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一巴掌拍在桌上:“青兒,去看看誰在這里嚎喪呢,唱的這是什么晦氣的曲子,你過去瞧瞧,要是她實在愿意唱,就讓她唱個喜興點的,比如說抬花轎什么的。”
蕭青領命出去,不一時,那聲音就消失無蹤。
張先生的嘴角都直抽,對于蕭元的不解風情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蕭青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一臉的急色:“爹,你趕緊回去吧,我娘…我娘…”
蕭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夫人如何了?”
“您回去看看。”
蕭元抬腳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頭對蕭青和蕭楊說:“你們倆替我在這里招待張先生。”
他又走幾步,再回身:“青兒,給我些碎銀子。”
蕭青摟著自己的荷包:“不給,爹老是跟我借錢,卻從來沒還過。”
蕭元無奈的摸摸鼻子。
張先生笑著拿出兩個銀元寶來遞過去:“三爺是不是出來的匆忙,有些不湊手了。”
蕭元接過銀子沒再說什么,走的急匆匆的瞬間就看不著了。
他前腳走,后腳蕭青和蕭楊就把張先生給圍住了。
這哥倆摟著張先生的肩膀:“張先生,你說咱們一會兒去哪兒玩啊,對了,聽說新來了個雜耍班子,咱們去看看吧?”
“不看雜耍,那咱們去迎春樓瞧瞧?”
“不然,咱們聽書去。”
“不行,不行,咱還是去賭坊轉轉的好。”
張先生叫這哥倆你一言我語弄的弄的一個頭兩個大。
他是真后悔怎么偏偏今兒叫住了蕭元,這啥事都沒弄成,反倒給自己賺了一肚子的火。
蕭元從酒樓出來,雇了個轎子回了鎮南侯府。
他一進門正好看到安寧送惠氏往外走,蕭元對著惠氏點點頭就進了書房。
安寧送走惠氏也到了書房。
“你得空的時候提點四弟幾句。”
安寧一進門就說蕭元。
蕭元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安寧沒好氣道:“四弟這幾天有些魂不守舍了,四弟妹和我說,好像是看上了哪個姑娘,想要納回府里為妾。”
蕭元皺眉:“他怎么有這個想法?以前他還曾和我說過要好好和惠氏過日子,也說示這納妾的。”
“說是不納妾,怕是沒遇到好的。”
安寧笑了一聲:“指不定現在碰到可心的,便改變了主意,只是,他這么做卻是傷了四弟妹的心,四弟妹跟著他也不容易的,你說他好好的日子就這么折騰,什么時候四弟妹真的冷了心腸有他后悔的,就和五弟妹一樣,她為了躲開五弟,連姓都改了,你說,五弟妹帶著孩子這么一走,五弟能不后悔,他要是真不后悔,怎么老太太去世前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喝的醉熏熏的。”
蕭元讓安寧坐下,拉著她的手道:“只怕是有人故意使了美人計的,今兒我出門也碰到了有人要送我女人呢。”
安寧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元:“怎么著?送你的姑娘長的好著呢吧?又漂亮又年輕的,倒趁的我成了老菜邦子。”
蕭元求生欲挺強的:“漂亮不漂亮的是真不知道,我一眼都沒看,你說有你這么個天仙美人陪著,我還能看別的女人一眼,那是絕對不能啊,再說,看慣了你,再看別的女人,那都是丑的不堪入目的。”
安寧擰了蕭元一下:“算你過關了。”
蕭元把安寧抱到膝上坐著,一手攬著他,一手拿過一張地圖來看。
安寧也順勢看過去。
“看什么呢?”
“看江南局勢,看看那些世家大族都分布在哪里。”
安寧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又想了想:“是不是為著張家的事情?”
蕭元點頭:“張家想著給咱們做內應,讓咱們盡快拿下江南,不過,卻提要求了,想著在江南做個管著一地的土皇帝,要立國中國。”
“他們膽子可真大,敢和你蕭三爺講條件,嫌活的太長了還是怎么著?”
安寧嘲諷一笑:“不過,這事倒也不好說,若是用的好了,說不得是咱們的助力。”
蕭元一掌拍在地圖上:“我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么,這種鬼域技倆我也不會去用,哼,大齊的那些人真是好日子過久了,一個個的跟養豬似的都養蠢了,如今竟然來和我談合作,還想給我使美人計,當真是活膩歪了。”
安寧也笑了:“張家怕是不知道吧,江南好些地方吃的都是咱們南夷的鹽,咱們也沒大批量的運過去,便讓江南鹽商損失了不少,不過鹽價倒也平抑了許多,若是咱們從虎島港口發船,通過海運運鹽到江南,大批量的運過去,必然沖擊江南市場,大齊朝的錢袋子都得破幾個口子,只是咱們如今騰不出手來。”
蕭元把安寧抱的更緊了些:“張家目光短淺,如今越來越敗落了,竟然連這些消息都不知道就敢來和咱們談條件。”
突然間,安寧的身子顫了一下。
蕭元趕緊圈住她的腰:“怎么了?”
安寧等了一會兒才道:“安心給我傳過好些氣運來,這個李貴妃怕是瘋了吧,竟然不要命的吸取王朝氣運,她不怕遭報應…”
“先收著。”
蕭元道:“看來,明年春咱們要加緊準備了。”
梅家終于動身了。
梅伯清和家里人商量了幾天,終于決定動身去南夷。
這么些人過去,自然要準備東西的,還有,他們住的宅子也要托人賣了,家里好些東西也要收拾,這便需要挺長時間的。
另外,梅伯清還要帶著一個弟子去南夷。
他這個弟子父母俱亡,又無其余親故,一直是梅伯清關照他才能把書讀下去的。
這個弟子名為張和,為人極聰明,讀書很有天份,最關鍵的是,他不死讀書,除了讀四書五經之外,算學也學的不錯,還喜歡動手做些小物件,總歸,這是一個全才型的人才。
張和無牽無掛的,梅伯清要搬走,自然就帶著他。
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到了深秋,一路往南走,原先還覺得冷,越往南,越覺得天氣暖和。
這一路上,蘇玉都在找機會接近蕭松,時常打聽一些鎮南侯府的事情。
蕭松到底年紀小,也是信任梅伯清,倒是沒將蘇玉往壞處想,只是以為她心里害怕到了南夷不習慣,便很認真的和蘇玉講了很多南夷的風土人情。
只是,蘇玉想知道的是鎮南侯府的事情,蕭松講的卻是南夷付的民間風俗,這是驢唇不對馬嘴,讓蘇玉著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