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地,這些人爭了起來。
剛才結下的一直對付鏢局的脆弱聯盟頃刻間瓦解,
“給我,當然是給我,這個情報是我們先得到的”
“我們先到達這里的”
“我們…”
一部分人牽制另外三方人嗎,另一部分則直接奪向黎方遠手里的東西。
不過黎方遠又怎會輕而易舉把東西給他們?剛才用的不過是最淺顯易見的挑撥離間之法。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就算知道對方目的是要他們起內亂,也無法逃避現實。
事實上是,不管是現在還是等一會,他們這幾伙人終將會為了黎方遠手上的東西而大打出手滴。
所以一時間,四伙人混戰,鏢局又和這些人打起來,一片混亂,不可開交。
最先受到傷害的就是武俠劇情中的——茶棚。
那些桌椅板凳碎裂的聲音,無一不彰顯出了大俠們的蓋世神功。
枳見這個家伙一路上急吼吼地往這邊趕,現在眼看著下面的人打起來了,還有振興鏢局攪在里面,她卻靠在一根樹杈上運氣調息,看樣子是一點想要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于是忍不住問道:“谷谷,你真不打算下去搭把手?要知道委托者的父親還在里面呢。以你現在的手段,就是一把藥粉的事情,看這些人的修為,也撐不了多久…”
芩谷淡淡地道:“放心,黎方遠死不了…”還有一句話是:他可是舒豪最忠實的擁躉者,后來為了“巴結”舒豪,不惜努力撮合女兒和舒豪。當然,舒豪對委托者的態度也很曖昧,才讓所有人都誤會他喜歡委托者。
枳:“…那個,要是委托者的父親在戰斗中受傷了怎么辦?委托者會怨恨你的…”
芩谷沒有理他這一茬,只道:“我看你現在好像挺閑的,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人的屬性氣泡都給我打開吧。”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不放過也不殺錯”。
枳頓時覺得自己怎么不知不覺就成了“反派死于話多”那一類了,他,他只是還在一步步地摸索對方的秉性,一點一點地嘗試…
一點作用都沒有,現在倒好,把自己給扯進去了。
屬性值氣泡,又是屬性值氣泡,雖然也不是每次都讓他開,但是…因為對這些人的信息了解的很少,需要推衍的信息很多,所以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
枳心里腹誹著,雖然上次才分了幾千萬能量石的好處,但是…把能量石往外拿總歸是一件很肉疼的事情。
芩谷即便是現在也是一刻不停地運氣調息,不管是剛才吃的食物中的能量,還是修煉先天煉氣術是靈力,都絲絲縷縷地匯聚到丹田。
每多積攢一分,她就多一分底氣。
可是這個家伙卻總喜歡是不是冒兩句出來…雖不至于讓她分心,但是…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了成見后,對方做什么都覺得是別有用心,說什么都覺得很煩躁。所以,芩谷果斷讓對方出點“血”。
果真,識海中安靜了下來。
很快,只見下面茶棚外面的人頭頂上陸陸續續冒出一個個的氣泡,姓名,年齡,功德值,武功修為,所屬門派等等,全部都顯示出來了。
芩谷看著功德值那一欄,總體來說,大多數人的功德值都是正的,不過都算不上很高。
還有四五個是負的,負了幾十點…
芩谷就知道等會動起手來,哪個可以放手整,哪個需要悠著點…當然,若是對方主動進攻自己的話,她只是自衛反擊,刀劍無眼,那就怨不得她了。
場中的戰斗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已經有幾個人負傷了,都是被人從背后捅冷刀子。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然后,感覺就像刮過一陣風一樣,五六匹馬一溜煙兒地跑了過去。
而這些騎馬的人,他們每個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方形匣子,用布包裹著,從大小,形狀來看,就是他們要的東西。
咦,根據之前的情報,不是說那威遠和長風鏢局已經前兩天就通過白嶺,前往飛仙谷了嗎?
為什么現在才來…
難道說…
且說里面修為最高的那人,縱身飛躍而起,直接抓向黎方遠背后的匣子。
刺啦一聲,匣子上的布被扯掉,露出一個黑漆的木匣子…木匣子?
遭了,真的上當了。
那人振聲一喊:“都給我停下…我們上當了,真正的匣子在那些騎馬的人背上,快追——”
眾人顧不得振興鏢局,慌忙騎馬,也不管哪個是哪個的,看見馬翻身騎上去就策馬追去。
芩谷看了眼場中,只剩下一片狼藉。
茶棚已經被那些人強勁的內力震碎,兩個老夫妻靜靜地站在茶棚旁邊的樹林中,臉上一片悵然。
這就是江湖,沒想到他們現在已經退出江湖,卻仍舊要受到波及。
這個茶棚就是他們營生根本,也是花了很多力氣建起來的,還有打碎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什么的,都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之前他們一直是對附近村民開的,也根本沒有積攢多少…沒想到。
當周圍一切都平靜下來后,他們趁著天還沒有黑,開始清理場地,打算等明天有村人來,請他們幫忙再搭建一個棚子。
就在扳開一張碎掉的桌面時,一塊亮晶晶的銀子掉落下來。
咦,這里竟然有一塊銀子。
老爺子過來,看著老婆婆手里的銀錠:“難道是剛才那些人掉下來的?”其實那些江湖人才不會經常帶銀錢在身上,走到哪里都不愁吃的。
老婆婆輕蹙的眉頭緩緩展開,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哈哈,沒想到也有我這個老太婆看走眼的時候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想來她其實早就看穿這一切,也預料到一切了,所以,她才故意留了這一錠銀子。這些足夠我們重新修建一個茶棚還綽綽有余了…”
老爺子回過神來,“你說的莫非是那個…把我們油餅全部買走的小姑娘?”
老婆婆:“什么小姑娘,你看這里…”
原來在銀錠的一面有一個淺淺的印子,隱約就是一只飛蛾。
飛天蛾?
兩人看著,相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