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毛遂自薦的姑娘,葉青凰哭笑不得。
更讓人好笑的是,妹聽了也立刻說道:“我也吃得不多,我睡覺也不踢被子,我還很聽話!比吉祥還聽話!”
“等初十咱們去趟趙家。”葉子皓走過來說道。
陳飛兄妹不難,大姑和姑父就在這里,已早就內定的人選,此時沒什么爭議的。
但趙家那邊,一下去了三個,當然要知會他們家大人。
葉青凰點了點頭,又看向爹。
葉重義便道:“等你舅舅他們到了鎮上,我先和他們說說,若是他們同意,你們初十再去,若是不同意…”
一翻話說得趙家姐妹都表情緊張起來。
雖然趙春杏也是內定人選,但葉青凰知道,最終還是要趙家同意的。
就算趙春杏是陳家媳婦,現在不還沒過門么。
但這事基本已算是定了,而妹還沒有得到答案。
見二姐和大堂哥都不表態,此時她內心的向往已超越了一切,急得就撲進爹的懷里嚎哭起來。
“蓮兒,你已經七歲了,是大姑娘了,你自己想好,若是跟著你二姐和大堂哥走,路上可不許哭要回家。”
“你大堂哥是去考試,可沒人送你回來,這一去就必須要走到京城里,要幾個月都在那里生活,不許說想爹,不許說想哥哥。”
葉重義抱著女兒,一臉嚴肅地跟她溝通。
“爹,你也去好不好?”正哭得稀里嘩啦的人表情愣了愣,又有些舍不得爹了。
見她這么一說,不說葉青凰,就是葉重義也有些憂心。
“爹要在鎮上幫你大哥看鋪子,你可以同爹回鎮上去。”葉重義試著哄她。
“不要,我要和二姐去。”姑娘一臉糾結,終于做出了選擇。
“還有杏花姐、春杏姐、春燕姐,我們一起去!我不怕!”
“爹不去,哥哥不去,銘兒也不去!”葉重義再次說明。
“我知道,哥哥和堂哥還有銘兒要讀書,他們不能去,爹要幫大哥看鋪子,也不能去,我要去,我要照顧吉祥!”
見她已堅定了信念,葉重義便不再說了,看向葉青凰點了點頭。
“蓮兒,就像去年咱們搬來縣城時一樣,去年你很乖,二姐也放心帶你出門,但你要自己再想想,出發前再決定去不去啊。”
葉青凰仍然不直接同意,但其實這事已定了下來,她只是希望妹能再思考清楚。
妹不是胡鬧任性的孩子,一直都很懂事很乖巧。
她希望妹能通過這件事情,心志再堅強一些。
妹點頭,臉認真地看著葉青凰。
“二姐,我會想清楚的,我也想讓春燕姐姐同我們一起去,如果我們都走了,就她一個人去不成,她會難過的。”
雖然趙家還有個趙春雪,但妹只和這幾個朝夕相處、同吃同住,感情自然又深一些,生活上也互相依賴一些。
尤其在葉青凰懷孕的那些日子里,她和趙春燕一同寫字、一同繡花、一同去作坊幫忙,話題也與大些的兩個姐姐不同。
她們四姐妹早已分成了兩個隊伍。
葉重義在這邊吃晚飯,又說了許多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以他的經驗教著要出門的孩子們,三教九流的一些情況。
之后他回糧行住,第二天早上在葉青柏的鋪子里吃了早飯,順便看了葉青柏的生意,也陪孫子說了會兒話,這才自己坐了驢車回鎮上去。
馬車當天兩次試車之后,大箱和被子又搬了出來,之后放在糧行。
周子康后來回鎮上還趕了出去,大家見狀也就相信確實是糧行的新馬車了。
周子康除了按月付十兩的方子錢,這次又付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一百兩是年初說好的那四百兩里的承諾,另五十兩是葉青凰后來增加覆盆子、山楂的方子兩百兩里的,當初一次已付了五十兩,還剩下一百兩。
加上之前四方里沒付完的,一共還有三百一十兩沒付。
中秋之前,為了再多攢一點錢,葉青凰又寫了幾張做醬的方子只算一百兩賣給周子康,也是只付了五十兩,累計就有三百六十兩沒付了。
這次葉青楓借的租鋪錢也還回來了。
還有解元獎勵的縣衙十兩和學政司二十兩。
夜里,葉青凰在屋里數錢,本來快八百兩的積蓄,買馬車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現在手里也有六百四十兩。
就算去京城要租最貴的四十五兩院子,三個月下來是一百三十五兩。
于是她將一百四十兩銀子拿到一邊,零散的錢也放到一邊,剩下五百兩整數。
這五百兩,她計劃是傍身,并不想拿出來花用。
因此離開之前,她要完成兩幅繡圖,賺回五十兩。
再加上糧行還有十兩支付,賣糕點也能分到一些,路上做盤纏應是夠了。
到了京城就如陳飛提議的挑豆皮試試生意,到時買盤箕也花不了幾個錢,只要找到收貨鋪子就行。
若這條路行不通,就在住的地方就地取材看能做點什么。
如今加上趙沐秋,他們哥倆肯定能做點東西出來的,不需要葉子皓再伸手。
而她身邊帶了四個姑娘,雖然路上會辛苦一點,但能幫手的人也多了,對她繡花也沒壞處。
她仔細劃算著,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
葉子皓在一旁看書,見她事事計算,既無奈又感動。
“凰兒,你好像忘記把繡架算進去了。”
突然,葉子皓想起來一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葉青凰。
葉青凰愣住,反應過來頓時紅了臉,很是尷尬。
這就好像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了,就是忘記算自己了一樣。
“沒地方放了…”她撇著嘴,有些煩惱。
人多了,占去的當然是放物品的空間。
“把箱子再理一理,咱們去時雖是入冬,但越往南越暖和,咱們自己的棉衣不用帶那么多,的們帶上一身就好。”
葉子皓想了想,提議著。
人多行李當然也多,他們裝進大箱的東西,還沒算是妹和春燕呢。
葉青凰覺得有道理,又覺得無奈。
若非要多趕一幅繡品,他們還可以早些走,連厚棉衣都可以不帶,京城里若是冷時再現做。
想到這里,她腦中劃過一道靈光。166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