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見大家的態度非常的堅決——不,絕不能讓公主去前線!
這怎么行,越是這樣的天災國難當頭,越是有功德值賺。
她怎么能錯過收集功德值的大好機會?!
芩谷索性豁出去了,把委托者的“跋扈”技能用了出來。
直接耍賴皮,梗著脖子說道:“不管你們讓不讓我去,我都要去的!父皇,母后,你們知道是攔不住我的,與其到時候等我自己一個人溜出去了更危險,還不如現在就給我權利,點兵出征。”
于是他們就想起兩個月前,這個寶貝女兒直接溜出去“游歷”了一個月的事情。
在那一個月中,各地的難民暴動平息了下來,混亂的官吏貪墨也變得清晰…
雖說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一切跟公主有關,但是…皇帝皇后都隱隱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的比摔倒之前“懂事”多了。
首先,公主沒有整天除了玩樂就是風花雪月。
其次,公主竟然開始關心國家大事。
第三,那就是公主的身手變得厲害了。
其實芩谷殺伐果斷行事果決跟委托者很像,畢竟是公主,說怎樣就怎樣,絕不拖泥帶水。
但是身手卻比芩谷差遠了…但是轉念一想,以前皇帝皇后也沒少給兩個孩子請最好的武術師父,能學到幾層全看他們自己。
萬一以前只是沒有把這點優勢發揮出來,現在懂事了,正好把自己所學運用出來了呢?!
最后,皇帝皇后相視一眼,嘆息一聲,準了。
給芩谷派兩個軍師,三名大將,以及十萬禁衛軍!
這,這是打算把皇城外面的兵力給拉出去啊?
雖說現在內亂基本上解除,但是這些兵力卻對不能撤…這對父母為了子女也真是夠拼的啊。
芩谷在心中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想來,如果按照委托者原本的人生軌跡的話,委托者兩兄妹被那些世子郡主牽著鼻子走,然后皇帝皇后又被自己兒子女兒牽著鼻子走,最后不亡國的話天理難容。
這個設定也是操淡的。
芩谷點了一千精兵,是她從上次酈城之亂中的黑鐵侍衛中選出來的。
畢竟她這次要干的就是殺,殺,殺,搞閃電戰。
帶人的目的是怕有漏網之魚,畢竟荒漠草原十分廣闊,有一千人足可以圍攻一股小的兵力。
她已經達到后天六層的修為,如果自己帶的人太弱了,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步伐的話,去了非但沒有助力,反而是拖自己后退。
拖后退的,不要!
皇帝皇后再次妥協,唉,誰叫這一對小祖宗就是他們的軟肋呢!
芩谷去點兵的時候,祁真再次看望兒子振鋒的情況。
因為他雖然醒來了這么久,但是…總覺得孩子看起來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一樣。
以前鋒兒都是非常開朗活潑的,可是這次,卻整天沉悶著,一傻坐就是一整天,讓他們無比擔憂。
當祁真進入寢宮的時候,兩個侍者已經按照太醫的吩咐,幫皇子做完活絡筋骨的按摩。
因為他昏睡的時間超出芩谷之前的預期,已經對身體機能有一定損傷,有些褪化了。
本來他醒來后就應該做康復訓練的,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而且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地睡著。
所以便只能讓有按摩技巧的侍者幫他活絡血脈筋骨。
祁真見兒子和往常一樣斜靠在床頭,腰下墊著一個柔軟的圓枕。
他對祁真到來渾然不覺,直到祁真坐到他旁邊,柔聲詢問:“鋒兒,你今天感覺怎么樣啊?要不要起來走一走…”
宇振鋒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祁真,視線落在對方充滿焦急而關切的臉上,良久,才答非所問地道:“母后,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祁真心疼不已,將兒子鬢角一縷頭發輕柔地捋到腦后,一邊柔聲應道:“今天是開元125年,祈月之日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兒子醒來后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詢問“今天是什么日子”,每天都問…
宇振鋒口中喃喃,“祈月啊…”
然后仰頭望了望,又朝左右看去,就像是要把房間里的布局重新審視一番一樣。
宇振鋒這個樣子讓祁真更加擔心起來,太醫甚至說,很可能是昏睡的太久,把腦袋影響到了,給他多點時間恢復。
祁真還擔心這個寶貝兒子仍舊會對那個叫阿蘇的女子念念不忘…
畢竟,那個女子已經被殺了,要是鋒兒還要堅持的話,就怕他再鬧起來不依不饒的。
所以這段時間她從不曾提起酈城之變,甚至讓宮里所有人都不準再提威遠王,鎮西王這些人,更不準說關于阿蘇的半點事情。
可是祁真漸漸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
因為再次醒來后的宇振鋒變得如此沉靜,也沒有整天鬧著出宮,要去找那幾個世子玩了…
祁真想,如果鋒兒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是每天都有人幫他按摩,他的身體仍舊要廢了啊。
不管怎樣,如果能有事情刺激他,讓他下床活動的話,她也豁出去了。
祁真不敢直接提那個女子的名字,便試探著問道:“鋒兒啊…那個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母后為你物色了幾個女子,都是大家閨秀,溫婉賢淑,你看看更中意哪個?”
如果是以前她這么說的話,對方立馬就暴跳起來,說不喜歡指派的婚姻,那是沒有真愛沒有靈魂的交易,他要自己找自己心儀的女子。
后來他喜歡上了阿蘇,為了阿蘇,數次跟祁真對著干,把祁真氣的夠嗆。
祁真說了這話后,很是忐忑地看著兒子。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兒子的情緒能變得激動一點,就像以前那樣跟她頂撞兩句也好。
只見振鋒略微思索了一下,帶著一些疑惑的語氣說道:“…真是好奇怪,我覺得我好像認識一個人,而且…好像我很喜歡的樣子,可,可是我現在想起來,好像…”
“好像什么?”
祁真立馬緊張了起來。
“好像我前面有一層層的霧氣籠罩著,怎么看也看不清…”
宇振鋒的眼睛看著前方,就像是透過帷帳和宮墻看到無限深遠的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