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豪華卻陰冷的房間里。
十幾歲的小女孩縮在角落里,她手里拿著一個手機。
她的目光有些呆滯,一雙眼睛盯著角落里的一個東西很久很久。
她的雙手無意識的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幾下,突然間,美妙的歌聲從手機中傳出。
女孩的目光漸漸的不再那么呆滯。
她的眼里有了亮光,身體也不再那么縮成一團。
過了一會兒,女孩站了起來。
她拉開窗簾,陽光灑進屋子里。
陰暗的房間漸漸的變的溫暖了起來。
女孩沐浴在陽光下,嘴角緩緩的揚起,露出一絲笑容來。
厚重的房門被推開,中年婦女端著一盤吃的進來。
當她看到拉開的窗簾,看到站在陽光下的女孩時,眼里的淚瞬間流了出來。
“媽媽。”
女孩轉過身,對著她的媽媽笑了起來:“我感覺到了輕松溫暖,這首歌真的很好聽。”
中年婦女手中的托盤掉到了地上,碗里的東西也灑了出來。
她卻根本沒有注意這些。
她快步的跑到女孩跟前,伸手把女孩抱在懷里:“媽媽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安寧的歌唱完了,鄒菁菁跳過去一把抱住安寧:“媽媽,你唱的歌太好聽了,真的太好聽了,我聽的都入了迷。”
安寧拍了拍鄒菁菁的背:“好了,趕緊下來,我還得去做飯呢。”
鄒菁菁挽著安寧的胳膊往屋里走:“媽媽,我好喜歡你。”
安寧進了屋:“媽媽也喜歡你。”
安寧弄了幾個菜,搟了面條,做了麻醬拌面。
她把飯菜做出來,鄒菁菁早餓了,她趕緊吃了一口菜,又吃了一口面條:“太好吃了。”
母女倆坐在餐廳里吃飯,桌上擺著的是大份量的幾盤菜,大大的碗里裝的是滿滿的面條。
母女倆吃的很歡暢。
她們沒有鄒萱萱和劉月梅那般的講究,但卻更能讓人感覺心里踏實,感覺到這才是生活,這樣帶著煙火氣的日子才是真正腳踏實地的生活。
這個時候,鄒菁菁的直播間涌進來大批的觀眾。
有好多觀眾是吃貨,看到鄒菁菁吃面條,也覺得餓了,就趕緊點外賣,一邊看直播,一邊等外賣。
而一直看直播的觀眾就給后來的那些安利,跟他們說安寧有多好,鄒菁菁也不像網上說的那么性格惡劣,什么耍大牌,被包養,不學無術,性格垃圾,這些都不是存在的,這分明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吃過飯,安寧沒有去睡覺。
她拉著鄒菁菁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才各自去休息。
在安寧休息的這段時間里,她和鄒菁菁已經悄悄上了熱搜。
而且還是關于她的好幾條消息都上了熱搜。
驚,天后鄒菁菁的媽媽竟然是她!
人魚歌喉再現,抑郁癥治療有望。
自閉的她竟然被一首歌治愈了。
等等這些標題頻繁出現在各大網站和社交平臺上。
一時間,安寧萬眾睹目。
而鄒菁菁的直播間又吸引了無數的觀眾。
這個時間段是安寧和鄒菁菁休息的時間,直播間里的畫面就是兩個人所住的房子的客廳。
觀眾進來之后也沒有什么可看的,然后就翻看之前錄制的影像資料。
這一看,就真入了迷,尤其是在聽到安寧唱歌的時候,都有一種心靈被洗滌的感覺。
鄒菁菁醒來的時候,安寧還沒有醒。
鄒菁菁就穿著家居服,抱著一個娃娃走到安寧的臥室里。
她睡眼蒙蒙,還有些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白嫩的臉上還有睡覺時壓出來的微微泛紅的印子,頭發也有些雜亂。
可是,鄒菁菁這個時候看起來特別的軟萌,和她在舞臺上那樣極具魔力與表演張力完全不同,那種嬌嬌俏俏的可愛看的好些觀眾直呼被煞到了,好想抱走這么軟萌的菁妞。
鄒菁菁來到安寧房間的時候,安寧還在休息,不過鄒菁菁才進來,她就醒了過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和鄒菁菁差不多的表情,母女倆一樣的軟萌。
“媽媽,你教我唱歌好不好?”
鄒菁菁其實中午并沒有睡太踏實。
實在是她惦記著安寧中午的時候唱的那首歌,真的太太太好聽了,她想學。
“好。”
安寧笑著答應了。
她把兩個人的收音設備關掉,拉過鄒菁菁來低聲道:“媽媽這首歌是人魚之歌,是和海洋深處的人魚學來的,如果你要學,是要吃了番苦頭的,不過,你若真學會了,你往后歌路會擴寬很多,你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歌者。”
鄒菁菁聽的兩眼發亮:“我想學,我什么苦都能吃,我想學。”
有什么苦能夠比得上她這些年吃的苦呢。
明明她很聰明,可為了能夠不被劉月梅記恨,為了能夠活下去,自從上初中起,就開始不敢學習,考試就是胡亂答題,沒有一次認真的時候。
她為了學一些能夠謀生的東西,讓她那些混混朋友打掩護,在琴行幫忙打掃衛生,偷偷的聽老師講課,偷偷的學鋼琴,學各種樂器。
為了學樂理,她逃掉文化課,仗著年幼摸到音樂學院,不敢進教室,就在人家教室外邊不起眼的角落里窩成一團偷聽。
這么難的日子她都堅持下來了,還有什么苦是她受不了的。
安寧知道鄒菁菁在想什么,她嘆了口氣,摸了摸鄒菁菁的頭:“媽媽對不起你,我該早點回來的。”
鄒菁菁眼中有些濕意。
她想哭,又怕惹安寧不高興,就哽咽著道:“我不怪媽媽,這事一點都不怨媽媽。”
安寧把收音設備打開,對鄒菁菁笑了笑:“走,帶你出去玩。”
劉月梅和鄒萱萱這個時候也午睡醒來。
劉月梅就和鄒萱萱商量著晚上要請另外幾家過來做客。
她們現在是很急切的想在鄒菁菁面前顯示自家的優越感。
她們還想看看安寧到底是什么樣子,是不是那種畏縮的上不了臺面的人。
劉月梅曾經聽鄒懷德提起過安寧。
在鄒懷德的言談中,他的這位前妻就是那種上不了臺面的窮酸的女人,反正就是穿衣什么的也不注意,穿的衣服都是那種三五塊錢一件的,批發市場上買回來的,讀大學的時候還要打很多份工,吃喝上也很儉省。
劉月梅就腦補出一個農村出身的孤兒辛苦求存的畫面,她覺得那種出身的女人就是沒什么眼光,心眼又小,又讓人討厭的一種存在。
她現在特別的想要安寧出現,然后她把安寧徹底的壓下去。
“我們帶的東西不少,可以弄成自助餐的模式,大家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去取。”
劉月梅輕聲和鄒萱萱討論:“大家都要在這里住三天,肯定不能關門過自己的日子,我們先熟悉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幫忙。”
鄒萱萱倒也是愿意的,只是她有些顧慮:“我就怕姐姐和盛阿姨不愿意來,畢竟姐姐誤會我們很多,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