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時已讓人去衙門明此事,向衙門借快馬,不知能不能趕得及。”齊老院長見葉子皓明白了這后果,總算欣慰了一些。
“就怕衙門的人不能明白這事情的重要性,有所耽誤。”葉子皓神情嚴肅地道,又看了歐陽不忌一眼。
“屬下這就派出護衛騎快馬南下,先攔著許先生他們,再讓他們在路上幫著攔下其他縣的人。”
“老院長,不知縣是自己派的人,還是讓郵馬寄送?”葉子皓又問。
他心里也有些著急了,是大家對他的聲援,他為了增加安然度劫的機會,也沒阻攔過大家。
誰會想到圣命這么快就下來了,已是金口玉言,他抗命不要緊,不能連累其他人。
“我已經讓人立刻給各縣去信,我們都有信鴿聯系,想來明天就能將消息傳給他們,就是他們若已派了人出門”
“他們當初回信是約定在南華州府城會合,這樣不管是從哪座縣出,最后都會經過南華州府城,不定許先生他們也會在那里等上一等。”
齊老院長想著之前的安排,解釋道。
“除了派人,也立刻給南華州的人傳信,攔一個是一個,攔不住的就快馬去追,務必在他們進京之前部攔下來。”
“若有人執意前行,就是我的請求,也是齊老院長的意思,此去已改變不了什么,不要拿青華州的科舉冒險。”
葉子皓仔細叮囑歐陽不忌,歐陽不忌連忙領命而去。
南華州的明珠閣、云來酒樓和云來客棧已經開起來了。
最有利傳信之地,便是云來客棧。
他們手下也有自己的信鴿,飛鴿傳書自然不會輸于八百里快馬加急。
問題是青華州的八百里快馬加急已經為他們之前用出去了,現在沒有這么快的馬。
“是我連累了大家。”葉子皓坐回椅中,一向自信又自傲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茫然。
若因他的事導致青華州士被朝廷借機打壓,便是他之過。
“你錯了,我們做的事情從來都是我們自己的決定,大家也是有所覺悟要一爭道理,才會出頭。”
齊老院長卻神情沉重地看著葉子皓,客觀地道出事實。
“這整件事情從開始就不是表面這么簡單,一開始是朝臣相爭,朝廷與地的算計,現在不過是皇上從被糊弄進來有了那道圣旨,到他一怒自愿踩了進來,成了君臣、朝廷與士的對立罷了。”
“這整件事情,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你,只是所有事情的導火線,連接了各罷了。”
“只是你如今連個童生都不是了,確實是我們士之憾,恐怕皇上此舉,要令許多士子傷心,不知前路應該如何走了。”
齊老院長到這里嘆了口氣,已經不下去了。
他以前也任過官,在太講過課,到老回故地安老,在這府又呆了差不多十年。
他教出的生不計其數,他自然心疼葉子皓的遭遇。
“白衣就白衣吧,我已棄了仕要去行商,有了錢一樣能做很多事情,我心存善念在哪里都能行得正、站得直。”
葉子皓很快收拾了心情,又露出了笑容。
只是心里還有一份歉意,不士,于葉氏一族其他向的子弟,他是真的連累了他們。
“爹爹!掉!”突然,吉祥揮舞著木勺伸了過來,拉回了葉子皓的注意力。
剛才葉子皓看傳書、吩咐歐陽不忌時,就將勺子交給吉祥,讓孩子自己舀甜瓜泥吃。
家伙就快兩歲生辰了,手還是會握一把勺的,只是吃進口的和掉了的都不少,但他依然自食其力吃得很開心。
剛才他現爹爹好像不開心,就舀到半勺甜瓜泥想要遞給爹爹吃,結果一揮手就掉了,頓時也不開心了。
葉子皓看著一臉委屈的孩子不禁好笑,便拿了托盤中放著的濕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再舀就是了,有什么好委屈的。”葉子皓教兒子,仿佛也是在告訴自己,摔倒了爬起來再走就是了,有什么好難過的。
齊老院長看著又開始冷靜地帶孩子的后生,目光難掩贊許。
這后生真是一個行事穩重、心性平和、目光長遠的好男兒,他得對,其實不管在哪里,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突然,吉祥剛舀到勺子上的甜瓜泥又掉了,這次勺子內翻,甜瓜摔在了他的臉上,碰到了鼻子一側再順著臉滑了下去,盡管他已反應很快地伸了舌頭出來,也沒能搶到口中。
最后落到了口水兜上,但家伙自己不知道,還以為仍在自己臉上呢,他抬起手掌在自己臉上尋找著。
自然是找不著的,一時急躁了就抬手一揮,將自己的荷葉帽給掀掉了,露出他微微扭動的糾結眉毛。
眉心那點朱砂紅也被扭得微微變形似的,卻依然奪目。
“啊!”齊老院長來有趣地看著孩子的反應,突然見到露出貌的孩子,出一聲驚呼。
“這孩子眉眼真像一個人”
葉子皓正幫吉祥把掉到口水巾上的一點甜瓜汁擦掉,聞言手一僵,連忙笑道“我們族里人都,這孩子像我又像他娘親,大約平時也是我和他娘親都帶得多,仍是分不出來到底最像誰。”
“”齊老院長卻沒有立刻回應。
葉子皓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卻似在思索著什么,仿佛沒聽到他剛才的解釋似的。
葉子皓心里猛地震了震,暗道不妙,連忙又將帽子給孩子戴上,他扭頭想要找個人將孩子送回院子里去。
“這孩子模樣,讓我想到了一個十多年前見過的少年人。”齊老院長想到像誰了,但他臉上卻沒有輕松的表情,反而嚇到了。
為自己的某個念頭閃過,而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
“十多年前我還在京城太時,北蒼使團來訪,隨團而來的就有北蒼太子殿下,玉樹臨風一美少年。”
“明明眉間一點朱砂看著有幾分陰柔之氣,但他模樣卻只有明凈幽雅,而絲毫不顯女相。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