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溟感覺心中一個聲音在急迫地叫囂著:答應啊,快答應啊…一千兩也可以買很多符紙和朱砂靈血了…
卻見芩谷沒有直接答應,只是一副云淡風輕地笑笑:“呵呵,族長此話嚴重了。其實我們只是從這里路過而已,看不得邪魔擋到肆虐百姓,至于你說的北山頭么…沒想到那魔頭已經快要到魔靈級別了,著實有些棘手啊。”
言下之意,我們幫你們只是順便的,現在你讓我們去對付那么強大的魔頭,風險很大滴。
邢溟一聽這家伙的語氣,竟是還要再熬一下價格?!
那族長也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來對方并不滿意他剛才給出的條件。
以前有獵魔者前來,即便他不給出這么高的報酬對方也愿意接手,奈何對方的實力達不到。
現在遇到一個有實力的,對方又不滿足他開的報酬。
他思索片刻,最后像是作下什么重要決定一樣,“實不相瞞,當年先祖曾經留下一件法器作為我族的鎮宅之寶,既然現在沒有能御使之人,不如送與二位,也免得留在這里明珠蒙塵。”
族長客氣地說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兩人。
這畢竟關系著全族數百人的生存,之前先祖顯靈說這是他們的一次生機,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芩谷只是拿起茶盞輕輕喝著,沒有搭他這一茬,其實就是“閑話少說,看誠意,拿行動”的意思。
族長說著,起身離開,過了好一會回轉,手上捧著一個黑沉沉的匣子,一尺余長,巴掌寬,古色古香。
族長用粗糙干枯的手摸索著匣子,顯得很是不舍,最后還是放在桌子上推到芩谷面前。
芩谷打開匣子,一柄通透黑兩的匕首呈現眼前。
上面冒出一個氣泡:“七星劍之天璇劍”
芩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緣分啊,之前“順手”幫人得到一柄七星劍之開陽劍,現在又得天璇,要是自己能把七星劍湊齊就好了。
芩谷拿出天璇在手里試了試,靈氣逼人,竟和開陽有著一絲感應。
“既然族長如此有誠意,這個案子接了,這天璇就算是定金,等我們滅掉了北山魔頭之后再來取一千兩銀子。”
芩谷說道,反正這天璇是要定了,至于銀子,對方已經主動開口給的酬勞,她可沒有再退回去的理由啊!
族長見這個小姑娘真是連一句客套都沒有,張著嘴都不知道如何接了,不過還是跟著笑呵呵地,連連表示感謝。
且說芩谷拿了東西,便和邢溟趕往北山。
大概五十多里,兩人施展輕身術小半個時辰便到。
山上濃蔭蔽日,邪氣森森,因為在王家耽擱了一會,現在天已經黑了,正是陰氣旺盛的時候。
才到山腳下,無數的惡鬼邪祟如同一團一團的黑影一樣,帶著凄厲的哀嚎聲朝兩人圍攏了過來。
這些惡鬼身上幾乎每個都帶著強烈的血煞氣,也就是說他們都害死過人命!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各自相安便罷,若是仗著自己有幾分手段就去擾亂別人的秩序,那就是找死!
邢溟現在手段十分利索,祭出降魔錐,往空中一轉便有一個惡鬼被降服,變成一顆或大或小的圓球,用定靈的符紙一裹,丟進他的黃布袋里。
芩谷則是更加的干脆,身形在空中靈動飛舞,雙手翻飛,一抓一攝之間便有一個惡鬼被搞定,直接送給小屋加餐。
邢溟將那些邪魔和惡鬼抓起來主要是送往凈靈塔中,可以獲得一定的精純能晶,對修煉有非常大的幫助,即便自己不用,也可以與別人進行交換,非常吃香。
而芩谷現在修煉速度本就逆天,不需要能晶的輔助,再說,得到的能晶與直接給小屋煉化之間能量差很多,當然會選擇后者了。
漸漸的,那些兇惡的鬼魂知道這兩個不好惹,不是軟柿子,不敢再靠近。
嗚嗚地叫著,或是悲切或是哀嚎或是制造幻象以干擾兩人心志。
芩谷見過比這更糟糕的情況,所以這點根本影響不了她的心志。
邢溟一心都撲在滅魔匡扶正道以及怎么救回自己的小笛的事情上,也是心無旁騖,只有斬殺。
反正兩人對于這些惡鬼邪魔而言,就像殺神一樣,一路走一路將惡鬼邪魔干掉。
其實這些惡鬼和邪魔都是附近死掉的村民魂魄所變,只不過他們和王家先祖的那些魂魄不一樣,他們變成的是惡鬼。
鬼和人一樣,或許環境會對它們究竟是成為一個守護神還是惡鬼有一定的影響,但是真正決定他們自己成為什么樣的人(鬼),只有他們自己的本心。
有些人死了,鬼魂仍舊可以成為一個守護自己親人的守護神,即便不守護也可以選擇不去害人。
但是有些人死了,就以為凡間的律法已經約束不到它了,想怎樣就怎樣,本性暴露出來,禍害生人,變成惡鬼,進而成為邪魔!
所以對于這些惡鬼芩谷是一點也不手軟,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兩人很快就把山腳下的惡鬼清理干凈,一步步往山上推進,越往上,惡鬼的等級也在提升,出現很多的小魔頭,身體介于虛實之間。
但是兩人此時都殺的興起,手上的法寶得心應手,一路掃蕩,終于到了山頂。
這是一個已經成了氣候的魔頭,正在煉化手底下小鬼收集而來的生人魂魄。
“大道朝天,我們各自修行,河水不犯井水,你們為何要如此為難與我?”
魔頭身上的血氣翻涌,如同有滔天的血水在里面涌動著一樣,朝著兩人憤怒地嘶吼。
道不同不相為謀,芩谷直接將開陽和天璇同時祭了出去。
七星劍上有芩谷的靈力,在濃郁的魔氣中如同燒紅的烙鐵,硬生生撕開一條裂縫。
那魔頭見來者一句話不說就開干,心中憤恨:自己好心好意跟你講道理,你竟然一來就下殺手。
自己準備的尸山血海之術還沒有布置完成呢,就來破壞他經營了數百載的大業,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