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忘了你沒昏迷沒知覺的。”
云傾城忽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自說自話,有點傻。
她對醫術,略通一二。
她的親生母親,就是個云游四方的女醫,當初游歷到了積羽國,陰差陽錯地跟云斷發生了關系。
母親志在四方,醫者仁心,游歷大陸七國的腳步,并沒有因此而停留,生下她之后不到一年,就離開了。
只留下了幾本醫書、一枚玉佩給她。
那些醫書,很深奧。
云傾城翻了很多遍,早就會背了,甚至能倒背如流。
可醫術這個東西,想要學的話,需要強大的金錢支撐、以及豐富的實踐,她在云府生活拮據,是沒有機會去實踐的,更買不起醫書上所說的任何一種藥材。
可是包扎、清理傷口,她還是很熟練的。
在云府,她做的是下人的工作,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而且她也會幫助府里的下人們,處理傷口。所以,手法還算嫻熟,屬于無師自通。
墨王是仰躺著的。
云傾城幫他處理完正面的血污,就已經花了一個時辰。
可背面,尤其是脊背,還有很多。而且,大部分都跟床單黏連在一起,這才是清理的重點——工作量巨大!
“給你翻個身。”
云傾城累得氣喘吁吁,抱怨道,“你可真重。”
明明身上都已經沒什么血肉了,大多是骨頭,可依然費了她老大的勁兒。
這個男人。
體型極為高大。
若是身上血肉完好,那指不定得多重呢,再多出個幾十斤的,要命。
翻過來之后。
云傾城還是倒抽了口冷氣。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僅僅是床單黏連著血肉,背后那些極為恐怖的咒印,更加密集,歪歪扭扭的盤亙著,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了怕是要直接吐出來。
可縱然如此,她的丹田處,還是感到一陣震蕩。
不是很舒服。
她強忍著不適,耐心地取出一把匕首,在燭火上灼燒消毒之后,一點一點地,幫他把黏連在脊背上的床單給割裂,再用沾了水的紗布濕潤,融化那些血污,逐一清理、擦拭。
浴桶和黃銅盆里的熱水,都變成了血水。
黑紅黑紅的。
云傾城用了更多的時間,幫墨王把背后的血污也清理干凈了,順帶,幫他把背上黏連著的,已經腐爛的掛在骨頭上的血肉,也給切除了。
下一步,是上藥。
她之前看過嫁妝單子,知道里頭有一些藥材,可以用。
可這會兒,她都快要累癱了,嘆了口氣:“歇一會兒再去吧。”
新的床單和枕頭,已經換好了。
而墨王,保持著翻過來,趴在床上的姿勢。
就在這個時候,一件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云傾城的白色武魂,竟然主動從身體里跑了出來,像是一團粘液,懸浮在半空中,距離墨王背上的傷口,只有一尺左右。
“嗯?”
云傾城愣住。
這什么情況?
她的武魂,之前從來沒有過主動跑出來過。
再說了,這白色的武魂,可是史上最差勁的,沒有任何功能,更不能戰斗。一直以來,都是安安靜靜地在丹田里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