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漢奸被吊在了德安門下,而門下兩個韃子還在鬼叫著,“來呀,爺爺不怕!哈哈,好,好涼快!有種殺了爺爺!”
“砰”,一盆冷水潑了上去,張銘冷笑著,“想死?沒那么容易!來呀,給他們擦擦身子,再把衣服穿上,再弄點姜湯。”
“是!”
“那就是放火的韃子?!”
一群幫忙的民夫見著這兩韃子,眼里都要冒火了!
他娘的,他們好不容易過上點好日子,結果就來放火圍城,弄不死他的!
“打死他,大人,打死他!”
民眾瘋狂叫了起來,“打死他!打死他!”
張銘笑著道:“諸位父老莫急,容我給大家表演下上岸之魚。”
幾個親兵端來長椅子,將二人捆了上去,然后拿出一張張紙,在水里一浸,便是貼在了二人臉上。
二人的叫罵沒了,轉而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張,兩張,未捆起的腳劇烈抖動著,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弓著,企圖掙脫繩子的捆綁,活似一條上了岸的魚兒。
紙張又被拿了下來,再一看二人,唇色發紫,臉色發青,這會兒使勁地喘著氣,剛剛的囂張勁已不見了。
俗話說得好。死罪好受,活罪難熬。那些備受敵人拷打而堅持信仰的人之所以受萬世景仰,便是這“活罪”實在太難熬了。
當然,就這點活計也決不能讓大清的勇士屈服的。所以這反反復復幾次后,張銘也覺得無趣了。
而此時,左弗也走了出來,望了一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兩人,道:“將他們吊城門上去吧。”
“是,大人!”
“大人,我們能守得住嗎?”
有百姓問道:“剛這兩韃子說他們有幾萬人。”
“我們的守軍也有八千多人。”
左弗拔出鋼刀,在群眾的驚呼中沖著張銘就砍了過去,“但我們有道長賜下的鎧甲,刀槍不入!我就不信這群韃子能打得過我們!”
“啊!”
百姓驚叫,“這,這是神仙做的吧!?真得刀槍不入?!”
左弗笑著道:“懂了科學,人人都能做出刀槍不入的鎧甲。而且我們還有這么多青壯,區區幾萬人罷了,呵…”
她冷笑了一聲,“本官現在就上城迎戰!諸位父老,瞪大眼睛看好了!什么不敗之軍,什么武運昌盛!天大的笑話!敢到我左弗的地盤上撒野,老娘要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群眾一臉懵。
堂堂縣官,居然自稱老娘…
這大人…
當真是親切啊!
各種裝備被運上城頭,雙桂坊滅火的親兵也趕了回來,左弗爬上城墻,城外已是滿滿一片人。
兩三千人聽著不多,可聚攏在一起時,望著也是很可怖的。
親兵們支起鐵甲盾,將左弗護在里面。而李想則按左弗的指使,將兩個大音響拖了過來,然后按照左弗的指點,將音響打開,將話筒遞給了左弗。
左弗拿過話筒,示意李想將音量調到最高,然后深吸一口氣,使足全身力氣喊道:“好你個狗韃子!竟敢到老娘的地盤上放火!你們的主帥是哪一個?!喊他出來對話!”
聲若雷打,莫說是清軍了,就是底下的百姓也被嚇得不輕。
我滴個娘唉!
這左大人是吃了什么響聲丸不成?這聲音大的,能把人耳朵都震聾了!難道是猛張飛附體了?!
城外的清軍也是呆住了。
話說,這是什么操作?這是人發出的聲音嗎?
傳聞左弗有三頭六臂,死而復生,有大神力,難道是真的?
愛新覺羅·傅喇塔抬頭望著常州城。在城外圍,可以看到一排還未完工的墻體,而眼前這座明顯是也剛剛經過修繕。
他們的城墻就跟京口新建的城墻一樣。根據探子回報,京口新建的城墻不知用了什么材料,整體看上去就跟一面巨石般,而且修建起來頗快,有人冒著風險上去敲了敲,發現堅固得很,很難折損。
而現在眼前的城墻顯然也經過了類似的處理,若不是他們想到了走海路的辦法,再晚來半年恐怕又要建起一座新的城墻了吧?
想到這里傅喇塔的臉色便是陰沉得可怕。但想到攝政王給他的任務,他還是忍住了心里的不悅,在馬上拱手道:“我乃愛新覺羅·傅喇塔,是和碩莊親王舒爾哈齊之孫,簡親王費揚武四子,乃是大清輔國公。此次前來,是受我大清天子以及攝政王之托,想請女先生去我大清為官,吾皇愿以親王加封,天下之地任爾挑選。”
“愛新覺羅·傅喇塔…噗!”
左弗忍不住笑了。在查閱資料時,她就看到過這個愛新覺羅·傅喇塔的資料。那些資料上會提這個人,完全是因為他的名字。
這名字翻譯成漢語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爛眼皮!所以一聽是爛眼皮來了,左弗立刻就樂了!
“我說城外那位,你們天子可真看得起我啊!叫誰來不好,叫你個爛眼皮過來,難道是小覷本官嗎?!”
“你!”
愛新覺羅·傅喇塔氣結,“大明以禮儀之邦自稱,難道你便是這樣對待來使的?!”
“天大的笑話!”
左弗的聲音在天空回旋著,“閣下帶著這么多兵馬過來,難道是來請左某人吃飯的?!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蘇州,無錫如何了?!”
“呵!”
愛新覺羅·傅喇塔也是冷笑,“素聞大明江寧縣主有諸葛之才,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蘇州,無錫的官就識時務多了,那才是真正的智者。”
“感情捧你們臭腳丫的都是智者?不捧的就是智障?我看你長得倒像智障,不但智障,還是個爛眼皮,臭屁腚子!回去告訴你家攝政王,想請我左弗,讓他自己來!”
“放肆!”
傅喇塔怒斥道:“你這就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就是不吃,你能耐我何?!”
左弗指著大清的旗幟,喊道:“狙擊手,先發一支火箭,給我將他們的旗先燒了!”
“是!”
堪比后世步槍的復合弓被狙擊手舉了起來,“嗖”的一聲,就在傅喇塔還未反應過來時,那印有“清”字的旗已被射了個洞,帶起的火焰迅速將旗幟燒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兩軍交戰,還未打就被人燒了旗子,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而傅喇塔則是一驚!
為了提防清軍那威力巨大的火炮,他們故意離著城老遠。為了測算出明軍那種新型大炮的距離,他們可是死了不可人!
可現在他們離著這么遠,居然還有弓箭可以射中?
為什么在京口沒見他們使用?
京口的左家軍自然也是裝備了的,只是清軍渡江,用弓箭的效果不好,所以都是直接上炮,清軍自然也就不知明軍還藏了這樣逆天的玩意。
而左弗也沒打算讓這個東西成為常規武器。這樣好的東西,便是在后世對上步槍都不遜色,自然是要用在有價值的人身上。
比如這些有射擊天賦的狙擊手上。他們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打將領,打官。
總之,就是不打小兵!
“下一個。”
就在清軍叫罵著的時候,左弗又開口了,“就打這爛眼皮!”
“是!”
“不好!”
傅喇塔到底是軍人,反應十分快。
剛意識到明軍隱藏著超距離射擊的武器后,身體便已活動開了。他一拉韁繩,調轉馬頭,連連退后無數步,而這時,他已聽到了箭矢飛來的呼嘯聲。
“咴!”
坐下戰馬發出一聲凄厲慘叫,傅喇塔猛地彎身,貼著馬背,死死拉住韁繩,連連安撫受傷的戰馬,連續奔騰了好些距離,這才停下。
他翻身下馬,將所有將士都喊了回來,他望著城頭,見城頭上堆著一排黑黑的盾牌,竟是一個露頭的人都沒有。
他咬咬牙,心里的怒火徹底燃燒了起來。
這些該死的江南明人!
難怪蒙古人當家時要將這邊的人貶為最下等!著實是齷齪!京口那一文一武也是猥瑣得很,都不冒頭的,就愛搞偷襲!
眼前這個又是!他差點忘了!這個左弗是那左大友的女兒,老子這么奸詐,女兒能好到哪里去?!真不知攝政王為何要招安她!這個女人發明了飛雷炮,發明了那恐怖的業火,殺死了他們多少人?!貝子都死在飛雷下幾個了,至于牛錄額真,已是數不過來了!
血海深仇,居然還要招安她?!
這等性子野的女人只有狠狠收拾了才會聽話!
他忍著怒氣,看了看天色,下令道:“所有人聽著!這個女子狡詐陰險,萬萬不可靠近城下,我等就在這兒等著,等大軍過來。我倒要看看她左弗是不是真有神通,靠著這一睹破墻能不能守得住這常州!”
“大人,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一個親衛見清軍退后半晌都不動了,便是有點納悶。
“在等援軍。”
左弗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只是先鋒部隊,真正的大部隊應還在后頭。”
那親衛身子一震,“大姑娘,難道真有兩萬韃子潛入了我大明?”
“我不知韃子是怎么做到消息不走漏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肯定已潛入了不少人,甚至抓了不少漢人替他們賣命…”
左弗臉色陰沉,“他們暫時應該不會攻擊我們,他們在京口吃了我們不少虧,已不會像之前那般冒進,必是在等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