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現在除了警報聲和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慘叫,以及突如其來的緊急防御之外,并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出現。
誰會因為對方的舉動而跟著做這些看起來非常荒謬的事情?有一種末世突然降臨的感覺。
所以小柔在換衣服的時候,才會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而芩谷則是覺得委托者有一個跟他如此新意相通的伴侶,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小Z:你確定不是跟你心意相通?芩谷:別鬧…)
芩谷點點頭,收起笑容,很是鄭重地說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會超出我們所有的想象,所以你一定不要慌張,跟著我走,相信我,明白嗎?”
小柔見芩谷說的非常鄭重,也跟著點點頭,將清潔工的衣裳穿上,然后脫下包臀裙,穿上褲子…
芩谷一邊說關于大廈里異常的事情,一邊尋找有沒有合適的鞋子。
小柔穿著高跟鞋呢,到時候怎么逃命?
這些事情一開始就必須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掉鏈子。
委托者穿的鞋子大概四十二碼,讓小柔穿的話就像搖籃,反而不方便行動。
芩谷這時才發現,剛才跑的急了,小柔的腳后跟被都磨破了皮,可她愣是忍著痛沒有說出來…
芩谷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這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哭出來了…那樣的話剛才肯定不會那么容易穿過大堂…
芩谷在兜里掏摸一陣,沒有招到邦迪,便拿過對方的包,從里面翻出一條貼上。
芩谷說道:“…這大廈里有巨大的蟲子,大概有籃球大,非常厲害,我懷疑這次的緊急防御就跟這些蟲子有關…”
小柔驚呼出聲:“什么蟲子?還有籃球那么大?那…那報警啊?”
芩谷稍微愣了愣,她一開始不是沒想過報警。
就在自己剛剛進入委托者身體的時候,就像報警…可是接下來會怎樣?以她對那些了解,就憑自己這么一說,首先對方肯定不會相信,就算是真的出警,恐怕也只是派兩個警員前來查看情況。
到時候便如委托者經歷的那般,將電梯門打開,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警員鐵定會變成委托者和幾個維修工的角色,成為首當其沖的犧牲品…
然后就是造成大規模的恐慌…
所以芩谷的原計劃是把人群疏散后才報警,尋求zf的武力幫助…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情況惡化如此之快,現在還啟動了緊急防御,將整座大廈與外界隔離了起來…
這大廈是整個R市的標志性建筑,要說這個緊急防御系統沒有備案的話,鬼都不信。
所以,現在打電話有什么用呢?
芩谷腦海中閃過一些念頭,嘆口氣應道:“現在報警也沒用了啊”整座大廈都與外界隔絕了。
小柔問道:“老公,你你是怎么知道…有有那些蟲子的?”
不覺中,小柔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芩谷:“…我們大廈的電梯不是壞了嗎,主管便讓我和另一個同事陪維修工去檢修,就看到那些蟲子在電梯井里,非常危險,幾口便能將一個大活人撕碎…”
芩谷怎么好說她老公已經被蟲子要死了,自己只是個“任務者”呢?當然這是任務者的禁忌,刻意泄漏自己身份是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所以芩谷將自己和委托者的經歷參雜著,真假參半。
小柔臉色發白,艱難地吞了下口水,輕呼出聲:“什么,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蟲子?還會咬人?所以剛才你…你才會不顧一切讓我離開這座大廈?”
芩谷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可可是這大廈里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蟲子呢?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的玩具什么的?”
小柔以為是老公因為發現有這么大的蟲子,嚇到了才會這樣。可是有些時候,有人會故意搞一些惡作劇…
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很沒有說服力…要是惡作劇的玩具,又怎么能將人撕碎呢?這,這太可怕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走廊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是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喂,老鐘,你這樣就不地道了啊。你就算是想搞什么明堂,好歹也提前跟我知會一聲啊?現在把我們所有人都關在這大廈里面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到保險室里躲起來?那要躲到什么時候?”
“喂,都這個時候,你好歹跟我說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吧?”
“是,剛才我已經派人去那里看了,我也親自去了一趟…不就是一個客人說通風口突然爬了一只蟲子什么的…真是的,現在的人是越來越嬌氣了,不就是一只蟲子嘛,鬧得…”
“喂,喂…”
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
肖主管心中無比郁悶,這究竟什么跟什么嘛。
剛才大廈突然響起特殊防御的警報,然后就聽到有人慘叫。
可是等他們哈吃哈吃爬到地方的時候,只有一個男的從房間里哇哇叫著跑了出來。
問他發生什么事,他說有蟲子,好大的蟲子,將他女朋友給拖走了。
他們進去查看,什么都沒有,便讓人安撫那個明顯受到刺激而精神錯亂的男子。
正好,對講機里有保安跟他匯報,說大廈門窗都關上了,所有人都被在大堂里,大家情緒很激動,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主管也很郁悶啊,自己哪知道怎么回事啊?
于是用對講機讓保安們維持大堂里的秩序,盡可能安撫大家情緒。
而自己則立馬跟上一級打電話詢問。
沒想到才一接通,對方就說那些沒頭沒尾的話…
芩谷輕輕將門關上,等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將一雙平底單鞋遞給魏月柔,就是那種十幾塊錢,底子柔軟的那種。有些舊有些臟,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小柔也沒有嫌棄,麻溜脫掉高跟鞋就穿了進去,剛好。
大概是剛才聽到外面安保主管的電話,所以小柔現在動作都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