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琳娜身手朝額頭上一抹,滿手鮮血,叫的更大聲了。
以為芩谷會去攙扶她,因為她料定這個女人是個善良好欺的,但是預期的攙扶并沒有傳來。
她朝芩谷伸出滿是血污手,“啊,啊…你你這個劊子手,是你把我推倒的,哎喲,你竟然這么對待一個可憐的老人,我詛咒你,你會下地獄的,你你…”
就像是身體中的一種本能,是原主的殘念,就像剛才看到對方要錢下意識就伸手掏錢一樣。芩谷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攙扶這個老太婆。
就在這時,芩谷感應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場縈繞在她的周圍。
因為這次任務的特殊性,芩谷顯得非常小心,原本以為完全按照原主的軌跡謹小慎微地做事,然后再徐徐圖之,才發現什么謹小慎微與人為善,這根本就是一個大坑嘛。
也幸好她的靈魂十分強大,感知比常人敏銳數倍,才能覺察到這絲細微的能量場異變。
而后,芩谷更加細心地順著這能量場感應下去,她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波動顯得十分晦澀,與天道的恢宏不同,讓她立馬警覺起來。
心中一動,或許這跟這次的任務核心線索有關?
于是芩谷再次凝神去感應,順著這晦澀的能量波動摸索而去,她發現周圍五米范圍都被這晦澀能量籠罩。
所有經過的人身上都會沾上一些這樣的能量氣息,不過在離的稍微遠一點,能量氣息就會逐漸消散。
人們匆匆而過,冷漠嗎?上班啊,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間,遲到了就是一個月的獎金全勤,是一家人的生計,最后還會被這些晦澀能量纏繞。
雖然芩谷現在還不清楚這玩意兒究竟什么來頭,但是憑著直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芩谷終于感應到了,這個晦澀能量的源頭正是在科琳娜身上。
就在剛才自己下意思想要去攙扶,心中微微升起一絲絲兒不忍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這些圍繞在自己身旁的晦澀能量變得更多并且纏繞的自己更緊了一些…
此刻,芩谷看著科琳娜怨毒的眼神,耳中又聽到科琳娜惡毒的詛咒,還有感應到的晦澀能量纏繞…她現在要是去扶了她就傻子!
芩谷淡淡看了科琳娜一眼,然后毫不猶豫轉身,和那些匆匆而過的人一樣離開。
科琳娜發出絕望的哀嚎,口中更是發出更惡毒更刻薄的詛咒。
與此同時,纏在芩谷身上的那股詭異能量則是變得更加的瘋狂和厚重起來,也纏繞的更緊了。
芩谷才剛剛進入到原主的身體還不到半個小時,剛剛捋清原主的信息,以及把自己的技能加載完畢,就算是她以最快速度修煉先天煉氣術,此刻也沒有運轉完一個周天。
其實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芩谷變得更強烈的危機感——因為她發現,一開始自己運轉先天煉氣術的時候,雖然體內還沒能聚集起靈力,不管外界靈氣多么的稀薄,至少自己能夠感應到天地間的靈力磁場,能夠感應到靈氣粒子。
然而就在剛才,科琳娜因為沒有從她這里討要到錢便心生怨念和詛咒之后,那股詭異能量便縈繞她周圍,不僅擾亂了她周圍的能量場,甚至因為后來詭異能量的越加強大,竟是直接阻隔了她修煉時與外界的感應。
也就是說,此刻,因為圍繞在她身體周圍的詭異能量,她已經完全感應不到靈氣的存在——感應不到天地浩蕩法則的存在。
這是芩谷在以前所有經歷的任務世界中,從未遇到過的事情,實在是太恐怖了。
芩谷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發現,當自己對科琳娜的關注越多,越去想她的事情,身上縈繞的詭異能量就越多越頑固。
這種突然降臨到身上的咒怨的確讓人感到非常委屈、不公平;那一聲聲凄厲的哀嚎更是牽動人心,不管原主是懦弱也好善良也好,都會讓身體下意識憐憫…
不,現在絕對不能再去搭理那個老女人了,丫的。芩谷以前也見過討不到錢就咒罵對方吝嗇沒有憐憫之心,但是絕對不會到這老女人的程度。
敢情人家已經給她解釋了,還要去搶人家的包…還要咒怨別人。
芩谷要是對這樣的人能有丁點同情心的話,她就是!
至于殘留在原主身體中的那些善良柔弱意識,芩谷也直接毫不猶豫地壓制下去,將科琳娜的怨毒的詛咒完全摒棄在意識之外——她全心運轉先天煉氣術。
曾經先天煉氣術還沒有成為她技能的時候,修煉它雖然不能增加靈力,但是卻能夠平定心神。
大概是芩谷跟科琳娜接觸的最久,而且又是被對方直接詛咒的,所以她走出好遠,那詭異能量仍舊如同活物一樣緊緊纏繞著她。
但是,隨著距離越來越遠,芩谷心境完全不被打擾,那些詭異能量就像是無根的風一樣,不關多么頑強地想要糾纏芩谷,最終都被周圍混亂的能量場給吹散,最后,纏在她身上的東西直至徹底消失。
芩谷感覺身上桎梏陡然一松,然后,那些被隔離在外面的天地靈氣再次聚攏過來。
芩谷稍稍松了一口氣,抬頭一看,她工作的社區辦事大廳已經到了。
剛一進去,夾雜著污濁的空氣,呈現在面前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來往竄梭的工作人員,匆忙而焦急的辦事者,芩谷剛剛進去,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人一下子沖到她面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然后又帶著一絲不甘地看著芩谷:“…差十秒遲到,下次要是再遲到的話你看著辦吧。”
因為嚴峻的就業環境,每一個崗位后面都排著幾十個等著上崗的人,要是哪個員工出了茬子,那就直接走人。
沒有工作,在這樣的地方那就只能去領取教堂發放的救濟,跟那些流浪漢擠在一起,然后逐漸被生存壓力磨滅最后一絲干勁和希望,變成芩谷在路上看到的那些麻木冷漠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