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妞跑下去正好碰到了蕭元。
教蕭元的一位老師特別喜歡他,對他很看重,時常的會把他叫到家里來指點一二。
蕭元對這位老師也很親近,這不蕭家那邊給蕭元寄了些吃的和當地的特產,蕭元就給老師送過來一點讓他嘗嘗鮮。
送了東西才要走,就看到何二妞滿臉淚的跑著。
“姐,這是怎么了?”
蕭元趕緊過去問了一聲。
何二妞看到蕭元就趕緊道:“你知道劉老師在不在,胡爺爺不知道怎么了,倒在地上不起。”
蕭元趕緊就道:“你帶路,我去看看,我學過幾年醫術。”
何二妞這才想起蕭元和安寧曾在醫學院蹭課的事情。
她帶著蕭元就去了胡家。
胡太太正守著胡教授哭呢,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余嬸子也不敢靠前。
蕭元進去看了胡教授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蹲下去按壓了幾個穴位,胡教授的臉色就好了一點。
蕭元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來,抽出幾根銀針開始刺穴,過了有三四分鐘的樣子,胡教授長出了一口氣整個緩了過來。
何二妞這才放了心。
胡太太也趕緊跟蕭元說:“小伙子,真是太謝謝你了。”
蕭元收了銀針:“沒什么。”
他起身道:“胡教授這是急怒攻心,他是受了什么刺激還是…畢竟上了年級的人了,可不能這么氣他。”
胡太太抹了眼淚恨聲道:“我知道了,這事我心里有數。”
何二妞就從蕭元出門。
送走蕭元,她回來就和胡太太說:“胡奶奶,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還得送胡爺爺去醫院,咱得好好檢查一下身體,畢竟剛才的樣子您也看到了,太嚇人了。”
這個時候胡教授已經起來了,坐在沙發上正倒氣呢。
胡太太坐到他身邊:“好,聽你的,一會兒咱就去醫院。”
胡太太心里真挺復雜的。
養了半輩子的兒子竟是那么個不是人的玩意,反倒是這個不過是在自己力氣能及的情況下拉拔了一把的小姑娘真心的替他們兩口子考慮。
剛才教授倒在地上的時候,何二妞的焦急和傷心難過可不是作假的,那都是真心實意的。
胡太太活了這么些年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她能看不出來。
她知道,何二妞是真把她和胡教授當成親爺爺奶奶了。
這么想著,胡太太心里又好受了一點。
甭管怎么說吧,活到這歲數了,還有一個真心替他們考慮的孩子,這輩子也不算白活。
何二妞陪著胡太太坐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到了之后,她就跑前跑后的辦各種手續,交費,拿帶著老爺子做檢查,拿化驗單等等。
去醫院看病其實還真是個力氣活,這跑上跑下的,各種交費,各種化驗什么的,真能累死個人。
胡太太年紀大了,是真干不了這個。
要不是何二妞陪著她過來,她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等著把胡教授安頓好了,何二妞又出去買了飯拿過來讓老人吃,她一直忙的天都黑了才走,可走了也沒多長時間就又來了。
過來的時候何二妞手里提著飯盒,她一邊給胡教授盛飯,一邊和胡太太說:“胡奶奶,您先回吧,今天晚上我在這里守著,您回去好好歇著,趕明不行我找個護工…”
胡太太其實早有點熬不住了。
可她也有點不好意思把活都推給何二妞干。
何二妞就笑:“您別想太多,您就想著我是您孫女,跟我也別見外,該怎么使喚我就怎么使喚。”
胡太太這才點頭。
她從醫院出來,眼里的淚就一直往下掉。
老了,不服老不行啊,如今這身邊沒個年輕的人管著,有時候日子是真難熬。
胡教授住了幾天院,何二妞每天都往醫院跑,弄的一個病房的人成天的說胡教授:“老爺子福氣好,瞧瞧您這孫女,長的這么俊,還這么孝順。”
胡教授就笑,也不分辯。
等到他出院之后,胡教授就和胡太太商量著:“老婆子啊,我想著咱們正經的收安靜當孫女,你覺得呢?”
胡太太也愿意:“好,等她來了我和她商量商量,然后咱們就擺酒,把那些個老伙計都請來,也讓安靜認認人。”
他倆商量的時候也沒背著人。
正好叫余嬸聽著了。
余嬸可就不干了,立馬就站出來和胡教授吵了起來。
“表叔,這事可不行,您也不是沒兒孫,您是有兒孫的人,哪里能收外人當孫女呢,就是兒子再不好,那也是親的,家里的東西得留給親兒孫,那是根,外人再好,終究是個外人。”
胡教授當時就把臉拉了下來:“小余啊,你家里事忙,我們也不耽誤你了,這幾天你收拾一下回吧。”
余嬸臉色更差勁:“您沒老糊涂吧,真是有正經的兒孫不疼偏疼外人,腦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也難怪我表弟當年舉報你。”
胡太太氣的拍了桌子:“小余,我們家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管,我們想認誰不想認誰的,也輪不到你說道,你明天就收拾一下趕緊回吧,省的你在這邊看不慣我們再給氣著了。”
胡太太這是說反話呢,就是嘲諷余嬸多管閑事。
余嬸也氣的不行,甩手就進了屋里:“誰愛管你家的閑事似的,把個外人看的比親兒子還親,等著吧,我看將來外人能給你披麻戴孝啊,還是能給你風光大葬呢?”
蕭元這邊救了胡教授之后就收到了安寧的信。
看了信,蕭元挺無奈的。
不就是幫了何二妞幾個忙嘛,怎么就叫人傳成這樣了。
何二妞是安寧的親姐姐,姐妹倆關系還成,他和何二妞在一個學校里,他能不關照著點嘛,叫人看到,竟然成了談對象。
蕭元看了信之后,就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根本沒有談對象的事,他現在上學呢,最主要的就是學習,沒心思談對象,又說那個女同學是老鄉,他就是幫老鄉點忙,真沒別的。
這通電話打過去,許大姐還挺失望的。
不過她之后就再沒說蕭元談對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