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的左邊,更是直接刻了咒印師協會的會徽,乃是日月同空的古老圖騰。
車夫攙扶著一位神色非常蒼白,臉上充斥著惡詛留下的坑坑洼洼傷疤的男人,顫巍巍地走了下來。
這名丑陋的男子,正是羅修。
羅修在跟云傾城之前的那場比試中,慘敗收場,很是凄慘。
云傾城之前,雖然有幫他治療過,但是體內仍然殘留著大約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詛咒。這不,才過去沒兩天,又發作得他生不如死的,愈合的傷口再次潰爛,那種蛆蟲一樣的玩意兒又開始鉆爛他的皮膚了。
現在,他身上裹滿了繃帶,繃帶上還浸染著血跡。
路都走不穩了。
嗓子里更是一直發出痛苦的哼哼。
“羅大師,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已經抵達墨王府了。”車夫是羅家的仆人,在一邊勸慰著。
羅修想哭。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詛咒是不可解的。
除非,殺了下咒之人。
下咒的就是他自己啊!他總不能殺了自己吧!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以為這個墨王妃能解,上次也解的不干凈,復發得更為兇猛,真是可惡至極…”羅修嘴里罵罵咧咧的,他雖然是來求人的,但是心里卻充滿了怨恨。
恨不得能直接把墨王妃給千刀萬剮才開心!
然鵝。
當他遞上拜帖,顫巍巍地走進墨王府的宴客廳,看到云傾城本人之后,整個人的囂張氣焰,立刻就蔫兒了下來。
甚至于,連身子都更痛了。
仿佛條件反射似的。
他不敢直視云傾城那雙冰冷的眸子,心底涌上一絲陌生的恐懼。
云傾城唇角很是薄涼:“舒服嗎?”
羅修咬牙,繃帶之下的身體,氣得發抖,可又不敢大肆發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墨王妃說笑了,怎么可能舒服呢。”
死女人,還不快給本大師醫治!
“哦?”
云傾城神態悠閑地坐在主位之上,一邊品茶,一邊道,“這解咒,可是很消耗魂力的,對我本人損耗太大。羅大師若是不付出一點兒報酬,這恐怕——”
言盡于此。
暗示意味很明顯了。
羅修聲音有些嘶啞,雙目含著血絲:“你想要什么報酬?”
云傾城眸子里陡然間劃過銳利之色,揚聲道:“聽聞羅大師府上,有一塊代代相傳的至寶——摘星石,不知,可否割愛?”
羅修一聽到這話,當場就炸了,直接暴跳如雷:“墨王妃,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也知道,那摘星石是我羅家的傳家寶!你怎么能如此?”
摘星石這種寶貝,整個積羽國只有兩塊。
一塊在長公主那里,茶花會的時候,作為最高獎賞,被云傾城給贏走了。
另一塊就在羅修手里,他是羅家家主,摘星石傳到他手上,已經是第二十一代了,若是在他手里弄丟,那真的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了。
“人嘛,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支付相應的代價。”云傾城面不改色,唇角微微上揚,“羅大師,你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