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地少,沒幾天就忙活完了,打算再歇兩天就去出攤,而季妧始終沒說她那三畝荒地到底要派什么用。
謝寡婦坐不住,又來找季妧。
趕巧,她前腳進門,后腳平安也來了。
送走平安,季妧興沖沖對謝寡婦道:“謝姨,我等的東西到了,接下來還真得麻煩你和良子哥了。”
謝寡婦自然沒二話,回家喊了胡良兄弟倆,幾個人拉著一應家伙事兒直接去了南山。
季連柏開的三畝荒地都在坡底,地頭緊挨著地面。
季妧松了口氣,若是開在半山腰,別說種和收了,光來一趟都夠嗆。
板車在地頭停下,胡良看著她提下來的一大包東西問:“這就是你托人買的種子?到底是個啥,還搞的神秘兮兮。”
季妧這回倒是沒再賣關子:“都是香辛料的種子。”
早在年前,她就托了辛子期,因為一德堂里既然有賣,就說明他有自己的進貨渠道。
其實那個時候她和辛子期還不熟,辛子期卻沒有拒絕,輾轉托朋友買來,今天才送到。
沒錯,她打算把三畝荒地全給種上香辛料!
謝寡婦驚乍的拔高了嗓門:“你說啥?你要把三畝地都種上那做胡辣湯的東西?”
季妧忍住笑,糾正她:“謝姨,這些東西可不僅僅能做胡辣湯,用處多著呢。”
“都有啥用處?要我說,你得種點正經的…”
季妧心知,不解釋清楚的話,謝寡婦肯定不放心讓她種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我手里的這些種子種到地里,成熟后,它們的葉片和根莖,以及結出的種子和果實,就是所謂的香辛料。
這些香辛料可以用來調味,能夠賦予食品辛香麻辣苦甜等氣味,不同的香辛料氣味各異,風味不一,功用也大不相同。
有些可以去除食材本身含有的異味,有些則可以提升食物的香氣,或者給食物增加色澤,甚至還有殺菌和增進食欲的功效。”
“這么神奇?”胡良滿臉詫異。
“不僅如此,這些香辛料既可以單獨使用,還可以組合起來使用。胡辣湯料就是多味香料組合的例子,效果你們也看到了。
實際上那還只是相對簡單的,另有些復雜的組合香料,效果會更加神奇。而且它的形式也很多,制成粉狀,或者調成鹵水,都可以。”
經過幾個月擺攤的磨練,胡良做生意的那根神經已經開化了許多。
“你是想,賣香料?”他試探的問。
季妧點頭,又搖頭。
“一德堂的辛大夫曾經在南方待過一段時間,他告訴我,香料在那邊作為調味品已經比較普及,但還多是單味使用。
而在咱們北方,香料多數還被視為中草藥,餐飲業上用的并不多,聽說鄴陽縣倒是有幾家已經開始用了,但也是單味使用。”
胡良眼睛一亮:“所以你并不打算賣單味香料,而是研磨加工后,賣復合香料?”
“沒錯。只賣原材料,利潤不高。將原材料加工為成品再出售,附加值會大大增加,利潤空間自然也就上去了。”
最主要的是,原材料誰都可以種,成熟后采摘下來,甚至不用加工都可以拿到集市上販賣。
沒有特色,也沒有技術難度。
而制作好的復合類成品就不同了。
她有自己的獨家秘方,這些秘方有家傳的,也有后世經過市場檢驗、經久不衰的名方。
就算有一天香料在北方餐飲業普及開,惹來眾多人跟風也不怕。
胡良了然于心。
難怪季妧不慌不忙的,敢情想的這么長遠。
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盤算的,難道第一 我愿用我的時光換來你優質的看書體驗:oB9gcC9jpSUl2RplJpfZGOTZHCQwpaui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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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交代他買香辛料就開始了?
他們兩個說的熱鬧,謝寡婦沒太聽明白,只知道季妧是打算種來賣的。
“能賺錢那當然好,但這東西咱們這里也沒人種過,萬一要是種不成…這些種子不得糟蹋了?還耽誤了一季莊稼…”
季妧無奈:“謝姨,這地什么情況你也知道。季連…我爹開荒后,季家不是沒試著種過莊稼,前后換了總有好幾茬了吧,最后連康氏那么惜東西的人都不肯要這地了,白白擱了這許多年,你覺得換我種,還能種出花來不成?”
謝寡婦知道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隨即想到一件事。
“你不說那河泥土有肥力?都灑地里去了,約莫著總該比往年好些。”
去年她們制作脫水蔬菜那會兒,胡良后期忙完收購,在家沒事做,謝寡婦就把他和胡大成攆去幫季妧收拾三畝荒地。
草也拔完了,地也犁完了,才告訴季妧。
謝寡婦本意是想讓她種點冬小麥試試,雖說那時候有些晚了,但 說不定能行呢。
季妧當時就沒同意,
不過地都整好了,也不能浪費,恰巧村里幾個河溝和魚塘都在清河泥。
季妧就請胡良幫忙,擔了許多河泥,攤在偏僻少人的路上,曬干后再敲碎。
搗碎的河泥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灑到地里,養了一冬之后,留下來的那部分前幾天也灑了下去。
其實季妧也不太清楚管不管用,她只是聽人說過。
土壤貧瘠多半是因為有機質缺乏,不保水不保肥,或者是粘性土,不夠松散。只要大量投入有機肥,是可以慢慢改良好土壤,使之變得適合耕種的。
沒有商品有機肥,用秸稈、牛羊糞,自己發酵也可以。
而在這些肥源都不足的情況下,雜草、樹葉、以及鍘碎的秸桿也能用,雖然作用算不上大,但勝在簡單可行。
同樣的,河溝泥也是如此、
反正這個時期也沒有化肥之類的東西,聊勝于無吧。
而且她早就觀察過南山這邊的地質,雖說不太適合麥稻之類的農作物,種植香辛料卻是剛好合適。
“河泥土就算有用,那也是增加肥力,充其量是改良土壤環境,改變不了地質。”
謝寡婦沒太聽懂,胡良隱約明白了點。
“去年河溝泥灑下去后,你還讓把割下來的雜草還有道上摟的樹葉子,都埋在犁好的溝里,也是為了增肥和改良土壤?”
季妧點頭。
除開這些,還可以用輪作換茬的方法。
不過那種方式比較麻煩,也需要時間,不在季妧考慮范圍之內。
謝寡婦說又說不過季妧,反過來倒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那還能咋辦?種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