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有人舉報蕭原這件事情,整個運輸大隊都是很氣憤的。
主要是這些司機們沒有誰是真正干干凈凈的。
當然,并不是說他們貪了什么東西,而是他們也是為了家人能夠吃飽穿暖,在跑車的時候倒騰東西賺差價,一趟長途車跑下來,這里倒一點,那里賺一點,弄來的東西足夠一家吃喝好久的。
因為大家心照不宣的都在做這件事情,甚至有的還合伙干,所以,整個運輸大隊所有的司機都很團結。
畢竟不團結不行啊,只要有一個人鬧騰起來,那就能折騰的所有人都進去。
他們自己團結一心暗地里倒騰物資,心里也知道這樣做不對,是擔著風險的,也就特別怕人查。
上頭找蕭原問話的時候,所有的司機那心里都犯嘀咕的。
王司機和沈司機都是在運輸大隊干了多少年的老司機,他們資歷老,且人緣好,再有就是這兩個人家里親戚朋友什么原足夠多,蕭原這才請了兩個人過來商量的。
任隊長心里也挺不舒服的。
他看了看王司機:“回頭咱們大伙都幫幫忙,總得揪出那個寫舉報信的人。”
王司機和沈司機點頭:“放心,我們回頭就發動所有認識的人好好找。”
好好找這三個字,兩個人說的咬牙切齒。
安寧聽幾個人談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去廚房煮面。
她把面快煮好的時候,蕭原進來幫忙。
兩個人端了面進屋,任隊長就笑著和安寧說:“阮同志這手藝真是絕了,我老遠就聞著香味了,這味道…你要是不在鋼鐵廠干了,到招待所當個大廚也行啊。”
安寧擺手:“我可不成,我做一頓兩頓的還行,成天和鍋臺打交道可受不了。”
她又進廚房端了一碗鹵:“我也不知道你們愛吃啥口的,就弄了這個鹵,要是覺得味道淡了就再加點。”
“你也趕緊坐下吃吧。”蕭原拉了拉安寧。
沈司機笑道:“對,對,趕緊坐下,打從我們過來,你就一直忙活,這會兒得趕緊歇著了。”
安寧順勢坐下來:“你們難得來一回,我可不得招待好了,再說,也就一頓飯的事情,累啥啊。”
這邊蕭原請客吃飯,那邊找蕭原問話的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
“這事就算了吧。”
一個嚴肅臉的中年男人最先提出來:“人家就是買了個房,真不應該上岡上線的,我看再問也問不出啥來,就這么著吧。”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應聲道:“我覺得也是,反正咱們問了,也有了交待,人家沒問題,咱們還能怎么著。”
另外的人也都點頭稱是。
主要是安寧和蕭原這事要是走正規流程的話,真犯不上找人家問話的。
這幾個人也是收了別人送來的禮,想著可能是蕭原得罪了人,人家想嚇嚇他,就過來裝裝樣子。
他們原想著蕭原和安寧是年輕人,又沒見過啥世面,說不定一嚇就嚇出什么來,到時候他們即對送禮的人有了交待,說不定還能立個功啥的。
結果沒想著這兩位可不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那圓滑,那腔調,那口才,連他們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這還怎么問啊?
本來也沒多大事,要是再問下去,那可就真沒完沒了了。
這兩個人才多大點啊,家里又都是農村的,可卻偏偏能進鋼鐵廠和運輸大隊,要說沒靠山,鬼都不信。
人家也是有人脈有靠山的,惹急了和他們頂著干,他們也受不住啊。
幾個人一商量,就打算和稀泥。
安寧和蕭原送走了任隊長三個人,才說要關門睡覺,就看到阮平急匆匆的過來。
“爹。”安寧趕緊迎過去。
阮平跑過來上下打量安寧:“寶兒啊,你沒事吧?”
安寧笑道:“我有啥事啊,爹,你大晚上的過來干啥啊。”
蕭原拽了拽安寧,對阮平笑道:“叔,趕緊進屋吧。”
他又問阮平:“叔,你吃飯了沒?”
阮平搖頭,安寧就急道:“廚房里還有面呢,我給你下碗面去。”
安寧去廚房給阮平做飯,阮平和蕭原進屋,他一坐下就急問:“我聽說你倆被審查了還是怎么著,到底咋回事啊?”
蕭原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真沒多大事,我想著應該是有人想治我們,這事我們都說清楚了,上頭肯定會查證的。”
阮平舒了一口氣:“要真是還查的話,你就說是我給買的房,我都干了這么多年,工資也不低,買房的錢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蕭原笑著擺手:“這事不急,咱先吃飯,吃完飯慢慢說。”
安寧端了一大碗熱湯面進來。
阮平是真餓了,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吃著,吃完了,安寧一邊收碗一邊道:“爹,甭管怎么著,你都不能說你拿錢給蕭原買房。”
“好,我知道了。”
阮平心里其實也明白,他有三個兒子呢,他要敢說給閨女買了房,老三沒在家倒還好應付,老大老二非得鬧騰。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阮平也不會出此下計的,但要真是蕭原被逼的緊了,他肯定得出這個頭,哪怕讓兒子記恨,他也得把閨女撈出來。
安寧洗了碗,就拿了被褥去客房收拾。
蕭原就和阮平說:“叔,今晚別走了,就睡這兒,明天咱們一塊上班。”
阮平也不是扭捏的。
再者,孩子買了新房,讓他住一晚這也是為了新房添點人氣,他也是愿意的。
“行,那我今晚就住下了。”
第二天,安寧去了廠里一切照舊,該怎么著還怎么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老魯私底下和幾個關系不錯的人還說呢:“小阮同志穩當,這性子好。”
蕭原那里則在暗中打聽是誰投的舉報信。
這么著,好幾天過去,這事的影響漸漸淡了下來。
阮大丫那邊急了。
她都等了好幾天了,一直在等著蕭原和安寧找阮平,而阮平承認拿錢。
可等來等去,還是一派的風平浪靜,她就有點坐不住了。
阮大丫又找關系給那幾個人送禮,想讓他們再出面嚇唬安寧和蕭原。
結果,那幾個人禮是收了,但卻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阮大丫又等了幾天,等的著急上火,氣恨那幾個人辦事不盡心。
她卻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第二次送禮,讓蕭原排摸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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