮收了,也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今晚見了東方盛,也表達了他的態度和立場,以后見面,便無法深交,也不必弄得跟仇人似的。
更何況,遲早要做親戚的,今天一笑而過,也是為以后留條退路。
葉子皓將盒子放到一旁,又打開那箱南珠。
“這些珠子不錯,可以做首飾,也可以給你發冠上鑲一顆。”葉青凰見了眼睛亮了亮,立刻伸手拈了一顆起來,在燈光下看了看。
顆粒大而飽滿,色澤剔透而圓潤,很是好看。
“我就不用了,給小吉祥做件鑲珠發扣,再過幾年他也要束發了。”葉子皓提議。
小吉祥現在用的是紅色絲線編織的發繩,頭發不長,就在頭頂攏了一半頭發扎了個短馬尾,額前碎發劉海自然遮掩著眉眼。
以臭小子知道愛美的心性,將來總要多準備一些發飾、額飾、衣飾什么的。
“嗯,還早呢。”葉青凰卻道,“那就先別用了,擱著吧,免得讓人一看咱們這就用上了,還當咱們真窮,手里沒什么好東西呢。”
剛才也就是看著這些珠子成色不錯,就想到做些飾物。
葉子皓不用,正是不想被人輕看,但鑲珠飾物,他自然知道好看,便道:“不就是南珠嗎,年后就讓人去搜集幾斛回來。”
他們在東商州海邊漁村進的貨,只是東珠里的中等品,以及少數上等品,但與皇家拿出來的極致品,卻是有著距離的。
被人嘲笑他們出身低、寒酸,那就是他們過得太低調了。
今晚定王世子就想起來了,他們葉家大量賣出的葡萄酒,想到了他們葉家的家底兒,其實是很豐厚的。
想到這里,葉子皓傲然一笑,看向葉青凰。
“還是我家媳婦兒最聰明、最能干、最會賺錢。”他心里滿滿都是驕傲,就連那些什么世子妃,都給比下去了。
葉青凰見他又是一臉得瑟,還說不夠低調才讓人輕看,嗔他:“這還低調?說到底最近鬧的事兒,皆因你忘了低調而起。”
若非在拍賣會上忘了低調,抬高了那套金絲楠木家具,最后以二十八萬兩高價拍下,也不會被人盯上,不會被吏部陸侍郎在朝上提起,不會有那一場沖突。
那一場沖突,他的事情反轉而無錯,陸侍郎卻擔了責,也連累整個吏部失去了利益。
皇上為了懲治陸侍郎又怕令他得罪人就坦言不給他獎賞,而吏部的人心里如何想,會不會仍記恨于他,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這場沖突卻因陸侍郎之女、定王世子側妃陸琪想為父出頭,而將風波擴大到了定王府。
陸側妃慫恿、挑唆了正妃,最后讓定王府鬧了個灰頭土臉,又扯進了定王世子來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