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老兩口過來替鄭拴子求情。
“原子,咱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回就饒了他吧,再說,這回的事情也不全怪他。”
蕭原把眼一瞪,滿臉的兇狠:“不管怨誰,他打人就不對,我過來也不問為啥,也不管誰對誰錯,我就先打了再說。”
他又把鄭拴子提了起來:“今天我把話扔在這兒,甭管我姐對不對的,你都不能打,你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就和我說,我也不是非得強求你和我姐過一輩子的,真不成了,你把人給我送回去,我養她,可就一樣,你打她就不成,往后你打她一回我就打你兩回,你打斷她的胳膊,我就打斷你兩條腿,你要是打的狠了…”
蕭原一邊說一邊打量鄭拴子:“那就別當男人了。”
鄭拴子夾緊了腿:“不打了,我是真不打了。”
蕭原看向大妮:“姐,你還有啥話嗎?”
蕭大妮只覺得痛快,蕭原都把話說完了,她也沒啥補充的:“沒啥了。”
蕭原就去推自行車:“既然沒話說了,那咱就回吧。”
“回,咱回。”
蕭大妮答應著走了過來,上自行車的時候,她回頭跟鄭拴子說了一句:“限你三天時間去城里接二妮,你好好的把人接回來,往后好好過日子咱一切好說,要是再這么著,往后我們一家輪流過來,每天都過來揍你。”
“我肯定接二妮,接,我接。”
鄭拴子都快跪下了,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都沒眼看。
蕭原騎著車子帶大妮回去,倆人才走,鄭拴子就趕緊跑回家,把院門給插上,鉆到屋里不敢出來了。
鄭滿倉拉著倆弟弟也回屋呆著,鄭家老兩口彎著腰收拾院子,一邊收拾一邊商量:“明天讓拴子去縣城接二妮吧,好好的給二妮說說,二妮心軟,說不定就回來了。”
“早點去吧,別去晚了蕭家又來人,再把拴子打一頓可怎么辦?”
“看看咱家還有雞蛋嗎,去的時候捎上兩個雞蛋。”
鄭家這些人就是欺軟怕硬的。
蕭二妮性子軟也好說話,他們時不時的就想欺負蕭二妮。
之前鄭拴子打蕭二妮鄭家老兩口也看著呢,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管。
現在蕭原替二妮出頭把鄭拴子揍了一頓,可是把鄭家給嚇壞了,連老兩口都服了軟。
蕭原先把大妮送回去,再騎車回家。
他回去的時候天都擦黑了,蕭原一進門二妮就從屋里出來了。
“原子,咋樣?他們說啥了?”
蕭原把車子停穩當了就往屋里走。
他才坐下,安寧就端了杯水遞過去。
蕭原猛灌了一杯水壓了壓火氣:“我和大姐過去連打帶罵,鄭拴子服了軟,用不了兩天他就來接你。”
二妮一聽還挺高興的:“他服軟就行,只要以后不打人怎么都好說。”
蕭原皺了皺眉頭:“二姐,你要聽我的,明天他來接你你別回去。”
二妮有些遲疑。
安寧起身道:“王大姐有事找我,我過去看看。”
她出去了,蕭原才和二妮說:“他把你打出來容易,接你回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這一回我非得好好治治他,要不然他記不住教訓。”
二妮低著頭不說話。
蕭原看她這樣心里還真挺郁悶的:“二妮,你這回挨打當兄弟的給你出了氣,也給你撐了腰,我對得住二姐了,你要是不想為難鄭拴子,那你明天就走,我全當啥也沒發生過,只不過以后你要是再登我的門邊,小心我把你打出去。”
“原子,那,那我啥時候才能回家啊。”二妮實在惦記家里三個孩子,她總是怕她不在鄭家虧待了孩子。
“他鄭家不三催四請的,不找人合辦,這事就沒完。”
蕭原說的斬釘截鐵:“真當我蕭家的姑娘是那么好打的。”
“那,那行。”二妮不敢抬頭,小聲的說話:“我聽你的。”
過了一會兒,安寧從外邊回來,手里還拿著點紅糖。
“王大姐弄了點紅糖問我要不要,我想著家里不多了,就順便買了點。”
安寧笑著把紅糖放下,就在蕭原身邊坐下:“二姐,明兒咱們蒸糖包吃怎么樣?”
“行。”蕭二妮笑著答了一句。
蕭原拉著安寧起身:“時候不早了,咱們都去休息吧,有事情明天再說。”
安寧笑了笑,回屋翻出一身衣服給二妮送過去:“二姐,這衣服做了我也沒穿過,還是新的,你先替換著。”
蕭二妮趕緊擺手:“你給我拿身舊衣服吧,這新衣服你留著,等生了孩子穿。”
安寧把衣服塞到二妮懷里:“那還有的等呢,二姐先穿著吧。”
她把衣服放下就走。
二妮也沒追,捧著衣服在炕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才睡。
安寧第二天早起吃過飯就去上班。
蕭原沒去上班,他才剛出過長途車,能歇兩天,另外他還打算請幾天假,把二妮的事情辦妥當了再繼續跑車。
安寧說是去上班,其實是去找王建華了。
王建華上學的路上被安寧堵著。
他看到安寧嚇的不行:“小,小阮姐,有事嗎?”
安寧朝王建華招了招手:“跟我過來。”
王建華跟著安寧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拐角的地方,這邊沒人,而且特別安靜,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安寧站定了看著王建華。
王建華有點心虛,不敢和安寧對視。
安寧打量了王建華幾眼:“今天放學后去廠里找我,我有事讓你辦。”
“哦。”王建華不敢說不,只能點頭答應。
安寧笑了笑:“你既然有膽暗算我,就得承擔害我的后果,我也和你說句實話,你既然讓我抓著了,往后就得替我做事,我是主子,你就是下人,俗稱狗腿子,明白嗎?”
王建華心里發苦:“知道了,我明白。”
安寧拿出一個小水壺,往手心倒了點水,趁著王建華愣神的當把水滴拍進王建華身體里。
王建華有點傻眼。
他眼看著水滴飛入身體,之后身上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麻癢的感覺。
“小阮姐,你這是干啥?”
安寧笑著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替我跑腿,你說我要是不用點手段,你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做事情非得拖著,不耽誤我的事嗎,放心,只要你好好干,那肯定沒事,可你要是心口不一的,咱們就只能生離死別了。”
這生離死別四個字一說出來,王建華一陣心驚。
瞬間,他就感覺身體里似乎有一股寒氣在游走,漸漸的,寒氣越來越重,現在這么熱的天氣,他竟然感覺比寒冬臘月都要冷,凍的他瑟瑟發抖。
安寧等著王建華凍的都縮成一團了,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這一拍,王建華就不那么冷了。
安寧輕聲道:“你要是不聽話,就等著活活被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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