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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6章 朋友

  “無妨,他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了,這年怕也過不消停了。”葉子皓卻是呵呵一笑,不似剛才在朝殿內的表現那般在意。

  其實剛才皇上那么處置時,他雖不明白皇上那么做的用意,但他相信皇上不會無故克扣他的獎賞,將他置于被人嘲笑的境地。

  這可不符合照顧他與凰兒的承諾。

  也是這點,讓他很快就換了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再看諸臣反應。

  有的在看熱鬧、有的在憤憤不平,有的想打抱不平卻又不敢、有的就直接在說吏部霸道、陸大誠心胸狹窄了。

  這樣,他自然就有些明白皇上的真正用意,暗道不愧是君王。

  兩個臣子的是非,甚至牽扯到六部之首的吏部行為,在那樣情況下竟然還能想到這樣的處置。

  明著同意了柯尚書的提議,此事既是誤會又已澄清那就揭過了。

  再說陸大誠誤判雖有原因但也向受冤之葉子皓當堂賠禮致歉了,誰還不就此揭過?是想挑事兒?鬧事兒?

  這場事端,只有聽懂了各方言語的人才能看到真正的熱鬧,但朝堂上又沒有心思簡單的人,自然都看懂了。

  按理,此事應該是被柯尚書強行壓了下來,就像波瀾頓起卻又不動聲色的水面。

  看戲的看完了直管散場便是。

  然而皇上卻在強調了葉子皓之功后,卻明言不賞,理解了吏部行為之后,卻又讓陸大誠為吏部冒失行為背責。

  不賞葉子皓,讓眼紅他功勞的人、本就結怨的人、立場不同而各懷心思的人,心里舒坦了不少。

  但對吏部也未放縱,通過陸大誠之責而罰整個吏部失去申請更多一些來年運作資金的機會,則有兩個意思。

  一個自然是不聲不響就讓陸大誠得罪了整個吏部,讓吏部的人自己去埋怨造成這結果的禍首陸大誠。

  另一個意思則是在暗示吏部此次伸手太長,管了不該管的事情。

  陸大誠因拍賣會上的問題而彈劾葉子皓一事,后又有柯仁鈺維護了陸大誠,那就表明陸大誠的行為,代表的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吏部了。

  如此,因一人而罰到整個衙門,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次拍賣會是太子主理、祁王世子與葉子皓輔理的戶部事務中的一個進度。

  便是拍賣會不成功、不順利、不盡人意,任何事情發生,好與不好都應該是由太子來處理,是太子管轄的范圍,而非吏部。

  吏部可以因拍賣會上發現一些大臣出手闊綽而質疑其家產豐厚、來源不正,可以做為起因而事后追查或確實查到其家產有問題,做為另一樁案子可以成立。

  但這么直接就提出來質疑,在拍賣會還未結束的時候,不但心急,而且草率。

  最重要的是,越權插手了太子手里事務,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也是在對太子處理的事情指手劃腳,實是對太子不敬。

  這個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諸多意思累積起來,皇上要真當什么事兒也沒有而放任吏部全身而退,那就是讓吏部坐大了。

  吏部是六部之首沒錯,吏部尚書同是內閣次輔位極人臣沒錯,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越過皇權!

  葉子皓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在老太師提點他時,也證實了另一個想法。

  如此,有功無賞是吃虧了些,但也省了不少麻煩。

  更何況他做這些原本就沒想要如何。

  畢竟要論功行賞,已經不能賞官了,而御賜之物他以前也得過了不少,有沒有都不是很有興趣。

  何況這次主要是籌集善款,若是讓朝野和天下百姓知道,皇室一邊在籌集他們的錢,一邊又在大手大腳花錢,只怕心中也會有些想法。

  如此,不賞一舉多得,挺好的。

  出宮路上,葉子皓見大家有些替他不平,旁的不能說,這個為何不賞,到是可以悄悄分析給他們聽。

  這也暗合了老太師的提點之意,就是怕給他樹敵,雖然受些委屈,但少了許多麻煩,還是值得的。

  至于吏部失去分錢機會,這個他就不敢隨便往外說了,圣意可以憑自己的實力揣測,但不要妄議。

  附近也有別的臣子下朝,若被人聽了去,可是禍事兒。

  但關于不賞的用意,還是讓幾個關心他的人心安了不少,不是陛下另有想法故意為難葉子皓就行。

  賞不賞這事兒,他們理解了,也就不再意氣難平,大家臉上笑容多了幾分。

  “難得上朝聚得這么齊,不若中午咱們上酒樓喝一杯去?”李世瑜笑著提議。

  既然葉子皓有勞卻因為這些原由而不能賞,但這些日子戶部的事他也參與了不少,對葉子皓的策略也是敬服的。

  正好最近他手頭事務也到尾聲,下午可以晚些去戶部,中午就找個地方聚聚,也是讓葉子皓高興高興。

  周端平和鄭哲煜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著附和。

  葉子皓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感激他們的關心和體諒,卻不得不提醒他們。

  “去酒樓也太招搖了,咱們幾個可是被人綁一根繩兒上了,我樹敵太多,會連累你們…”

  “咱們品級,又沒卷進什么風波中,不過是與你走得勤些罷了,咱又不需要藏藏掖掖的,招搖就招搖吧。”

  李世瑜為人也是正直,當下不在意地說道。

  “咱們同鄉、鄰居,有交情很正常,便與人說咱們無交情、不熟,想來別人也不會信。”鄭哲煜也笑道。

  “咱們就更不用說了。”周先生周端平呵呵一笑,李世瑜和鄭哲煜更是哈哈地笑了起來。

  可不是么?

  一個同為三鼎,從當年領皇命時就被綁在一起了;一個同鄉、鄰居有交情沒得解釋;一個同鄉還曾任下屬,更受其推薦成了京官。

  他們三人,都是妥妥的葉子皓陣營的人,他們便是解釋不是,誰信?

  如此何需在意招搖?

  他們在一起做任何事,在別人眼中怕都是正常的,此時若是避嫌,路上當陌路人,那才會讓人猜測他們唱的哪一出吧?

  聽了他們的話,葉子皓越發感動,想到下午也不用出門干活,于是便道:“那就去云來酒樓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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