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到了最后，宛如情人之間的呢喃。
那濃烈的情誼，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
鴻鵠公子就算再傻，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此刻也不得不強迫自己清醒一點兒了：“您愛他？”
冰鳳宮里，自己沒能拿到天命玄鳳元神珠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了什么。
只是。
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愿意承認罷了。
現在血粼粼的殘忍事實就擺在眼前，逼迫著他，不承認都不行了！
“這有什么疑問的么？”
女王一聲輕笑，紅唇妖嬈，吞云吐霧，“白鳳，他是我活在這世上的唯一動力。他不愛我，他討厭我，他輕視我，都沒有關系。只要我愛他就夠了。”
鴻鵠公子聽到這里，鳳眼內，已經微微有些濕潤了。
他從還是一枚鳳凰蛋的時候，就被她撿了。
如出生嬰兒一般，剛破殼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她對他笑。
那一刻，幼小的他，覺得全世界都亮了。
覺得這個世上，最好看的，就是她了。
她跟他締結了契約，告訴他，不是一只丑陋的小雞，而是可以翱翔九天的白鳳。她一直叫他白鳳，他也很努力地迎合她，不停地讓自己變優秀、更優秀，稱為一只真正的白鳳！
他做到了。
他深愛著她。
可她愛的卻是別人。
“您不是說過，最喜歡的就是我么？”鴻鵠公子的聲音有些哽，還是悲哀地不肯死心。
“白鳳，你是我的寵物，我的坐騎，我們相伴那么多年，我自然最喜歡你。”女王輕笑著解釋，“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我把你養大，一天天看著你長大，在我眼里，你永遠是個孩子。而他不一樣，他是我的王，我的神！我因他而墮落，因他而背叛，因他而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他是我唯一的執念，這么多年，我忍著被天道反噬的痛處，夜夜不能寐，徘徊在這荒涼的人間，無非是盼著能再見他一面。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白鳳你說，我怎么可能再放手？”
說話的時候，女王的聲音，從妖嬈，變成了蒼老。
白鳳眼角的淚水，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沿著他那白皙的面頰，流了下來。
透過彌漫的煙霧，他看到了她的容貌，在一寸寸變老，她的眼神，充滿痛苦，她捏著煙斗的手，在隱隱顫抖。
天快黑了。
夜幕降臨。
天道的反噬，又要來了。
“我給您拿藥引子。”
鴻鵠公子見狀，深吸了一口氣，抽了下鼻子，強行把眼淚給壓了回去。
很快。
他就提著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丟了過來。
女王見狀，顫抖著的手，十指纖纖，魂力凝結：“血魎攝魂咒。”
這是她最擅長的惡毒咒術。
也是她所創。
幾乎是瞬間的，跪在地上的那個年輕力壯的男人，身體一震，魂魄仿佛被攝取了一般，血色的生命精氣，一點點的從他的頭頂抽離。
與此同時，女王深深地吸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