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安寧就打發劉書和茉莉去魯家把蕭大丫和狗蛋接回來住兩天。
茉莉伺侯原身很多年了,她也跟著原身學的八面玲瓏,嘴皮子也很是利落,讓她去,安寧是放心的。
茉莉去的時候找了一身鮮亮的衣服穿上。
她穿著銀紅的小襖,系了水紅灑花的裙子,外邊是香色掐銀邊的褙子,又特意的上了脂粉,抹了口脂,走出去,那姿態作派是很能唬人的。
兩個人去了魯家,茉莉跳下馬車,敲響魯家的房門。
蕭大丫正在屋里收拾,魯富家的聽到動靜去開門,門開了,就看到一個俏生生打扮的富麗堂皇的小娘子站在門外,她嚇了一大跳。
“你,你找誰?”
茉莉臉上帶著笑:“請問,這里是魯家嗎?我是蕭家來的,找我們家姑太太。”
魯富家的一聽是來找蕭大丫的,趕緊請茉莉進門:“你是我嫂子家才進門的媳婦吧?”
魯富家的聽人說蕭家新娶的媳婦長的好,再看茉莉長的也好看,穿的又這么體面,就覺得必然是新媳婦了。
茉莉款步輕移:“您可說錯了,我是我們家姑娘的丫頭,您叫我茉莉就行,對了,貴府老太太住在哪兒?我先去給老太太請個安,再見姑太太。”
她說話文雅,慢條斯理的,真的把魯富家的給哄住了。
魯富家的帶著茉莉到了正房,先去跟魯三保家的說了一聲,又趕緊請茉莉進來。
茉莉帶著笑進門,先給魯三保家的福了福身:“請老太太安。”
魯三保家的當著自家人的面倒是橫的,尤其是對幾個兒媳婦那是真的蠻不講理,可當著外人就慫了。
尤其是對著茉莉這樣的體面人,一看茉莉的打扮以及說話行事,她就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安,安,可安了,你趕緊坐。”
茉莉笑了笑:“我便不坐了,我們家姑娘想姑太太了,又說還沒見過大外甥呢,便想請姑太太帶著孩子去住幾日,還請老太太準允。”
魯三保家的哪敢說不準啊。
她趕緊說:“那行,你帶過去吧,住多少天都行。”
魯三保家的算著細賬呢,蕭大丫和狗蛋去了蕭家,那吃用都在蕭家,省了家里多少飯啊,最好能多住幾天,那才好呢。
蕭大丫這邊聽到動靜,就趕緊過來。
茉莉和她說了幾句話,她就收拾了東西,帶著狗蛋上了馬車。
狗蛋坐在馬車上,看著茉莉就有些拘束,窩在蕭大丫懷里不敢動彈。
茉莉笑著拿了幾個果子逗他,逗了好一會兒他臉上才帶了笑,也才活潑起來。
等到了蕭家,安寧已經都準備妥當了。
她在挨著平氏的屋子旁邊收拾了一間房,又專門給換了新的被褥,妝臺上也擺放好了脂粉等物,屋里也擺了好些點心,更是叫人四處熏了香,總歸是把各處的細節都弄的妥妥當當的。
蕭大丫進門,安寧就先帶她去看了房間,又讓她把東西放好,再去和平氏說話。
蕭元今天也在家里等著,等蕭大丫來了,他就當著平氏和安寧的面問蕭大丫:“大姐是怎么想的?這日子想怎么過?”
蕭大丫愣住了:“我還能怎么過?將就著過吧,難不成為了這個和你姐夫和離不成?”
“也未嘗不可。”
蕭元笑了一下:“你要是真和離了,我就敢說能給你找一個比魯家好的人家。”
蕭大丫嚇的趕緊擺手:“這個不成,不成,還有狗蛋呢,我可不能和離。”
平氏想說什么,叫安寧攔了。
安寧把平氏拉到一邊:“這事讓相公去說,咱們不攪和。”
平氏想想也是,現如今蕭元是家里的頂梁柱,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是他說的算,便也沒有再參加意見。
“你不和離,又打算如何?是想分家,還是想著多攢錢還是如何?”
蕭元又問了一句。
蕭大丫想想:“我就想著讓你姐夫別那么聽我婆婆的話,讓他能和我一條心,再就是手里能有點余錢就好了。”
蕭元點頭,這個還真不難辦的。
蕭元也是經過那么些世的人,琢磨人心比安寧也不差什么。
他帝王將相都當過,國家大事,各種瑣碎的小事都能擺得平,一個魯貴而已,自然是想怎么擺布都成的。
“這樣,那我幫你想想法子,你就在家里住幾天,好好養養身子,等我把事情辦妥了你再回去。”
蕭大丫自小就是聽弟弟和母親的話,蕭元說讓她住下,她也不多想就住下了。
等到把蕭大丫安排妥當了,蕭元就和安寧回房。
安寧也沒問蕭元想怎么辦,這事對于安寧或者蕭元來說都不是事。
安寧和蕭元商量的是去崔家的事情。
崔思然現如今病重,安寧作為他的表妹,于情于理都是該去探望的,之前是要成親不好出門,現如今都成親好幾天了,也該去看看的。
蕭元聽安寧提起崔思然來,便道:“明天吧,我今天準備點東西,明天和你一塊過去。”
蕭元下午的時候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他從哪淘換來一些新鮮的水果,這些水果看樣子都水靈靈的,按蕭元的說法是從南邊用冰鎮著快馬加鞭運來的,這些東西在京城賣的特別貴,幾乎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他弄來了,安寧就留了一些,給平氏和蕭大丫那里送了點,剩下的還拿冰鎮著,等著明天去崔家的時候帶著去。
到了第二天,安寧也早早的收拾好了,她去給平氏請了安,跟平氏說了去崔家的事情。
平氏早先也聽安寧提過她表哥病重,一聽她要去探病,就趕緊道:“該去的,可憐見的,小小年紀就生了病。”
安寧和蕭元走后,蕭大丫和平氏聊天就問到了這件事情。
“娘,我聽說弟媳的表兄也不過比她大幾歲,正是年輕的時候,怎么就病的這么重了?”
平氏嘆了一聲:“不過就是耗的唄,他媳婦帶了一群的陪嫁丫頭,他娘又給安排了通房侍妾,一屋子女人勾搭著,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哪里能受得住啊。”
蕭大丫沉默了一會兒:“娘,弟妹也帶著陪嫁丫頭吧,那這事…咱…”
她不好意思說什么,就是看著平氏。
平氏笑笑:“你弟妹跟我說了,她那些丫頭年紀到了就打算嫁出去的,沒有給你兄弟留著的意思,你兄弟也不愿意要那些丫頭,你兄弟就想著和你弟妹好好的過日子,這事我也是同意的,人家好好的千金小姐嫁到咱們家里是受了委屈的,可人家一點都沒嫌棄咱們,對我和你兄弟都好的不行,你說,咱們過日子不就圖個家里熱熱乎乎,一家子和和樂樂么,只要他倆高興啊,我怎么著都行,我可不像有些當婆婆的,非得給兒子和媳婦之間弄出點事來。”
平氏話是這么說的,可她其實早先有要給蕭元納妾的想法,不過當她聽說了崔思然的事情,嚇的早就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