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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賜婚

  沒幾日,從宮內發出的一道圣旨驚動了天下!

  天子賜婚了!

  苦苦等候鎮國公的安順候終是得償所愿,天子親自書寫了圣旨,將鎮國公下嫁安順候。

  這消息一傳出,可謂驚天下!

  實在是左弗的名頭太大了,她的私生活也一直被眾人關注。之前左弗與孫訓珽秦淮河上合奏后,便一直有關這二人的八卦傳出。如今天子終肯賜婚,淳樸的百姓由衷感到高興。

  這樣好的人要一輩子不嫁豈不是太苦命了?

  當然,有高興的人,自然就有不高興的人,比如白氏。

  圣旨到達孫家那一刻,白氏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僵了。圣旨說得不錯,左弗嫁到孫家那是下嫁,別看他們孫家幾百年的勛貴,可如今當權的卻是左家,是新貴,且爵位還高于孫家,可不是下嫁嗎?

  按理說,正常人家碰上這樣的事是該高興的。畢竟這個媳婦是千百年來的第一個正式女官,女公爵,還手握實權,就這點不知就要喜壞多少人。

  更別提,這媳婦還有錢得要命,她那惠民超市一年得賺多少錢?雖然她自己所占股份并不多,但是就那點股份就得發死了!更別提,她還掌握著能治療肺癆等諸多絕癥的藥,哪怕她現在低價售賣,可天下生病的人何其多?

  那就是一棵搖錢樹啊!在接受了左弗是一個能干的人,世人也會漸漸淡忘她是女人的事。他們只會覺得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人,不能用世俗常理來看待。

  只要這個念頭一有,許多人就會對孫訓珽感到嫉妒,比如魏國公的夫人。

  她是恨不得自己有一個可以跟左弗匹配的兒子,哪怕是庶子都沒關系。要這媳婦到了自己家,那徐家還不得繼續風光下去?而且她跟左弗母親關系又不錯,真要有匹配的兒子她巴不得自己湊上去。

  可惜,她沒有…

  所以她很嫉妒。

  孫家那老巫婆命怎么就這么好?

  坊間那些傳言都怎么來的?都當大家是傻子嗎?孫訓珽真要那么狠辣能將自己兩個兄長都弄死,還能留著你個老巫婆在家里蹦跶?

  好吃好喝的供著,現在又得了個這么本事的媳婦,娘的!都忍不住要罵粗口了!這媳婦嫁過去,是生生將她家的門第都提高了一個檔次啊!

  左家是新貴,可一門兩國公這待遇誰家有啊?魏國公的夫人那是嫉妒得心肝脾肺腎都疼,恨不得陛下把旨意收回去,自己回去逼著兒子休妻,將自己兒子塞過去。

  早知道陛下愿將左弗嫁人,她早就行動起來了!現在可好了,倒被個浪蕩子帶回家去了,真氣人!

  有她這樣想法的人還不少!各當家夫人那是在家捶胸頓足!陛下坑得他們太慘了吧?裝著不愿將左弗嫁人,她們也就沒敢動心思。可現在倒好,忽然賜婚了,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大好的一段姻緣就這么浪費了啊!

  孫訓珽那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浪蕩不堪,心狠手辣,整個一陰險笑面虎,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兒子?要這左弗是嫁到自己家來是多好啊…

  一些嫉妒爆發的當家主母不由帶入了角色中。

  要左弗是她們的媳婦,保準當親生女兒看待,好吃好喝當祖宗供著,絕不給媳婦受氣,媳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兒子要敢給媳婦臉色看,直接打死!

  這樣的媳婦啊,這樣的媳婦…

  有這樣的媳婦還要什么兒子?!

  生女當生左云舒,她們怎么就沒這命呢!

  就在各大當家夫人心塞的時候,一些腦子靈活的夫人開始往報社跑了。

  左弗是念想不到了,可那個尹梔蕙不是頗受左弗倚重嗎?而且是陛下金口玉言,允了她文書的身份,這將來沒準也是個女官啊!

  而更有甚者,腦洞大開,在琢磨著是不是將自己女兒塞給左弗?讓左弗帶著做事,將來沒準也能搏個前程呢?至于拋頭露面啥的…

  呵,看看人家左云舒多風光啊!那些閑言碎語擊垮人家了嗎?

  尹梔蕙苦著臉,她怎么也想不通,大人被賜婚了,怎么連帶著她也受關注起來了?

  一天內,就有無數夫人來拜訪,甚至還請了自家老祖宗過來相看的,那眼神像狼一樣,看得她心里都發毛。可她與山哥已經私下定了終身,就等著尋個合適的機會去跟大人說,讓她做主了…

  可現在倒好,天天一群人來相看,搞得她都沒法在報社待了。

  左弗也是納悶。

  怎么自己被賜婚了,反而恭喜自己的人還不如去梔蕙那兒的人多?這梔蕙都嚇得躲自己這兒來了,這到底是什么邏輯啊?

  不過通過這件事,左弗倒是摸清了梔蕙與于山的關系,所以她回家了一趟,將這事告訴母親,希望母親出面提點,讓于山娘老子過來提親。

  或許上了年紀的人都愛跟媒婆搶生意,自己老娘一聽這事,兩眼珠子都發光了,直接將左弗趕回衙門,自己讓人套了車往衛所去了。

  想想自己老媽那表情,左弗就覺得很有趣。不過,看著她有些消瘦的臉,她又有些心疼。

  天子下旨賜婚了,自己老媽這陣也是忙得不得了。除了要應對各家夫人的道喜外,還要給自己的婚事做準備。

  其實陪嫁的東西她早就準備好了。她跟父親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可謂是望眼欲穿,每年都要審下嫁妝,然后再添置些上去。

  如今這天終于來了,她還覺不夠。那些綢緞面的被子放久了,雖然沒用過,但也不如當初光彩奪目了,所以這床上用的東西還是得換新的。

  而且,她也覺得那些款式過時了。隨著惠民超市的出現,如今那種老式的綢緞面料的被子已經過時了,惠民超市有專門新婚所以的床單被套,各種檔次面料的都有。

  那上面的刺繡也極佳,好看得不得了,布置新房,還是去惠民超市買比較好。

  除此之外,她還得買點其他床上用品。自己女兒是不喜歡大紅大紫的東西的,她偏愛素雅,這女方陪嫁,被褥這些東西是必須的,以前準備的都過時了,以后留著自己用,現在就給女兒都準備新的吧。

  還有鋪子…

  左家并沒多少鋪子,有的鋪子也基本都是她娘家的,主要還是做珠寶古董,而眼下她老了,父親也很老了,所以這鋪子就給女兒當陪嫁吧。盡管她覺得女兒不會要,但這是當娘的心意,家里的家業總得有人繼承啊?

  而且這是她娘家的東西,給女兒也正常,以后怎么打理就是她的事了。

  除此之外,還要田契也要給一些女兒,為了等這一天,她不知等了多久,哪怕知道女兒不缺錢,可她就是要將場面做足了,將自己女兒風風光光嫁出去。

  天子賜婚,連日期都給選好了,就定在了今年中秋,取花好月圓人相聚之意,也算是對這對新人的另類祝福吧。

  至此,劉茹娘對天子的怨念總算小了些。盡管將女兒拖了這么久,可最后總算沒徹底滅了良心,成全了女兒。

  看著家里的人為自己忙成一片,左弗是有些內疚的。可衙門里的事實在太多了,她回家家人也總將她趕回來。盡管她要嫁人了,可衙門的事也不能耽誤了,畢竟今年這一年還挺關鍵的。

  相比起左家當家夫人的忙碌,孫家的主母就顯得很清閑了。眼看著下聘的日子就要到了,她還悠哉哉地在家喝茶,完全一副不管不問的樣子。

  不過她這樣做不會給左弗帶來什么不利,反是被各家夫人小看。天子賜婚都敢如此怠慢,若不是看在左弗的面子上,估計都要被天子問責了。

  這前前后后的,只看見安順候一個人在忙,又是拆家修繕又是請工匠的,每天都有好幾輛車來來往往的運送東西,都是家具花木之類的。

  看得出來,白氏不喜歡這個媳婦,但安順候卻喜歡得緊。知道左弗喜歡素雅,竟是將自己居住的院落內部整個都重新裝修了,全部換上來自惠民超市的原木色家具以及衣柜。

  除此之外,還找了一堆手藝高超的裁縫給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做衣服。聽說,為此他還專門在家里開辟了一個空間,依然按照自己未過門妻子的喜好裝修成素色,在里面擺上一面超大的穿衣鏡,請工匠打造了用來放置鞋子衣服的柜子不說,更是打了一個專門用來盛放珠寶首飾的柜子,全部用玻璃做成,里面的首飾也都請手藝高超的名匠制作,看來是不把這珠寶柜子堆滿,他是不會滿意的了。

  更夸張的是,根據孫家的仆人說,他家家主得知未來女主人喜歡唐宋風,他竟將花園里的一部分建筑拆除,愣是花大價錢造了一個可用來觀賞花園風景,具有唐宋風的觀景屋。

  而在這座觀景屋的旁邊還有一個陽光房,除了用來支撐的鋼筋框架外,全部都是玻璃制成。這手藝普通工匠是沒有的,只有瓊州工匠能做得出來,而平板玻璃的價錢…

  僅一片就能讓許多平民百姓咋舌,更別提整個房間都用這樣的玻璃制成了。

  根據孫家仆人說,根據他們家主的構思,這兒會擺上特別定制的沙發,茶幾,天冷時,家主就能跟女主人在這兒曬太陽,下棋,彈琴,喝茶了。

  除去這些,這一眾女人更感到嫉妒的是:這個浪子老光棍居然連將來娃的房間也一同布置上了。

  木馬,搖籃床,滑滑梯…都是惠民超市所出的高端商品,這老婆還沒過門,生的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呢,他居然也買了一堆玩偶放里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管生的是男是女,女娃男娃都愛玩偶,先擺著總沒錯。

  于是乎,大家就看到一個整天處于亢奮狀態的侯爺天天跑前跑后,而孫家的主母卻是一臉淡定的天天喝茶,什么也不管,這明顯的對比讓一眾女人羨慕的同時又有些替左弗擔憂。

  婆婆的不喜歡是如此明顯,哪怕被丈夫寵到了心尖上,過去怕也要受氣。

  畢竟,不管怎么說,白氏都是孫訓珽的嫡母,教訓媳婦也是天經地義的吶!

  對于嫡母的冷淡,孫訓珽也懶得理。

  她要能裝個樣子做點讓人高興的事他反而要擔心了。他這嫡母也只有這點能耐,而且兩人不合早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在這個時候來裝樣子?

  他自己的婆娘他自己疼,不需要他這名義上的母親來過問。想給他媳婦氣受,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下聘的日子。

  白氏知道也躲不過去了,這些日子她被京城的人說得也心煩氣躁,所以也只得陪著笑臉來到左家下聘。

  下聘,敲鑼打鼓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孫訓珽不想白氏的態度影響了左弗,所以那是極盡熱鬧。

  聘禮更是豐厚到讓人瘋狂,不過孫訓珽知道,他那媳婦不在乎這些,他也不在乎,可他就是要下這么厚的禮,讓全京城的姑娘都羨慕,同時,這也是他對左弗父母的感激。

  沒有他們,怎么會有左弗這樣有趣的人出現?現在要嫁給自己了,自己那無趣的生活總算有點光亮了。

  白氏臉上帶著笑,可任誰都看得出她那笑很假,而言語中也免不了的帶著刺,這讓劉茹娘很不爽。

  劉茹娘冷笑了一聲,道:“這未來的親家母,若可以,我家的姑娘也不想去拋頭露面的,可這事偏偏就落她身上了,您要是覺得這丟人,不若您去求求陛下,讓他老人家罷了我姑娘官,讓她回家享享清福如何?”

  白氏被劉茹娘噎得半死,她哪敢去找天子說這事?這不是找抽嗎?

  孫訓珽笑了起來,“母親,您這就狹隘了,云舒一人可頂千軍萬馬,這樣的女子能嫁到我們孫家來,不是給祖宗長臉的事嗎?這千百年來,你何曾見過女國公的?母親,云舒除了是應天府尹,鎮國公外,還是江寧縣主。

  以江寧為封地,平日私下圣人又稱其為妹妹,雖未上皇室宗譜,可在圣人那里,云舒就是他妹妹,不然如何要在圣旨里特意強調下嫁二字?母親,這些小事就不要計較了,云舒非尋常女子,您還有其他兒媳,不用怕沒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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