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這在很大程度上證明了她的生存智慧。
當然,在一心想要殺掉她們的皇帝面前,不管怎樣的卑微都非長久之計。
婧妃當然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只要自己兒子還活著,不管怎樣低調藏拙,始終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而她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想到不管她如何的乖覺,在行宮里的兒子仍舊被抓起來以謀逆罪問斬…那一刻,她就明白,兒子一死,她和女兒也活不了。
眼下,婧妃看到兒子不僅沒死,還得到一大批文臣武將的擁戴,甚至是把暴君逼到這個樣子,她內心是無比興奮和激動的。
婧妃深知,若是此刻將子亥和皂仁放走的話,必定會成為一大隱患。
所以她偏頭的瞪了女兒復陽公主一眼,呵斥了一聲:“閉嘴,生亦何苦死亦何懼。你真以為我們服從了他們的意志,他們就能放過我們?現在我能看到子蘇能有現在的成就,我已經很欣慰了。我知道,即便是我們死了,他也能為我們報仇的。”
婧妃說完這句,竟是脖子主動往刀鋒上蹭。
…雙方對峙,是兩個勢力的對壘。
芩谷不僅要這個形,還需要這個勢。
她已經把整個大興宮包圍,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造勢。
讓身邊的人先聲討,證明她興的是“正義”之師,后干掉,然后再…趁機登基什么的。
可是身邊的人才剛剛義正言辭地數落子亥皂仁的罪狀,對方就傳來了異動。
其實搞這么多過場并不是芩谷的行事風格,不過是形勢所迫,必須要這個勢才行。
現在卻看到原主的母親為了自己不成為兒子的累贅,主動引頸自刎,心中頓時一動。
幾乎是她身體一個下意識的反應,手指輕彈,一個靈力球倏地飛了過去,擋住了刀鋒。
預期的疼痛和死亡并沒有到來,婧妃睜開眼睛,發現刀鋒仍舊死死抵在自己脖子上,心中有些意外。
但現在的確是,刀已經傷不到她了。
就在這時,芩谷旁邊的一個臣子得到芩谷的授意,于是指天畫地地大聲喊著,子蘇才是天命所歸,才是得上天庇佑的天選之子…
跟隨芩谷的那一群人跟著大喊起來,聲勢震天。
對面負隅頑抗的一群太監此時已經雙股戰戰,除了皂仁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刀之外,其余人紛紛跪伏了下來。
芩谷上前一步,負手而立,朗聲道:“爾等逆賊負隅頑抗,不思悔改,妄圖傷害我的親人,你們定會遭到天譴…”
就在這這時,只覺一陣風憑空而起,子亥心神恍惚,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堅固的屋檐上突然發出吱嘎的聲音,然后嘩啦一聲。
一塊浮雕掉下來,正好砸在子亥頭上…
人群嘩然。
天意,真是天意啊 芩谷心中想的是,如果自己的技能不是控風術,而是來個雷電技能什么的,現在肯定很拉風。
要知道用控風術遠程控制風的力量將那一大會計浮雕弄下來,還“精準”地砸中子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看到大家震驚,還有跪伏下的一大片人,齊呼“天選之子”時,芩谷覺得剛才耗費的那么多能量還是值得的。
那皂仁也是個狠人,見子亥被砸死,所有人都跪倒在芩谷腳下,知道大勢已去。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布局,子蘇身后那一群人里面,超一半都是跟他殺害過的人有關…他是必死無疑。
他現在已經徹底瘋狂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好不容易才大權在握,想要好好玩弄一下權勢,想要好好把那些高高在上將他們當作玩意兒的家伙殺死…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命也能被“玩意兒”玩弄于股掌之間。
卻沒想到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他還沒有把那些“高貴”的皇子公主殺光,還沒有把那些反對他辱罵他的聲音完全遏止,就戛然而止了。
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他手上的刀鋒猛地一拉,欲將復陽公主殺死,好歹臨死還能拉一個“高貴”的生命去陪他這條“賤命”。
然而就在此時,他旁邊的一個太監猛地蹭起來,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腕。
公主已經嚇癱了,身體一下子摔在地上。
其余的太監見此紛紛撲上來,將皂仁控制住了。
其實芩谷是故意用技能搞死子亥,留下皂仁。
主要是,不管這小子亥多么的謀逆兇殘,但是讓自己雙手沾染上對方的鮮血,總歸會很臟…史冊就會留下一筆“殺害了弟弟奪得的皇位”。
當然,事實上也是如此,不過現在借助“天意”這個幌子,再被文臣好好暈染一下,效果肯定不一樣。
至于皂仁,畢竟他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芩谷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只能從他這里得知。其實事件核心人物還有一個人…芩谷之前去拜訪過一次,對方卻是稱病不見…芩谷沒有勉強。
現在小Z不在身邊,芩谷就只能通過這個手段。
皂仁還在竭力掙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他被一眾太監壓制的死死的。
這些太監在前一刻還跪伏在他身下為他服務,現在卻倒戈相向。
這就是識時務。
…搞定了子亥,控制了皂仁,先關入最下層的地牢,嚴加看管。
而后,芩谷帶領的人迅速占領整個皇宮,緊接著,布置在都城中的人紛紛響應。
暴政的荊王朝二世殘害手足,戕害忠臣,天怒人怨,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已經遭到報應。
而公子蘇得老天庇佑,興仁義正義之師,是天選之子。
于是芩谷在一片高呼中,“順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用文忠的話來說,就是要趁熱打鐵,而且現在局勢動蕩,遲則生變,國不可一日無君。
芩谷將那些參與到這起事件中的人全部都記了下來,然而分為兩類,一類是的確有才能并且忠臣大荊王朝的。
還有一部分則純粹是墻頭草一類,見勢不妙才選擇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