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什么樣的人,就得用什么樣的方法。
衛愷此人愚孝那是真愚孝,但傲骨也是真有傲骨。
且他在外的名聲也很好,同窗不少,學院的老師也都夸他行事很正。
這樣的人,打是打不服的,頂了天他和你同歸于盡。
想要收服,就得從他最得意的地方入手,那便是和他論才,在這方面和他旗鼓相當,才能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位,才能讓他重視尊敬甚至喜愛。
而衛太太和衛素這兩個就簡單多了。
這倆貨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
你軟弱一點,她們就敢騎在你頭上拉屎,你要是強了,她們自然就弱了。
因為這樣的性子,安寧才教文雅連拉帶打,蘿卜加大棒的策略來對付。
顯然,安寧的法子很有效果。
文雅嫁出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衛家一家子全收服了。
現在衛愷和文雅看起來感情很好,衛愷能夠記住文雅喜歡什么,外出回家的時候會給她買一些愛吃的零嘴,還會給她訂制首飾,與同窗談起來,也是一口一句的娘子很好,知書識禮又孝順。
衛太太和衛素叫文雅擺弄的一點都不敢作妖,還被文雅逼著在外頭說她的好話。
反正挺短的時間,好些和衛家交好的人家都知道這位向二姑娘是個極好的人。
文雅這里用那樣的方法很好,文茵就不一樣了。
耿家是武將世家,耿律相較衛愷來說是個粗人。
你文文雅雅的對他,用那么些繞彎子的法子收服顯然是不合實際的。
因此,安寧教文茵直接硬杠。
文雅出嫁沒有多長時間,文茵也嫁人了。
她是庶女,出嫁的時候自然沒有文雅那樣風光,嫁妝也沒有文雅多。
但是,比起和她處境差不多的庶女,她的嫁妝還是很不少的。
畢竟她是平陽侯的女兒,宮里又有一個寵妃嫡姐,這添妝的人自然也不少。
安寧對比著文雅,也給文茵添了一套頭面。
文茵坐著花轎到了耿家。
下轎子,拜天地,入洞房這一切都還好,但是當賓客都走了,耿律進洞房的時候就出事了。
耿律黑著一張臉進來的,他看著文茵沒好聲氣道:“今兒你自己睡,我去書房。”
他還記恨平陽侯弄死他愛妾和庶長子的事情,就想要給文茵一個沒臉。
新婚之夜他要是住在書房 里,還拉著丫頭睡在一處,那文茵就得讓人笑話死。
文茵沒說什么。
她這會兒餓的不行,忙著讓丫頭去尋飯菜。
耿律還以為文茵不敢出聲,他心說嫁到耿家,往后還不得由著他擺布,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今兒先給個沒臉,往后再慢慢的打服了她。
又看了文茵一眼,耿律轉頭就走。
他走后不久丫頭就端了飯菜進來。
文茵趕緊洗了手吃飯,等著吃飽喝足了,她就問陪嫁丫頭連翹:“打聽到了嗎?書房在哪兒?”
連翹是個包打聽,頭一天進耿家,可已經和好幾個丫頭混了臉熟,把耿家的地形也給摸透了。
連翹趕緊跟文茵說了書房的位置。
文茵起身從嫁妝里拿出一個銅棍,然后對幾個丫頭婆子道:“走,過去瞧瞧。”
這幾個丫頭婆子是平陽侯專門給文茵買來的,丫頭長的不好看,看著粗粗笨笨,但卻是天生力氣大,后來又跟著文茵學了武,自然更不得了。
婆子是很會罵街的那一種,她們要是罵起來,能罵到你懷疑人生,能讓你不想在這世上走一遭。
就這么著,文茵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書房外頭。
離的近了,她就聽到屋里傳來一陣陣說笑聲,還有唱曲兒的聲音。
文茵臉色微沉。
她看了連翹一眼:“砸門。”
“是。”連翹指揮,幾個丫頭婆子拿了武器過去一通的砸,很快厚重的門就被砸開。
文茵這才邁步進去。
她一進屋,屋里兩個長的美貌的丫頭全都傻眼了。
這兩個丫頭衣衫不整,一個還窩在耿律懷里呢。
看到文茵,再看看外頭還有一群人呢,兩個丫頭尖叫一聲趕緊整理衣衫。
文茵沒有理兩個丫頭,而是直接拿著粗重的銅棍進去,一棍子就敲在耿律身上:“真是長出息了,當初你求娶我的時候怎么說的,當著我父親的面發誓會對我好,結果你就是這么對我好的?新婚之夜就跑過來和丫頭鬼混,你是把我平陽侯府的顏面往泥里踩呢?”
耿律被打了一棍子,脊背疼的厲害。
他漲紅了一張臉,起來就去奪那個銅棍:“反了天了,你敢這么對…”
他話沒說完就又挨了一棍子。
文茵大約是嫌敲棍子不解氣,把銅棍扔在一旁,挽了袖子,不等耿律出手,她先下手為強。
這段時間,
她時不時的跑出去給耿律套麻袋揍他一通,揍的多了,就揍出經驗了,這會兒打耿律那叫一個手熟。
文茵左右開弓,照著耿律臉上劈里叭啦幾個耳光打過去,耿律的臉立馬紫脹起來,一邊腮幫子還留了五指印,另一邊則是流出血來。
“你敢…”
他對著文茵怒目而視,抬拳就要打文茵。
文茵閃身躲開,躲到耿律身后,一抬腳踢在他膝窩上,撲通一聲,耿律就這么被她一腳踢的跪了下來。
“乖啊,莫行這樣大的禮,我可受不起。”
文茵笑嘻嘻的閃身到耿律身前,嘴里說著受不起,可右手卻抓著耿律的頭發壓著他磕頭。
幾個頭嗑下去,耿律的額頭都嗑的流出血來,那樣子真是狼狽的很。
文茵打夠了,扔下耿律便走,臨走的時候還回頭道:“姓耿的你給姑奶奶記住,姑奶奶的綠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你敢這么不給我顏面,就休怪我無情,往后我一日三餐照死了打,你要是撐得住,你就隨便亂搞。”
等著文茵走了,耿律才起身。
他打眼一看,那兩個還算得他喜愛的丫頭已經嚇的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向氏,你敢…”
他被打氣的一雙眼睛通紅,怒吼一聲,就想要追過去和文茵打一頓。
可才走了幾步,膝蓋一陣生疼,臉上也火辣辣的疼。
他看到地上扔的銅棍,伸手想拿起來。
可在文茵手里覺得輕飄飄的棍子,耿律卻頗費了一番力氣才拿起來。
他這才慫了。
他知道哪怕他追過去也不能怎么著文茵,相反很有可能再挨一通打。
這個時候,耿律哪還有心思敢和丫頭胡混啊,他擺擺手讓丫頭們出去,自己尋了藥先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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