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聽到這話,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自從一年前皇上重病醒來,整個人都變了不少,行動做事也越發的果斷,在朝堂之上,也做了不少為民的好事,頗有明君風范。
裴章先看完信之后,把信疊好,放在一邊,拿起了朱筆,邊批閱奏折邊說道:“準備一下,朕明天要去城外的白馬寺看桃花!”
大太監趕忙應了下來,可是臉上還有些猶豫,“皇上,需不需要奴才多準備幾個守衛,同時將那邊戒嚴?”
裴章先頭也不抬地說道:“不用了,這次只是微服私訪而已,你派幾個人保護朕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聽到這話,大太監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和那個名為“小野貓”的姑娘有關,但是又不敢多加猜測。
等批閱完奏折之后,裴章先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了幾封信,仔細端詳著,直見那上面記滿了琳瑯的起居路,連什么時候出了恭,什么時候吃了飯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看的出神,直到宮人提醒,這才放下手中的信封,邊去洗漱的時候邊說道:“真不知道…該怎么對你…”
第2天,琳瑯穿了一身簡單的衣服,頭上戴著一頂圍籬,薄薄的細紗掛在上面,面容若隱若現,分外神秘。
木蘭走了出來看到琳瑯之后暖和了一聲,自顧自的走上了馬車,琳瑯看到木蘭這副樣子,邊走邊跟著說道:“妹妹,見到我這個嫡姐不給行禮?你的規矩學到哪里去了?”
木蘭陰陽怪氣的說道:“呵,我給你行禮?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琳瑯淡淡的笑了笑,“其實對于你給不給我行禮,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多人看見你不給我行禮,會不會有人說你規矩不好呢?畢竟你只是一個庶女而已…不過既然你自己不愿意,我也不想強求,但是有些話可要說清楚,萬一有你一些不好的話傳到外面,你可不要賴在我身上!”
木蘭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不情不愿地給琳瑯行了一禮,“你滿意了?”
琳瑯當然滿意了,坐上了馬車,木蘭看著琳瑯遠去了背影,氣得牙癢癢,憤憤不平的坐上了后面一輛馬車。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時候,馬車往前走去,等到了正午的時候,已經出了城門。
“唉,這么晚出了城門,就要去了山上,晚上估計回不來了…”琳瑯皺著眉頭,有些懊惱的說道。
旁邊的嬤嬤聽到這話,善解人意的說道:“姑娘,老太太早就料到會有此事發生,所以提前去山上的寺廟訂好了房間,姑娘可以一邊賞花,也可以在那邊住一段時間,順便品嘗一下那邊的齋飯!”
琳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感激的說道:“老太太對我們這些小輩可真是好呀,為我們想到了那么多事!”
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因為琳瑯這次要去山上的寺廟,老太太不放心,就將身邊的嬤嬤給了琳瑯,所以聽到琳瑯這么說,嬤嬤非常的高興,對著琳瑯點了點頭,“大小姐能夠考慮到不能回來說明大小姐心細,可比某些人好多了!”
琳瑯自然明白嬤嬤說的某些人是誰,她平淡的笑了笑,“妹妹們還小呢,所以有很多事情沒有考慮到很正常!”
嬤嬤眼睛里閃過一絲對琳瑯的贊賞,畢竟琳瑯和木蘭的感情那么好,在自己說了木蘭的壞話的時候,琳瑯并沒有因為以前的那點兒愁跟著附和,相反還幫著二姑娘說話,說明琳瑯心里面是有成算的。
琳瑯不是傻子,這一路上他發現某某有些異常,什么異常呢?她發現這個嬤嬤一直在觀察自己好像在打量什么商品一樣,讓她不寒而栗。
琳瑯雖然不耐煩,但是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好不容易到了寺廟之后,她就把嬤嬤打發走了,躺在床上嘀嘀咕咕的說道:“我的乖乖,我的身邊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下人嗎?搞得自己一點隱私都沒有…”
“小姐,奴婢給您打來了一壺熱水,需要奴婢送進來嗎?”碧桃站在外面恭敬地問道。
琳瑯摸了摸自己跟臉,只覺得摸到了一手的灰,又拍了拍自己的頭,灰塵飛舞,琳瑯實在是受不了了,對著外面說道:“送進來吧!”
碧桃提著銅壺走了進來,看著琳瑯躺在了床上,貼心的給琳瑯沏了一杯茶,又把剩余的水都倒到了銅盆里面,洗干凈面巾之后,遞了過去,“姑娘擦擦臉吧,這樣也能舒服一點!”
琳瑯接過帕子,擦去臉上的灰塵,又彈去身上的塵土,本來一個灰頭灰臉的美人,一下子就變得光彩照人。
碧桃站在一旁,漆黑宛如死水一樣的眼睛里閃過一道異光,看著琳瑯收拾好之后,說道:“小姐,趁著日頭沒有中午那么熱了,咱們一起去看看桃花吧,聽說寺廟后面的桃花開的可好了!”
琳瑯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我的乖乖,修羅場來的這么快嗎?大概如何面對那個重生的皇上呢?
琳瑯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又害怕碧桃身后的那個人,咬了咬牙,罷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那還是早點去面對吧,至少早死能夠早超生。
琳瑯把帕子丟到了銅盆里面,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行吧,我也覺得有些悶了,就過去看看吧!”
“那…”碧桃上下打量了一下琳瑯,輕輕地說道:“姑娘要不要換一身衣服?粉紅色那套怎么樣?相信姑娘站在桃花林里面,必定是人比花嬌!”
琳瑯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不情不愿的答應了,換了一身粉色的裙子,又拿了一把油紙傘,帶著丫鬟一起往后山走去。
“姐姐這是去哪里呀?”木蘭突然看到了琳瑯,徑直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之后,陰陽怪氣的說道:“佛家重地,姐姐還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也不怕佛祖怪罪!”
琳瑯抬起頭來,裝作一臉疑惑不解地說道:“妹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穿粉紅色的衣裙就是有辱斯文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妹妹好像最喜歡粉紅色了,對了,我記得姨娘抬進來的時候,好像穿的也是一身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