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就算是你要打著“真愛”的幌子,也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畢竟在芩谷這個“務實者”的眼中,她更看重的是“硬件”條件。
就像是原生世家的自己,年輕時也曾經仰望傾慕過那些站在頂端的天之驕子,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
所以從不曾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分毫曖昧的舉動,而是將所有一切都化作自己動力源泉,努力,再努力,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當自己有資格站在和他同一個層面的時候,再稍稍表現出自己的好感…沒有得到回應,她會毫不猶豫地轉身。
這就是她的處理方法,雖然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但是…這件事情偏偏落在自己身上,她自然會按照自己的風格來處理了。
花靈搖著頭,哭著喊道:“當年在天心崖你便當著眾人的面羞辱與我,都怪我自己犯賤癡心不改,這些年就心心念念想著你盼著你,可是你一回來便說出這樣絕情絕義的話,還不如當初我就跟辛夷師父一塊死了,也免得現在牽腸掛肚又被你傷害的千瘡百孔。”
芩谷冷冷看著她,大有你要死就去死啊,我絕不攔著。
事情到了這一步,這樣的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以為自己“愛”上了別人,別人就不得不愛上她,否則就是天大的錯誤一樣。
芩谷:“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自己抱定了真愛這面旗幟,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曾經我對無法回饋給你同等的感情而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同樣非常感謝,感謝那份真誠的愛意。然而事實上呢,你對我的是真的愛嗎?就是道德枷鎖和脅迫。你懂不懂就把辛夷師妹搬出來,讓我因為對她的愧疚而對你無限地包容。然而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這條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管前方是什么,都怨不得別人。我歉疚的是無法回饋她曾經對我的那份真摯情感,我更感恩她的放手,各自兩寬。所以,花靈,一切都到此為止吧。我不會對你心動,更不會愛上你,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不要打著愛情的名義來妨礙別人的大道。”
花靈身體顫抖著,原本看著芩谷淚眼朦朧的眼中逐漸變得冰冷而怨毒起來。
這就不僅是踐踏尊嚴,簡直就是把她的臉扔到地上恣意蹂躪啊。
怎么可以,她可是有著主角光環的,本來就是來攻略這個天之驕子的師父來著。
他怎么能這樣對她?!
花靈朝芩谷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松谷,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芩谷看著對方奪門而出的背影,氣機散亂,瘋狂。
下巴微微上揚,遇到這種“真愛”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芩谷想,如果把能量石當作是情人的話,她對它可謂是朝思暮想,甚至赴湯蹈火,可謂是愛到了極致啊。為什么能量石就不愛自己呢?看來自己什么時候也要用這招死纏爛打的方法了。
小z不知何時已經從智腦中鉆出來,如同軟綿綿的湯圓一樣蠕動到了芩谷的肩膀上,和她一起望著大門的方向。
他沒有理會芩谷嘲諷的意念,只是嘆了口氣,說道:“唉,掌柜的,你這次算是真的惹到馬蜂窩了啊。”
芩谷回過神,癟癟嘴:“之前都是治標不治本,對于這種人是甩又甩不掉,殺又殺不得,那就只能讓對方先動起來,自己才有機會徹底根除了。”
小z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是花靈就是這個小時空中的最大的那個變數。”要不然就憑那些普通的修煉者,就算是其中也有不少愛慕委托者的女弟子,又有誰敢那么“明目張膽”還理直氣壯的樣子?
小z后來還檢索到了一個類似的劇情。
在里面,“師父”并沒有被攻略下來,但是因為他的“絕情絕愛”而讓那個女弟子陷入了魔道,然后幾十年后歸來,讓整片大陸都陷入了瘋狂的血腥廝殺中。最后那個“師父”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和元靈去鎮壓她的魔心,終結了那場混亂。
本來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但是后來的后來,那魔心無比強大,反噬了“師父”的身體和元靈,成為無上天魔,竟然進入天魔界。
其實與之前檢索到的類似劇情,都是殊途同歸。
小z想了想,將這段劇情也傳給了芩谷。
芩谷看完,神情依舊平淡無波,她其實在將花靈氣跑時就有了這種預感。
因為她感應到對方身上的光環并沒有消散,反而愈加強烈了。
這個花靈那里是“精靈”啊,簡直就是來攻略委托者的狗皮膏藥,一旦被盯上就甩不掉啊。除非,死。用死去成全她的“道”。
芩谷突然伸出手,攤開手掌,再猛地抓緊。
一層能量波以她的拳頭為中心散開。
且說被芩谷狠狠數落了一頓的花靈,自覺羞愧難當,捂著嘴,哭著跑出紫云殿,一路跑下山。
看來在這里想要攻略這個修真界第一師父是不可能的了,這里的環境也無法滿足她作的條件,只能離開了。
可是就在她快要跑出護山大陣的時候,身體突然撞在一個透明的能量罩上,被硬生生彈了回來。
同時身體如同過了一層電流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當花靈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被送進聽云山旁邊的一座靈山上。
那送她前來的執事冷著臉,一板一眼地說道:“…掌門有令,花靈無視門規,恣意破壞,數次教誨卻不知悔改。現勒令其永久禁足,靜心思過…”
那執事說完,便將靈山的大陣開啟,于是將花靈徹底禁錮在這里了。
花靈回過神,感覺自己的世界轟然崩塌。
什么,自己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
這里靈氣如此稀薄,而且…而且這里什么都沒有,哪像紫云殿里,所有東西都有人專門準備的妥妥帖帖的。
她撲向大陣,瘋狂拍打,“放我出去,師父,師父——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真的很愛你的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