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也在想著如果自己再不能把皇帝的心拉回來的話,恐怕她皇后的地位也會不保…
畢竟,她就只是一個庶女出身的身份,離開寵愛她什么都不是啊。
畢竟,她娘家已經不在,已經沒有人會為她撐腰了。
她要早知道這個男人就不是那些穿越小說中專情癡情的男主,自己也不是那個隨便折騰都能收獲傾慕和忠誠的女主的話,她當時或許就會順從原身殘留的那縷意識,不去“還治其人之身”,或許嫡長姐就不會難產而死。
如果當時沒有攔下曾家發來的關于礦山的信息,沒有攔下他們求救的信息,或許曾家也不會落到那般地步。
只可惜,新玉秀當時被所謂的仇恨和穿越女自帶的驕傲自負蒙蔽了。
不管原身如何的抗拒,她都一根筋地覺得是原身太善良太懦弱,不懂得去爭取——憑什么有什么好的首飾衣裳都要先讓嫡長姐先挑選?雖然每次那個虛偽的“小白花”最后都是讓幾個妹妹先挑選,但是卻讓她贏得了大度識大體的好名聲。
新玉秀覺得,要是把這個優先權給她的話,她也會那么說。明知道大家都是偏向自己,自己裝一裝大度還能獲得好名聲,為什么不去做?
一個人要是對某個人某件事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那么不管后來發生什么事情,她都能將這些全部用來佐證她之前的觀念:
比如喜歡一個人,就算是石錘那個人做出某些違反道德的事情,她也會解釋:那肯定是被陷害的…
若是不喜歡那個人,就算對方將做出多么大的貢獻,也會被說成:裝,賣人設…
所以新的玉秀因為自己的經歷便認定了自己附身的這個身體是被人欺負的庶女,認定了那個嫡長姐是小白花,她要為原身報仇,要好好教訓這些人(反正這些人死不死的跟她半個子兒關系都沒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現在,當新玉秀發現這個男人并不靠譜,當自己的地位不穩的時候,她才后悔莫及。
后悔也沒用了啊。
“你說來聽聽。”玉秀壓下心中怒火,朝徐嬤嬤說道。
徐嬤嬤小心看了眼皇后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其實后宮中的爭斗歷來如此。就算是掐掉了這一茬,還會不斷有更多茬冒出來…”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你莫不是說不僅要縱容那些狗奴才,甚至還要幫助她們成為嬪妃跟自己平起平坐?”玉秀當然懂得利用身邊的資源將權力抓在自己手中的道理。
可是真正要實施起來真的太難了,把女人送給自己的男人,還要讓自己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而自己通過控制這個女人而獲得那個男人的好感?真的很憋屈呀有木有。
徐嬤嬤就微微嘆了口氣:“娘娘息怒,這后宮中您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人敢跟您平起平坐。奴才的意思是…不能讓其中一個兩個女的受到獨寵,而是…要分散她們的寵愛。越是分散,你只需要從中偶爾調解一下,便沒有人能威脅到您的地位。”
不管是帝王還是后宮中,這就是權謀制衡之術。
就像朝堂上,其實有些貪官有些奸臣,皇帝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是就是不遲遲辦理那些人。
是為什么呢?可不就是要留著他們來制衡嗎?
若是把這些人徹底除掉了,那么另一部分人豈不是無法無天了?還要他這個皇帝來干什么?
皇后也是…人心都是思變的,一個女人不可能永遠獲得不衰的寵愛,都有一個新鮮勁兒。
現在青春貌美如此,到年老色衰更是如此…為什么那些女人能夠在年老色衰仍舊能夠得到皇帝的敬重,不管后宮有多少的女人,仍舊沒人能撼動皇后之位?
便是善于揣摩帝王心,善于使用制衡之術。
簡單來說就是,皇帝喜歡新鮮的女人,那就給他各種年輕漂亮的女人…在一波又一波的沖擊下,誰能夠獨寵多久?
她們雖然像一茬又一茬的春筍冒出來,但是又像一茬又一茬的秋花凋零在這深宮之中。
而唯一不變的,還是她這個皇后。
女人啊,只有真正熬到了“太后”,才是真正不受制于人。
最后,玉秀還是認命了,她不得不認命啊。
她終于明白,女人在后宮不是她們想要去宮斗,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讓她們不得不去“斗”。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徐嬤嬤見皇后終于開竅了,身上洋溢著的朝氣和沖勁兒也因此而慢慢藏斂,然后變得沉靜了。
心中就微微嘆口氣:雖然對方的手段也不怎樣,但是她身為一個過來人卻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對皇帝是真的充滿了愛意啊。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朵恣意怒放的花朵…可惜了啊,這樣真性情的敢愛敢恨的花朵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變成一朵用金石打造的花朵,才不會被這洶涌的后宮爭斗而凋零。
徐嬤嬤:“…娘娘,你有沒有發覺,雖然這次選的秀女有兩三個皇帝讓去侍寢,也給了位份,但是現在皇帝仍舊會經常前往茜茜公主的溫心宮?”
玉秀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那個茜茜公主是慕重剛剛登基時章國前來投誠與大批金銀珠寶一起送來的禮物。慕重與她有過一次之后便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也是從那時開始慕重才開始疏遠我的。”
玉秀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其實一開始那個茜茜公主看起來真的很一般,只是有一個公主的名分,實際上身材很是粗壯,皮膚也有些黝黑粗糙…總之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但是自從那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跟皇帝“好了”一次之后,玉秀便逐漸發覺對方身上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變化了一樣。
如果說第一次變化還不算明顯的話,那么第二次第三次過后,就明顯發現茜茜公主身材變得纖細了許多,皮膚也白皙嫩滑了…
這讓玉秀隱隱覺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