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蕭元才送走孩子們,家里就來客人了。
好幾天都沒有露面的包不服親自上門了。
包不服是一個長的挺儒雅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淺灰色的絲質襯衣和黑色西裝褲,架著眼睛,猛的一看像是一個學者,根本不像是小縣城的一個房地產商。
蕭元從樓上的窗子里就看到了包不服。
在包不服上樓梯的時候,他就啟動了家里擺的那個陣法。
包不服其實對于蕭元的能力還有所懷疑。
可他家里的事情已經請了很多據說很有本事的大師,便是省城那邊的大師都請過來看過,但偏偏就沒有人看出到底是怎么了,一些大師做了法,可之后家里還是出了事情,這讓包不服弄的焦頭爛額的。
他也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親自登門去請這位據說很厲害的蕭大師。
在進了蕭家所住的小區,包不服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大師他見的多了,一般來說,都有自己的店面,而且這些大師們手里都不缺錢,就是家里的房子其實也都很好的。
可這位蕭大師竟然住在這種老舊破的小區里,到底他是騙子,還是這位真是大隱隱于市的高人呢?
包不服爬到三樓,敲響了蕭元家的房門。
敲了好幾聲也沒有人來開門,包不服趕緊恭恭敬敬道:“鄙人包華特來拜見蕭大師。”
他這話一出口,門就開了。
而且這門是自己開的,門后一個人都沒有。
包不服的額上就出了汗。
他連汗都不敢擦抬腳進門。
進了門,包不服把門關上:“蕭大師在嗎?”
門才被關上,包不服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他才進門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一個并不大的客廳,客廳里放著一套舊式的沙發,還有大理石面的茶幾,另外就是原木色的電視柜和一臺二十九寸的,用了得有十年還多的電視。
這真的是一間很普通的客廳,甚至于比縣城很多人家的客廳更小更舊家具更破。
可現在包不服眼中所看到的竟然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桃花林。
這不是什么幻覺,也不是什么投影的效果,真的是很真實的桃花林。
他甚至能感覺到春風吹過,也能聞見桃花的香味,還能看到青色的草,走了兩步,能感覺草扎在腿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有露珠從草葉上滾落。
原先那么小的客廳,現在的桃花林卻特別的大,風景更是美 不勝收。
包不服也去過什么度假村,什么旅游勝地,也看過很大的桃林,可沒有一處能夠比得上蕭家這片桃林的。
一棵棵的桃樹枝繁葉茂,桃花層層疊疊的壓下來,如朵朵粉色的煙霞,反正包不服搜盡了腦海中的詞匯和語言,都形容不出這片桃林的美來。
“你來了。”
就在包不服又驚嚇又驚喜的時候,一株很大的桃樹上落下一個人來。
這人穿著白色的長衫,頭發雖然是短發,可他的姿態卻很美,長相更是俊美到讓人自慚形穢。
最讓包不服驚嘆的是,這人帶著仙氣,他站在你面前,你真的就覺得他是天上仙人下凡。
“您是蕭大師吧。”
這一回,包不服是徹底的信了劉三說的那些話,蕭大師真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有道法的,很厲害很厲害的大師。
“坐吧。”
蕭元笑著一指樹下。
他自己先席地而坐。
包不服也趕緊坐下。
蕭元一揮手,兩人之間就多了一個石桌,桌上有一壺茶和兩個茶杯。
“先喝杯茶潤潤喉。”
蕭元給包不服倒了一杯茶,包不服趕緊接過來。
“大師,我這次…”
蕭元一抬手:“你的事情我已盡知,只是,我之前和劉三說過,我其實已經觸摸到真正的道法,并不想再在這些凡塵瑣事上浪費時間。”
“大師。”
包不服大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求大師救我們一家性命,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但凡有一星半點的法子,也不敢來麻煩大師,實在是…”
包不服一邊說一邊就哭了起來。
“您要是不管,我們一家真就沒活路了,大師,大師救命啊。”
蕭元盤膝坐著,在包不服跪下的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可這讓包不服的心中更加堅定。
他已經認定了蕭元就是那個能救他的人,也認定了蕭元一定是隱居的高人,是真正的不慕名利的隱士。
越是這么想,他越是不肯起來。
“大師,只要大師肯救我,我愿奉上全部身家。”
這是包不服的實話,他家里的事情真的搞的他沒有辦法了,他心里也清楚,錢是身外之物,命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沒了,錢再多管什么用啊。
蕭元搖頭:“不是錢不錢的事情。”
咚咚咚的敲門聲現在響了起 瞬間,包不服眼前的景色一變,美麗無雙的桃花林沒了,他現在跪在客廳的地板上,而蕭元盤腿坐在沙發上。
“阿元,在家嗎?”
蕭元世外高人的高冷和仙氣也沒了。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這絲笑讓他多了幾絲煙火氣:“在呢,你進來吧。”
蕭元說話的時候伸手一扶,包不服就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他不得不站了起來。
門被推開,露出一張有些胖的中年婦女的臉。
中年婦女其實五官挺精致的,氣質更加好,只是有點胖,這讓她看起來肉乎乎的,身上也多了幾分親和力。
“家里來客人了。”
中年婦女當然就是安寧了。
安寧笑著進門,對包不服笑道:“您好。”
包不服趕緊道:“您好,您好。”
蕭元把安寧拉到身邊介紹:“這位是包老板。”
他指指安寧:“這是我媳婦。”
包不服立刻擺手:“不敢稱老板,嫂夫人叫我一聲小包吧。”
安寧笑著和包不服握了一下手:“你坐,我去給你泡點茶。”
包不服哪敢麻煩安寧啊,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長相俊美看著高冷的大師對看起來有點平凡的夫人那是真的在意,他能夠感覺得出,蕭元看到安寧的時候眉里眼里全是笑,眼里那更是溺死人的溫柔。
包不服知道了,他家的事情突破口就在這位蕭夫人身上。
“不敢麻煩嫂夫人,不瞞嫂夫人,我這也實在走投無路了才來求蕭大師的,我家里…”
包不服把他家里這些天碰到的事情講了一遍,他一邊說一邊流眼淚:“我就那么一個兒子,那真是從小到大捧著長大的,我兒子也沒有長歪,學習好,長的好,又孝順,可偏偏…還有我爹,還有我媳婦,你說說,我這可怎么辦啊,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還活著有什么勁。”
安寧有絲感同深受,她跟著也紅了眼眶:“可憐了孩子,你不知道,我家里也有四個孩子呢,咱們都是當父母的,我真的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家的孩子出了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是啊,就是這么說的啊,這不,我真是沒辦法了才來求的,可惜大師說要歸隱…”
包不服小心的看了蕭元一眼。
安寧也看向蕭元,她一邊擦眼淚一邊道:“阿元,小包真的太可憐了,咱不看別的,看他這么孝順又疼孩子的份上,就幫幫忙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