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一個人可不敢來,雖說我是她嫂子,但她畢竟如今妻憑夫貴,在這府城里身份尊貴,我哪敢與她說要來住一住大戶人家的宅子?”
“如今好不容易進來了,你就順口提一下嘛,我們一起住。”周氏拉著葉青柏的手低聲撒嬌。
“傻琴兒,需要你說嗎,如今咱們來了,以凰丫頭的聰慧機靈,她自會張羅一下備著的。”
“再說了,就算今年咱們不能來住,明年爹來了,爹肯定是要住這邊的,凰丫頭有多孝順爹,你還能不知道?到時咱們還不就過來了。”
“再說了,如今真的沒地方,我來了也是跟沐秋一屋住的,你說我們若留下來,可不是為難凰丫頭嗎。”
葉青柏安撫著周氏,周氏一想也是,只得接受了。
雖說這里屋子大,但正院里都住下了,東邊側院里也住了,西邊院子雖空著,卻是真的空著,連家具都沒幾樣,要收拾出來也要時間,缺東少西的也是麻煩。
他們逛了一大圈之后,晚飯也都消化得差不多,葉青凰讓翠嬸子準備了一籃子糕餅出來,讓二哥帶回鋪子里,夜里若是家里人餓了也有東西墊墊。
雖說鋪子里都收拾好了,但他們要住下,還要繼續收拾,把自己帶來的細軟等物品都整理出來,還有夠忙的呢。
廚房里到是準備了一些油鹽米糧,是葉重信算著日子給備下的,也算是葉家人的仗義了。
至少周家人來了,不用四壁空空,夜里渴了連口水都沒有。
而葉青柏離開之前,也在鐵匠鋪里定制了要做買賣的爐子和鐵鍋,都已打好,送到了八珍閣。
他們明天早上或許還不能立刻開鋪,但他們后天肯定就能做上買賣。
葉青柏是精明人,早就將陳飛他們滿街發宣傳紙的招數記在了心里。
離開之前,他也在寬檐門外貼了張紙,還是用紅紙貼的,自然一眼就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他即使回去了,開鋪也還有些時日,但廣告卻是早就打下了。
附近幾條街的人都知道,這八珍閣旁邊開的門,也是要做買賣的,還是城守大人的堂哥開門做買賣。
因而,他們現在回鋪子只要收拾好住處,再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先把周順和周誠宇讀書的事辦了,再買糧準備后天開鋪事宜便可。
他們離開時,葉青凰見拓兒和銘兒拉著手依依不舍,一邊不舍離開爹娘、一邊不舍離開好不容易見面的哥哥,還在忙著扭頭喊小吉祥“弟弟,明天找你玩兒。”
于是她笑道:“哥哥明天要讀書,但是弟弟每天都有空,可以陪你玩兒。”
她早就和二哥提過了,開鋪太忙,街頭人多,別把拓兒弄丟了,早上送到城守府來,晚上再接回去便是。
這么小的孩子白天可以放在外面玩耍,但到了晚上尤其是入睡前,是一定要找娘親的,只有熟悉的爹娘在身邊,才能安然入睡,心里才會踏實。
因而,此時她才會這么說。
葉青柏見兒子不舍得走,于是將他抱了起來。
“拓兒回去快點睡覺,睡醒了就來找小吉祥玩耍。”
被爹爹哄著,拓兒也就忘記了要和哥哥玩耍的事情了。
一如在靖陽時,因為大家都到了縣城里,他見到哥哥和小叔他們的機會多了,后來小吉祥出生了,這么可愛的弟弟,他自然也很歡喜,也會爭著想抱抱、想親親的。
想到以后又可以一起玩了,拓兒開心地被爹爹抱著離開,沒有哭鬧。
自然,葉子皓讓人趕馬車送他們離開。
夜里睡下后,葉青凰就說起周氏的情況。
“二嫂其實是很想留下來的,被二哥拉走了。”
“你那兩個嫂子最好都別留下來,咱們可不需要愛算計的人在身邊,壞了咱們現在的氣氛。”
葉子皓卻說道。
對葉青凰來說,周氏是二嫂,對葉子皓來說,周氏只是二堂嫂,親疏上又遠了一層。
“還是在西邊收拾一下吧,當客房也行,不管是她要來住,還是靖陽再來了人,咱們也不至于像這般的…倉促。”
葉青凰在喂小吉祥吃奶,正說著正事兒,卻被葉子皓突然摸上來,頓時無語白了他一眼。
因為葉子皓的意圖,正事就沒辦法說下去了,只不過孩子還沒睡呢,葉子皓也不會亂來,不過是現在手頭找點事兒做罷了。
葉青凰不高興了,就側身向著小吉祥,不理他。
“哎,媳婦兒我錯了,我退后還不行嘛。”
葉子皓也覺得自己突然反應太激烈有些尷尬,只得咬牙后退,與親親媳婦拉開距離,不然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哼!”葉青凰這才哼了一聲,以表達她的心情。
“媳婦兒,你想收拾哪個院子?攏翠苑我想改個名,你看有什么合適的名字沒有?”葉子皓見狀立刻轉移話題,再度說起正事兒。
“攏翠院里多綠樹成蔭,攏翠到也合適,只不過咱們都是農家人,還是實在一點的好,比如…風華院?”
葉青凰這才開口,只不過很快身后便傳來呵呵哈哈的笑聲。
“笑什么!”葉青凰扭頭怒視葉子皓,竟敢笑她取名不好嗎!
“凰兒,你不知道嗎,我不久前到是去過一座叫風華院的院子,陳家老夫人的住處。”
葉子皓哭笑不得地解釋。
“誒…你又沒說過,我哪知道。”葉青凰也尷尬了,撇著嘴嗔了葉子皓一句。
雖然那天他回來說了去陳家拜壽的事,也說了去陳家老夫人院子的事兒,但他沒說那院子就叫風華院呀。
“我是想著翠嬸子的名兒與攏翠合了一字,有些不好,你用風華院,又與疏風苑重了些意思,不如用春實院?”
葉子皓又往前挪了挪,解釋著他想改名的原因,再說那里都變成挑豆皮的作坊了,再叫攏翠感覺好奇怪。
用春實,還有果實之意,春者一年之始、萬物之首,有向上之意。
“太繞了,不如就以景取名,叫松濤居吧,其實我想那些樹種著也是種著,卻也沒起到更大價值,附庸風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