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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我是侯府老太君26

  安寧正琢磨著給吳蘭找個什么樣的人家時,如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主子,許姑娘進京了。”

  安寧一聽就樂了:“這么快啊。”

  吳蘭也知道許姑娘便是她姨媽家的表妹,一聽進京了,也挺高興的:“那您趕緊回吧,省的許表妹看不著您心里沒底。”

  安寧也不好再多留,跟吳蘭說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忠勇侯府  張鳳兒半靠在榻上,聽著小喜跟她講起今天接許姑娘的事情。

  “二太太派了陪房去接許姑娘,聽說就派了一輛馬車,二太太說許家來不了幾個人,不必那么大張旗鼓的。”

  張鳳兒眉眼凌厲,眼角眉梢都堆著幾分譏誚:“你找人再派幾輛馬車過去,省的許表妹受了委屈。”

  小喜趕緊笑著應聲。

  張鳳兒低頭看著自己染的鮮紅的指甲:“咱們的好太太真是好日子過久了,竟這般自大起來。”

  連張鳳兒都知道如今府里情形和早先不一樣了。

  自從那位姨祖母來了之后,連老太太都躲著不敢露頭,反倒是二太太給能的啊,還真當侯府是她的了,她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呢。

  “老太君回來,只怕二太太要挨訓的。”

  小喜笑著應了一句。

  能讓二太太不好過,她們主仆兩個人都是樂意的。

  誰叫二太太不安好心,分明知道張鳳兒懷了孕,卻故意送她一個添了料的荷包。

  如果不是老太君看出不好來,只怕張鳳兒這胎就危險了,恐不只孩子會掉,只怕張鳳兒的身子也會被毀掉。

  這件事情讓大家房上下對二太太都恨不得千刀萬剮。

  尤其是唐滔,他現在不只對二太太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同眉毛的,便是對二老爺都不怎么搭理。

  前兒二老爺讓唐滔幫著辦事,唐滔還懟了他一回,氣的二老爺找大老爺告狀,說唐滔不尊敬長輩,結果大老爺又懟了他一回,險些將二老爺氣的吐血。

  張鳳兒這邊正想著二太太要倒霉的時候,小丫頭來報,說是安寧回來了。

  張鳳兒趕緊打迭起精神去迎。

  結果就是,她看見安寧笑呵呵的拉著許婉的手一塊過來。

  原來,安寧竟是在府外邊碰到了許婉的車轎。

  當時許婉坐著一頂小轎正要被人抬到西角門去,安寧就給攔了,說讓許婉和她一塊進去。

  當然,安寧也沒帶著許婉非得走正門。

  要知道,像忠勇侯府這樣的人家,正門一般情況下是很少開的。

  除非是重大節日或者是有什么貴人到訪,再便是接圣旨什么的,除此之外,就是家里的主子外出,多也都是走的另外開的一些小門或者角門。

  許婉是小輩,忠勇侯府是不可能大開正門或者側門迎她的,但也不能讓孩子走下人們常走的西角門啊。

  安寧倒是沒有訓斥下人,也沒有說二太太的不是,只是帶著溫和的笑邀請許婉和她一起走。

  許婉本就和安寧相熟,她也很喜歡安寧,想都沒想,便跟著安寧進去了。

  然后,安寧也沒有直接帶許婉去正房那邊,而是直接找了張鳳兒,讓張鳳兒帶著許婉去見宋氏。

  反正安寧是不太樂意見宋氏的,她看見這蠢婦就膩歪的很。

  只是宋氏是唐柏和唐棕的母親,是唐定國明媒正娶的夫人,安寧為了唐家的顏面,也不可能把宋氏怎么著。

  她只能暗地里打壓,攔著不讓宋氏做蠢事,卻也不會將早些年的事情張揚的滿世界都知道。

  不過,安寧倒也不想宋氏太早就下去了。

  太早把宋氏摁死也沒什么意思。

  宋氏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爵位從大房那邊奪走,這是她畢生的信念,那么,安寧就要讓大房越來越好,讓宋氏永遠都奪不走爵位,讓她一輩子都不甘心。

  張鳳兒這廂親親熱熱的拉著許婉進了正房。

  宋氏早就等著了,看到簾子一挑,張鳳兒牽著一個看著瘦瘦弱弱,然卻也長的仙姿玉質的姑娘進門,她眼里的淚刷的就流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抱許婉:“我可憐的兒啊,快過來讓外祖母好好瞧瞧。”

  許婉眼里也有了淚,只她還是讓丫頭放了墊子,她跪下給宋氏嗑了頭,喚了外祖母之后才坐到宋氏身旁。

  等到許婉離的近了,宋氏原還想再哭一程,再說說死去的唐栩的事情。

  可結果呢,當她看清楚了許婉的模樣之后,便有些哭不出來了。

  不知道是隔代遺傳還是怎么的,這許婉和安寧長的特別像,眉眼鼻子嘴巴都和安寧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這讓宋氏看到許婉心里就像扎了刺一樣,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那種關懷愛護來。

  說起來這可能也是隔代遺傳了吧。

  安寧和唐方的長相都很好,安寧清麗無雙,唐方雖是武將,可也長的俊朗飄逸,這唐家的孩子不管性子如何,長相上都是挑不出錯的。

  只這么些孩子,大多長的像唐方,幾乎沒有幾個像安寧的。

  也就是唐沛長的像安寧一些,再有就是許婉了。

  許婉和現如今的安寧站在一起,便仿若是親生姐妹一樣,沒的叫宋氏膈應。

  宋氏看著許婉,神色漸漸冷淡下來。

  許婉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么剛才外祖母還心肝肉的哭著,只一瞬間就看不上她了。

  她心思敏感,宋氏那瞬間的冷淡她都察覺到了,更加忐忑不安。

  當然,宋氏也不可能真對許婉冷淡的,片刻之后,她就又拉著許婉的手哭了起來:“我只你母親一個女兒,她在家時,我疼的心肝一樣,誰知道…這才多少年沒見,她竟拋下我就這么去了,她還那么年輕啊,怎么就去了,我疼的什么似的,倒不如我這老婆子早早下去,換了她活著該有多好。”

  她一哭,許婉想到亡母也跟著哭。

  張鳳兒站在一旁細心安慰許婉,又輕聲對宋氏道:“老太太憐惜妹妹,疼愛姑媽的心思我們都知道的,只您年紀大了,我瞧著妹妹因姑媽去世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若是再哭出病來可怎生是好。”

  宋氏這才順著臺階下,沒有再哭了。

  等許婉收拾好了,她就問許婉:“我看你身子骨有些弱,可是有什么不足的,若是需要用藥,便和你舅媽說一聲,順便給你配些。”

  許婉趕緊站起來道:“只是因著母親去世病了一場,到如今也沒有好全,旁的沒什么,我從小身子骨便壯實,瞧著瘦,其實沒怎么生過病的,另外,也不用麻煩舅母配藥,我來前,父親專門找當地名醫配了藥丸子,我一直吃著呢,不敢吃別的藥,怕沖了藥性。”

  若是以往,許婉恐怕是會實話實說,說她自小就體弱,從生下來就吃藥。

  可后頭安寧去過揚州,也曾細細的教導過許婉些日子。

  安寧曾對她說過出門在外,萬萬不可和別人說身子骨差的話,不管是誰問起,都要說自小便身強體壯,只是瞧著瘦了些。

  許婉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她和安寧親近,安寧說的話她都能聽得進去。

  因此,即便今日是在外祖母跟前,她也不會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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